“在這里看到我,意外嗎?”秦賦回過身,眼底的冷漠是楚墨好久都不曾見到過的了,這幾乎讓楚墨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這是一個看事不關(guān)己的陌生人的表情。楚墨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愣了一下,一瞬間感到有點恍惚了。
“不意外?!钡芸炀头磻诉^來,“無風這個角色很適合你?!彼f的很是坦然。語氣也平靜地很。
也是,從始至終心懷芥蒂的就只有他自己而已。秦賦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一年不見,你就沒什么話想對我說的嗎?”
他看著面前的人,楚墨妝還沒卸,服裝也還沒有換,剛剛聽到好多劇組的工作人員議論,楚墨太像劇本中的阿玉了,可秦賦卻并不覺得楚墨像阿玉,從最初看到劇本到如今見到這個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都始終覺得,是阿玉太像楚墨了。
像到看完劇本后,他能深刻地明白為什么劇中的無風,那么冷酷無情的一個人,最后卻偏偏對阿玉軟了心。
這個問題問的諷刺,楚墨之前帶著點笑意的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僵。
從剛剛對上面開始,她都一直在有意識地控制自己說話的語氣與神情,試圖維持住以前什么都還沒有挑明的時候她和秦賦的相處模式,裝作忘了一年前秦賦醉酒那晚說過的話。
但事實卻是,她屬實是忘不了。
“抱歉?!彼穆曇魡×藛 G刭x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他沒有忘,他心存芥蒂。這讓楚墨沒有辦法繼續(xù)去逃避那件事。
秦賦突然感到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無力,就像一年前他得知楚墨不告而別的時候一樣。
如果一年前,他在機場攔住了楚墨,他一定會質(zhì)問她為什么。但其實他一直都清楚,楚墨沒有做錯什么,他也沒有資格去質(zhì)問她。
楚墨的頭發(fā)微微有些散了,耳側(cè)垂下來了一些碎發(fā),微微擋住了楚墨的臉。在這光線不太明亮的轉(zhuǎn)角,秦賦發(fā)現(xiàn)自己甚至看不清楚楚墨此時的表情。
沒再說什么,他抬起腳步徑直往前走去,與楚墨擦肩而過。
……
當天晚上十一點,網(wǎng)友們開始了新一波的高潮。不得不說,就是有那么一大批人能閑成這樣,一整天盯著個定妝照的事。
“定妝照現(xiàn)在都沒出來,官方都在裝死,這波肯定無了呀!”
“傻逼劇組,趁早解散吧?!?p> “等了老子一天,簡直浪費時間?!?p> “還有一個小時呢!沒準有反轉(zhuǎn)呢!”
“這么糊的劇組能有什么反轉(zhuǎn)?”
“nmd不愧是楚墨出演的電影,和楚墨本人一樣,只會消費觀眾的感情?!?p> 聞天和朋友喝著酒還不忘關(guān)注著《窮途》劇組定妝照的情況。
到了這個點他冷笑了一聲,扣下了手機懶得再看了。
“怎么了?”他朋友跟他碰了個杯,聽見了他一聲冷笑,就問了句。
“《窮途》劇組的定妝照還沒發(fā)出來呢?!?p> “嗨呀?!彼笥堰@才想起來,聞天還和《窮途》劇組還有過節(jié)呢。
“你為他們劇組的定妝照都準備了小半個月,就這一個星期,你還指望他們能真搞出點什么東西?”
“本來就搞不出什么東西?!甭勌旃嗔丝诰疲Z氣中有點不屑。
“他們后來請的是誰來著?姓季吧?!?p> “季漾?!甭勌爨托Α?p> “我知道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吧?!彼呐笥褔K嘖道,“也太不靠譜了。他們后面肯定會后悔沒按你的方案來?!?p> 這話聞天沒接,只是通過他的表情也不難看出他對他朋友的話深以為然。
“還有五十分鐘?!甭勌炫笥芽戳搜凼謾C時間,笑道,“也不知道網(wǎng)友都還在糾結(jié)些什么,這不是明擺著鴿掉了嘛?”
……
祁深手指隨意地劃著評論區(qū),評論區(qū)評論已經(jīng)十幾萬條了,打眼掃過去都是等著看笑話的。
他神色不變,切到了官博負責人的對話框,慢悠悠地打字。
“十一點五十九開始發(fā),一分鐘都別提前。后面隔半小時發(fā)一張,秦賦的先別發(fā)。楚墨的留最后發(fā)。”
網(wǎng)友們不是全部都等著看笑話嗎,那就讓他們多鬧騰鬧騰吧。
季漾半小時前就把所有的處理好的先發(fā)給他了。他看過了,比他想象中更加完美。尤其是楚墨和秦賦的,鏡頭下的前面站在爬滿薔薇的墻前,笑容稚氣又邪氣,像是一個在做惡作劇的孩子。只可惜,這個孩子的惡作劇是要人命的那種。
而秦賦,薔薇的藤蔓在他背后升起,有幾根緊緊地纏繞著他手中抵住自己下巴的槍,眸色冷厲而決絕,平靜而瘋狂。
一向挑剔如祁深在這些定妝照中都找不出任何的令他不滿意的地方。
聞天的如意算盤算是完全打錯了,他不僅不后悔和聞天解約,甚至有點想謝謝聞天的不識好歹。
整個《窮途》劇組都知道季漾已經(jīng)把定妝照發(fā)過來了。
今天一天劇組被網(wǎng)友嘲的太厲害了,這會兒都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雖然目前還沒放出去,但依大家對他們祁導的了解,這位主想必是要憋到最后一秒打網(wǎng)友的臉的。因此大家都隱隱有些期待,也心照不宣地保守了劇組定妝照已經(jīng)拍好了的秘密。
個個都等著官方發(fā)博給網(wǎng)友們來個大反轉(zhuǎn)。
季漾這邊可完全不知道祁深和廣大吃瓜網(wǎng)友的掰頭。她把定妝照打包發(fā)給祁深之后就睡了,她屬實是困。
這么幾天熬下來熬的她脾氣都有些暴躁。以至于連累了今晚在她剛結(jié)束工作后準備休息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的季浠。
季浠那邊剛語氣愉悅地喊了一個:“漾姐……”
季漾就暴躁地吐出了一個“滾”字。
然后果斷手機關(guān)機扔在床頭,睡覺。
那邊的季浠:“……???”
他想不通!
這不是她漾姐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嘛?
這不是她漾姐平日里興致最高的時候嘛?
他這還是特意挑了這個時間打的電話?。?p> 為什么更暴躁了啊啊???
他做錯了什么www。
好委屈嚶嚶嚶。
【季浠流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