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妮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正如你們剛才所聽見的,”
邦妮走到坂田銀時身邊蹲下,她伸手按了按他受傷的地方,聽到他壓抑在齒間的一聲悶哼。
“還好,
沒傷到骨頭?!?p> “你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
邦妮站起身,轉(zhuǎn)頭看向監(jiān)牢外。
“我是邦妮,也是十七號。你們呢,又是誰,我可不記得我有結(jié)識過你們這樣的角色?!?p> “是高杉小姐拜托我們來的?!?p> “桜姐?”
聽到志村新八說出這個名字,邦妮的語氣中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找我。”
“你……”
“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也許是因?yàn)樘岬搅烁呱紬@的緣故,女人對三人的態(tài)度比剛才好上了不少。她將剛才脫下來的帽子和風(fēng)衣踢到一邊,走到大開的牢門口,扶著門邊說道:
“你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
十分鐘的時間能逃出這里。在這十分鐘之內(nèi),你們必須離開,
不然在之后,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喂,”
邦妮回頭,看見那個腿受了傷的男人,扶著墻站起來;明明剛才還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滿不在意散漫氣息的他,這會兒卻好像完全變了個人,
她聽出了他叫自己這一聲,語氣中帶著的危險。
“從剛才開始,你就在自以為是的說著什么呢?”
那雙眼皮看著很沉重的眼睛,一閃而過連她也為之害怕的神情,
“我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沒有聽到我說話嗎。”
……
“那些人,是來往于星際間,專門販賣違禁藥品的集團(tuán)?!?p> 邦妮領(lǐng)著三人穿梭在角落的陰影之中,
她的聲音從前面飄來,帶著些許虛幻的味道:
“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我們這些人。
宇宙中所有的禁藥,都能弄得到,即便是穿行在最骯臟的陰溝里,我們也是各星球地下世界中,最受歡迎的存在。
可惜,我卻厭倦了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活。
原本是想卷一筆錢之后就從這陰溝里爬出去的,可惜組織里的狗很快就嗅著味道找來了,沒辦法,我只好把那些錢藏在一個主人看著很是軟弱可欺的地方之后,負(fù)傷逃亡?!?p> 邦妮緊貼墻壁一抬手,神樂和背著坂田銀時的志村新八立馬也貼近墻壁的陰影中,看著一隊天人從外面的通道離開。
“沒錯,”
她的腳步落地基本沒有任何聲音,確實(shí)好像兔子一般靈活輕巧。
“我藏的地方,正是在桜姐姐的店里。
后來,既是為了甩開追兵,也是為了找機(jī)會把那些錢取回來,我裝作無家可歸的天人,在桜姐的店后門徘徊了幾天。果然如同我所想的,她上來詢問了我的狀況,請我進(jìn)去了店里。
要欺騙桜姐那樣善良的人,對于擁有這這樣外表的我來說,實(shí)在是易如反掌?!?p> 聽到這句話,坂田銀時的頭抬了抬。
“但我沒想到的是,
原定半個月之內(nèi)將藏的錢取走,甚至說哪怕威脅到主人家的生命也不能改變的計劃,卻出了這種變數(shù)。
沒想到吧,像我這樣生存在陰溝里與污濁相伴的老鼠,竟然也會有不敢下手的事情,不敢殺的人。
這么想來,或許是我害了桜姐也說不定;如果不是貪戀桜姐對的溫柔早早帶錢離開,或許那群人,也不會找上桜姐?!?p> “邦妮小姐……”
“我這么說,你們應(yīng)該明白了吧?”
邦妮站住了腳。
“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你們來的這個地方,也不是什么善地。
既然你們是收了錢,受桜姐之托來找我的,那你們只需要回去,像警察處理的一樣,說找不到就可以了。
沒必要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委托,賣這樣的力氣?!?p> 說著,她邁步朝前走去。
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不是別的東西,儼然是飛船通向外界的通道——原來他們是被抓到了飛船之中,難怪邦妮會說如果不走的話,想走也走不了了,
“還有兩分鐘,這艘飛船就要起飛離開地球了,”
邦妮轉(zhuǎn)過身,眼神淡漠,
“我會去打開飛船門讓你們下去。記住,一秒鐘都不能耽擱?!?p> “可是邦妮小姐你怎么辦?難不成你就要留在這里嗎?”
“我是屬于這陰溝的老鼠,
我留在這里是如魚得水,不需要你們操心?!?p> 她走到嵌在飛船門口的開關(guān)處,快速地在上面的控制面板上戳了幾下;控制面板被隱藏后,從其中一孔洞中射出一道紅光。邦妮把自己的右眼湊了上去,讓紅光照射進(jìn)自己的瞳孔之中。
“銀桑,怎么辦,”
志村新八壓低了聲音,詢問著身上的坂田銀時,
“要照邦妮小姐說的那樣,把她丟在這里,我們逃出去嗎?”
坂田銀時看著女人的背影,表情略有思索;可還沒等到他開口說話,一聲慘叫就從邦妮的方向傳來。
“邦妮小姐!”
邦妮倒在了地上,
她雙手捂著眼睛,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即便是隔著一段距離,志村新八也看到了。有鮮血從她的十指中流淌出來。
“邦,邦妮小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七號,沒想到只不過是來地球短短的幾個月,你竟然就已經(jīng)變得這么軟弱無用了。
這么簡單的陷阱都能讓你上當(dāng),
還打算做舍身為人的好人嗎?”
伴隨著猖狂兇惡笑聲出現(xiàn)的,是不知從什么地方走出來的老人;他背負(fù)著手,身后跟著十?dāng)?shù)個形狀各異的天人,臉上都帶著輕蔑的冷色。
“可惜啊,
老鼠就是老鼠?!?p> 他走到邦妮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疼痛難忍的女人,微微彎下腰去,說話的聲音變得底氣十足,根本沒有平日的老態(tài),
“你以為從陰溝爬出去,就再不是老鼠了??纯茨阋宦放肋^的地方,都是你留下的污跡。你還是適合和我們在一起,連尸體都腐爛在臭氣熏天的下水道里?!?p> “哈,哈哈……”
邦妮顫抖地放下雙手,
她掙扎地站起身來,右眼緊閉,鮮血正是從右眼流出來的,
“最起碼爬出陰溝,陽光遲早能把身上的污漬曬干;繼續(xù)往前爬,那些污漬也會有掉干凈的一天,
而你們這些留在陰溝里的老鼠,
永遠(yuǎn)都不會有這種機(jī)會?!?p> 邦妮抬起頭,用僅剩的一只眼睛正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