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齊佳浩將宋菲菲護在身后,可自己也是已經(jīng)慌張了起來。
“金總這是什么意思?在我這里干起強買強賣的事了?”
一道帶著點嘲諷的聲音就在這時突然闖了進來,打斷了這緊張的氣氛。
酒吧的聲音不知道從什么時候稍微降了下去。
音響聲變得小了,周圍喧鬧的人聲也低了不止一個度。
以至于那個冷漠的聲音直接穿過人群,讓他們都聽了個明白。
一波又一波的目光跟隨著什么匯聚到這個角落,帶著驚異的探究。
坐在沙發(fā)上的金老板表情登時就變了,身子也坐直了起來。
“江主管?!?p> 他扯出一個笑容,看著面前走過來的江昱。
江昱從人群之中穿過來,他站在金老板的面前,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只是跟金老板勉強扯出來的笑容不同,江昱的笑是沉著寡淡、游刃有余的。
江昱深深地看了金老板一眼,卻沒有先說什么,而是回身看著后面走過來的人。
季漾環(huán)著胳膊,不緊不慢地穿過人群走過來。
金老板帶來的人眼看著這個女人要走到宋菲菲和齊佳浩身邊了,想攔卻又有些猶豫,看著金老板都沒有指示,他們就都原地不動了。
季漾在宋菲菲和齊佳浩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停到了他們的面前。
但她沒對他兩說什么,只是對江昱抬了下下巴。
“看你解決?!?p> 她聲音淡淡的,但是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老板的氣勢狠狠拿捏住了。
這四個字讓離得近的吃瓜群眾心底都是一驚。
誰都知道,在安城的“純色”,這江昱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的。背后背景也是非常不一般。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命令江昱?
江昱聽到季漾的話,才回過頭重新面對金老板。
金老板此時也在悄悄打量季漾。季漾笑意淡淡的,她是站著的,金老板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季漾望著金老板,是一個俯視的狀態(tài)。
在這樣一個迷人眼的酒吧氛圍里,金老板其實根本看不清季漾的臉龐,但直覺上他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今天只怕是攤上大事了……
不敢再繼續(xù)打量季漾,他匆匆收回目光,緊接著就聽見了江昱的聲音。
“金老板把生意都做到我們‘純色’來了?”
金老板都來不及反應,江昱已經(jīng)端起了金老板面前的酒杯。
他晃了晃酒杯里的液體,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金老板。
“這是……”金老板張了張口,“這……只是想請這兩位小朋友喝一杯?!?p> 他扯著嘴角想要辯解,但心里卻清楚根本就騙不過江昱,江昱在“純色”當了這么多年的主管,在這安城都小有名氣,這足以說明他的本事,這樣的人,怎么會信這么拙劣的話呢。
這么想著,金老板的笑容已經(jīng)十分勉強了。
“金老板這么慷慨嗎?那這樣吧,我也慷慨一次,這兩杯酒就不收金老板你的錢了,算是我請你的,金老板,你請喝吧?!?p> 江昱明明是在笑,但說出的話卻讓金老板冷汗都快流下來了。
“不……不必?!彼D難地說出兩個字。
“我不該,江主管,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你看,這兩位小朋友也還沒沾上這東西,我這也沒有造成什么影響,你就……您就放過我這一次吧?!?p> 這一段話說出來已經(jīng)是十足的諂媚了。
江昱卻并沒有給他面子的打算……
開玩笑,他江昱可是出了名的背景大,不怕事。
這安城大來頭的人都有不少曾經(jīng)在他手底下吃過虧,這個金老板是個什么小角色也能讓他給面子了?
況且今天這金老板不長眼還盯上了漾姐帶來的人……
只能說是自作孽了。
“你應該是知道我們‘純色’的規(guī)矩吧?這種東西,向來都是不允許帶進‘純色’的?!?p> 江昱笑容斂了斂,眼神也是冷了下去。
“既然金老板先壞了我們規(guī)矩,那后面金老板生意上要是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就也不要怪我們了?!?p> 話說到這兒,是明晃晃的威脅。
這些地頭蛇盤踞在這安城,要是想拔起他們的根自然困難,但是以江昱的本事,給他們找些麻煩也不難。
上一個敢在“純色”鬧事的組織,一個星期就被政府查到了六處儲存違禁物品的窩點。
可謂是損失慘重。
金老板還比比不上那些組織有勢力,這安城大大小小的人物江昱基本都認識,這位金老板混的來“純色”搞這些小動作就足以說明他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人。
金老板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江昱也是有點印象。話既然撂下了,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讓金老板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江主管,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也沒成呢,你這次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吧?!?p> 這會兒金老板哪里還能維持住儒雅的紳士做派,眼底已經(jīng)全是慌張了。
他本來就干的是隨時會被政府查到抓走的勾當,背后也沒什么硬背景?;斓浆F(xiàn)在能帶著幾個小弟,看著風風光光的實在是不容易。
這男人原本看著長得是端端正正的,可此時卑微的樣子倒是讓先前斯文的氣質(zhì)蕩然無存。
給人的感覺從成功男性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市井小人。
江昱唇角牽起了一個甚至能稱得上是溫和的笑容。他看著金老板這個樣子,語氣中帶上了一點透著幸災樂禍的憐憫。
“金老板是我‘純色’的常客了,以前呢,只要你不在我店里惹事我都不太愛管你,但是你今天為什么想不開要在我店里惹事呢?看兩個外地人好欺負嗎?”
說到這兒,金老板眼珠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事。
這種事他以前也干過,只是從來不在“純色”里面,都是等人出去了他再找機會。
他先前聽說外地來的小年輕都不知道安城的險惡,好騙得很,今天才起了心思,一過來聽到這兩人是津城的口音確定了他們是外來的就越發(fā)膽大了,他原本就是津城人,為了錢才來的安城,想著用口音套套近乎把她們唬住了之后速戰(zhàn)速決,直接在“純色”里就給這兩個小年輕拿捏住。
哪成想會變成這樣。
“金老板你運氣實在是不怎么樣。外地人哪能隨便動呢?”
“你知道這兩個外地人誰帶來的嗎?”
江昱意味深長地對著金老板嘆息道。
“諾,那位美女。認得她嗎?不認得也沒關(guān)系,今天開始好好記著。那位,是我們‘純色’的真正的老板。我都得罪不起的大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