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漾次日醒的時候接到了許揚的視頻電話。
她正刷著牙,隨手把手機放在了置物架上。
看視頻里的背景,他們都還在“純色”里,許揚一張臉懟在屏幕上,還帶著沒睡醒的迷茫。
“你昨晚什么時候走的???那小孩呢?哎,我真的是好久沒有像昨晚那樣喝那么多了,到現(xiàn)在都緩不過勁來?!?p> 季漾不緊不慢地吐掉漱口水,慢悠悠地回道:“你喝的神志不清的時候。小孩送給他家長了,又不是真的是偷來的。”
許揚原本就是酒醒后沒見著季漾人,昨晚大家都喝大了,季漾什么時候走的誰都弄不清楚。所以這會兒打個視頻來確認一下季漾的平安。看著季漾大清早氣定神閑的樣子他也就放了心。
他揉了把自己的頭發(fā),睡眼迷蒙地打著哈欠道:“那行吧,我頭疼的厲害,得再睡會兒,掛了掛了?!?p> 說完就掛了視頻,自己又栽進了沙發(fā)里,開始睡回籠覺。
季漾今天醒的并不算早,已經(jīng)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但是比起昨晚在“純色”里,喝的不知今夕何夕的那幾位,她這已經(jīng)起的相當早了。
季漾給自己收拾好就出了門。因為昨晚把車開去“純色”了,她就直接打了個車去。
一進門不出意外又是只看見艾迪爾一個人。
“他們走了嗎?”
季漾在吧臺坐下,艾迪爾熟練地給她調(diào)了杯酒。
“還沒有。昨晚都喝多了。凌晨外面客人都散完了他們才都歇下,大小姐在自己臥室里,其他人客房都沒去,全部睡在昨晚喝酒的房間了?!卑蠣栃θ堇锒际歉锌?,“雖然說是給您慶生,但大小姐昨晚真是難得的開心??!”
季漾微微一笑,沒做什么評價。
今天艾迪爾給她調(diào)的酒她沒嘗出來是什么,只覺得酒味很淡,更像是果汁。
慢悠悠地把一杯喝完她才道:“我上去看看。”
秦斐她倒是不用看,“純色”就是秦斐的家,在她自己的臥室里她現(xiàn)在必然睡的舒坦的很。
她徑直就去了昨晚喝酒聚會的房間,一打開門就看見里面四個人睡姿各異,躺的亂七八糟。原本趴桌子上的林海已經(jīng)躺在桌子上了。好在昨晚季漾走后就有人來收拾過一次酒瓶,不然桌上還沒他的容身之處。
抱著酒瓶跳舞的施天宇這會兒躺在了桌子腳邊,半個身子擠到桌子下面去了,手里還抱著酒瓶子不舍得放。
明明有兩張沙發(fā),許揚和許寧卻偏偏就擠在一張沙發(fā)上,許揚跟個八爪魚一樣把許寧整個人抱著??吹降哪且凰查g,季漾還有些擔心許寧的安危。許揚這個不著調(diào)的——怕就怕他半夜給許寧勒窒息了……
睡了一上午了,其實大家都差不多快醒了,季漾這會兒一進來先醒的就是桌上的林海。
林海一醒,桌下的施天宇就也醒了。
他們一睜眼就都是一副睡蒙了的樣子。
“幾點了這是?!?p> 看著季漾穿著小高跟,畫著小妝的樣子,一看就和他們的狀態(tài)不一樣,這兩人大腦同時沒轉過來。施天宇還一邊嘀咕著一邊到處摸手機。
摸了半天沒摸著倒是給沙發(fā)上擠成一團的許揚許寧兩兄弟給吵醒了。
“怎么了這是?”
