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討論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面前這位封夫人絕對就是喻禾神女,當(dāng)然她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告訴了琥珀一個地方—鬼哭林,據(jù)說進(jìn)去這個地方的人從來都沒有出來過。
風(fēng)在云中穿行,遠(yuǎn)處的群山影影綽綽,等琥珀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沒了蹤影,而天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大亮了。
琥珀回到容大夫家,眾人已經(jīng)起來了,圍在院子里。
“琥珀,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濒浯渎氏瓤吹界昊貋怼?p> 接著琥珀就給他們講了繆水的故事。
大家圍在飯桌前,聽完琥珀昨晚發(fā)生的事。
“真想不到事情的發(fā)展是這樣?!本G松站在左上角,雙手抱在胸前。
翡翠坐在凳子上,說出自己的猜測,“也就是說我們身處的地方是繆水制造的幻境,而喻禾神女與繆水相戀,來到這里是為了讓繆水得到解脫,所以她告訴了琥珀鬼哭林是突破點(diǎn)?!?p> “可是,為什么她只告訴琥珀姑娘,我來到這里這么久,也不曾見過她。”容大夫冷靜地分析道。
“難不成我身上有什么特別之處?”琥珀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我的系統(tǒng)被發(fā)現(xiàn)了。
“除了這個原因,我暫時想不到別的?!濒浯浒櫰鸷每吹拿碱^,心里想到:難道因為琥珀是妖皇印選擇的妖皇。
翡翠本來想直接說出來,但是容大夫在旁邊,就硬生生把嗓子眼的話咽了回去,“那我們?nèi)ゲ蝗ス砜蘖帧!?p> 是這樣了,繆水對前任妖皇陛下忠心耿耿,琥珀也是妖皇,琥珀肯定能對付繆水。
陽從很擔(dān)心琥珀的安危,“鬼哭林萬一是陷阱怎么辦?我......”
“難不成你還有別的辦法出去,鬼哭林是我們唯一的突破口?!本G松打斷了陽從的話。
最終琥珀做了決定,拍了拍桌子說道:“我覺得應(yīng)該去,昨晚我并沒有感受到封夫人的惡意,我們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了,龍?zhí)痘⒀ㄒ惨リJ一闖?!?p> 鬼哭林位于定遠(yuǎn)縣翁山南部的西澇河上游,山脈像一條折疊的褶皺帶,構(gòu)造變動頻繁,巖石變質(zhì)作用強(qiáng)烈,形成了大片石海及眾多奇秀山峰。
這個地方時常有哭聲傳出來,路過的行人和村民聽到后,有人想一探究竟,大多數(shù)人都沒能活著出來,剩余少數(shù)活著的人已經(jīng)瘋瘋癲癲了,大聲叫喊著:“有鬼,別殺我。”
后來鬼哭林漸漸就成了禁地,有頑皮的小孩子在附近玩耍,一定會被父母打得皮開肉綻。
現(xiàn)在人們大多不知鬼哭林的具體位置,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位。
定遠(yuǎn)縣群山連亙,蒼翠峭拔,云遮霧繞。
容大夫雖然來了許久,但對定遠(yuǎn)縣不甚熟悉,而琥珀被塞入的記憶里,完全不存在鬼哭林。
“還是先找個地方稍作休整吧?!辩杲ㄗh道。
定遠(yuǎn)縣的客棧不算多,最有名的就是有朋客棧。
一串古色古香的燈籠懸掛于門口,木門額匾上用“有朋客?!睅讉€大字很明顯,掌柜看起來很忙,手指靈活飛快跳動,打得算盤“噼里啪啦”作響。
容大夫要了三間客房,琥珀和翡翠一間,綠松和陽從一間。
看著掌柜的年紀(jì)也不小了,想必應(yīng)該知道些陳年舊事、秘辛傳說。
走過客棧內(nèi)的走廊,店內(nèi)穿著干凈的小二在熱情地招待客人,掌柜皺著眉頭打著算盤,花白的胡須被修剪地很整齊。
“掌柜,怎么稱呼?”琥珀想從掌柜這里找到突破口。
掌柜對著琥珀笑了笑,只是皮笑肉不笑,看起來十分詭異,“免貴姓李,這位客官有事嗎?!?p> “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鬼哭林怎么進(jìn)嗎?!辩甑穆曇籼匾鈮旱土撕芏啵瑒偤媚茏寖蓚€人聽到。
掌柜抬起厚重的眼皮,眼白露出很大的一部分,“年輕人,這不是個好地方,你不要再問了?!?p> 琥珀不甘心想要再問,掌柜就不開口了,無論琥珀說什么,都當(dāng)她是空氣。
綠松在旁邊對琥珀搖了搖頭,琥珀最終放棄了詢問掌柜。
“沒關(guān)系的,定遠(yuǎn)縣的人這么多,我就不信找不到知道鬼哭林的人?!本G松好心安慰琥珀。
“我也知道這事離不開,但是......”琥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滿月,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全家人都為你擔(dān)心,天可憐見的,我終于找到你了?!?p> 琥珀的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個圓臉美女,一雙眼睛格外的漂亮。
這不是田新月嗎,田家人不是到大溪府討公道了嗎,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翡翠用柳枝變換的人呢。
琥珀有著太多的疑問,試探著問道:“新月姐姐,爺爺他們還在大溪府嗎?”
“早就回來了,府尹大人為我們主持了公道,就是你出了醫(yī)館就失蹤了?!碧镄略伦阶$甑氖?,她的手勁兒有些大。
“你確定我沒有回去嗎?”
“沒有??!我們?nèi)胰硕己苤薄!?p> 琥珀用余光瞟了瞟田新月的腰帶,一支干枯的柳枝插在腰間。
“新月姐姐,那是什么?”琥珀指了指干枯的柳枝。
田新月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一個妄想李代桃僵的東西而已?!?p> 危!
琥珀心中的警鈴大響,這個田新月絕對不是簡單人物。
綠松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翡翠的法術(shù)他大概知曉,他默默地把琥珀護(hù)在身后。
“滿月,他是誰?是不是這個小白臉把你騙走了,你還小,世道險惡,人心不古,他對你不是真心的?!碧镄略驴吹骄G松似乎十分激動。
琥珀有些害怕,掙開了田新月的手,這一舉動把田新月刺激到了。
田新月美麗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明亮的眼睛充滿了恨意,嘴里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語,“為什么你不聽勸,為什么你不明白他是騙你的,陛下你怎么就不明白的?!?p> 田新月越說越激動,整個人都在顫抖,右手凝聚出一把長劍,一劍就要?dú)⒘司G松。
琥珀趕緊拉著綠松躲開,但是田新月的這一劍是在太快了,綠松被刺中了肩膀。
琥珀想要救綠松,沒想到被田新月扛在肩上,眨眼之間她們就不見了蹤影,綠松拖著受傷的身體回客棧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