許揚還沒反應過來自己這睡覺的姿勢呢,就揉著惺忪睡眼先發(fā)問了。
倒是許寧一睡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弟弟纏的動彈不得,立馬就伸手給他推開了。沙發(fā)本就小的很,這一推直接就給他推到了地上。疼的一聲慘叫。
“快下午兩點了已經(jīng)?!奔狙咽謾C屏幕對著他們晃了晃,悠悠的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
這畫面好久好久沒見過了。以前搞創(chuàng)作的時候這幾人待在一起通宵熬夜也經(jīng)常整得自己灰頭土臉的。說起來就感覺那段時光好像很遙遠了。
“你們這兩個大公司的掌權人,一個業(yè)內(nèi)勞模作曲家,一個小超市老板看起來都挺閑啊?!?p> 季漾環(huán)著胳膊調(diào)侃道:“太陽都快下山了還在這睡呢?!?p> 這幾人平日里都忙的很,但昨天既然做了不醉不歸的打算,自然也把今天的時間給空了出來。
“哎,我真的是幾年難得睡了一個將近十小時的覺?。 ?p> 許揚摔到了地上就順勢打了個滾,依舊躺在地上不起來。嘴里還在嚎著。
“別吵我,我得再睡會兒?!?p> “你給我打視頻電話的時候是十一點多,這都快三個小時過去了,你回籠覺還沒補完?”
季漾懶洋洋地調(diào)侃了一句。
秦斐房間離得不遠,這會兒大概也是醒了,聽到了動靜就趿著拖鞋走了過來。
她看起來狀態(tài)比屋里這四個也好多了,洗了澡換了衣服,雖然還在打哈欠,但眉宇間精氣神卻好了太多。
“你們在客房洗漱嗎?我叫艾迪爾給你們準備衣服。”
她似乎偏愛紅色,眼下穿著紅色的睡裙倚在門口看起來妖艷得很。
醒都醒了,睡在這睡得也不舒服,林海,施天宇和許寧聽言立馬就起了身。
只有許揚還頑強地趴在地上。躺尸一般一動不動。
季漾和秦斐都懶得管他。兩人一起出了門,秦斐給艾迪爾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然后就隨著季漾去了她的房間。
“純色”開在各個城市,每家店里都會有秦斐,季漾和蘇予專門的房間。
秦斐慣來是住在里面的,季漾卻不喜歡這種嘲雜的氛圍,極少住里面,京城她自己有房子更是從來沒在這住過。
但季漾的房間卻一直都保留著。后來也就成了季漾專用的快遞站。
季漾的朋友圈還是比較復雜的。跟她的私人電話同理,她的住址知道的人少。
但跟她比較熟悉的都知道,平日里有什么東西要寄給她的,寄到京城的“純色”就行。她自然會收到。
秦斐隨著季漾進了她房間。里面已經(jīng)堆了少說也有幾十個包裹。
有的是快遞寄來的,套著快遞盒還沒開封,有的是人親自送來的,漂漂亮亮的禮品盒擺了不少。
“純色”里有員工住房,雖然不到上班時間,外面都見不著人影,但秦斐打了個電話還是都過來了。
“這些東西都整理過了嗎?”
秦斐指著面前的一堆盒子問。
“整理過了。”阿明立馬掏出了本小本子。“本子上都記過了,然后那些自己送來的都讓他們寫了便簽貼在盒子上了,方便漾姐區(qū)分誰送的?!?p> “可以?。⌒』镒由系??!鼻仂辰舆^來看了眼,小本子上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把本子遞給季漾,一邊笑著調(diào)侃了阿明一句。
“那必須?。⊙愕氖履懿话才藕寐??”
阿明揚了揚頭,笑的得意。
“平日里伺候我倒也沒見你這么仔細?!鼻仂硲T來跟“純色”的員工都關系好,打趣慣了,這會兒也是假意嗔怒。
阿明可太熟悉他們斐姐了,立馬就苦著臉接了句:“斐姐,你這老佛爺我可伺候不好,也忒能挑刺。我在這給漾姐拍馬屁呢你還挑我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