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魔煞星,你受傷啦!
安星喆笑的跟個狐貍一樣,一手攬著凌子岺,不要臉地回道:“欸~不能算,不能算,算了不就遇不到你這個魔煞星了?”
“師父?”魏沐謙湊上來,游移不定的眼神打量著安星喆,伸手想上前扶又不敢。
凌子岺氣力不濟,靠在安星喆的肩側,也沒在意那人攬著她的姿勢,將手里的劍遞給魏沐謙,吩咐道:“把馬車收拾一下?!?p> 魏沐謙低低應了,接過那柄沾滿血污的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身找布擦劍去了。
安星喆望著魏沐謙的背影,忍不住嘖嘖調侃道:“魔煞星,你這徒弟不行啊,膽子有些小……”
凌子岺閉了閉眼睛,不耐煩地語氣回懟道:“你第一次還不如他呢!”
聞言,安星喆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道:“你該不是拐了好人家的孩子吧?”
凌子岺直接閉嘴,她此時實在沒力氣跟安星喆斗嘴,便索性放松了將大半數重力靠在安星喆身上,閉目調整自己的呼吸。
“你受傷了?”安星喆見凌子岺臉色不太好,便朝后面呆怔的顧北煦說道:“別愣著了,趕快拿金瘡藥來……”說完就扶著凌子岺將人攙到馬車旁,魏沐謙剛拔除完馬車門上的箭羽,遂將門打開,扶著凌子岺進去坐好,看她打坐調息才退出來將車廂門關好,一言不發(fā)守在外面。
安星喆見顧北煦還站在原地如一尊石像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面,還以為他思索什么國家大事呢?嘆口氣搖搖頭,認命地自己返回先前馬車那里找金瘡藥去。
血腥味無比濃重,地上的尸體各式各樣,傷口參差不齊,除了幾個脖頸處一劍封喉的劍傷,其余的大多是被人捏碎了頸骨,手法狠毒,死狀慘不忍睹。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他親眼看到,她還活著給他帶來的震撼大。
顧北煦早就該想到的,那姑娘絕非一般女子,又豈會輕易死在一場尋?;馂睦铩K讲鸥诎残菃瓷砗?,一眼就認出了女扮男裝的那張午夜夢回多少次的臉,心跳驟停渾身發(fā)麻,僵硬成了一塊望夫石。
原本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顧北煦突然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他不確定她是否還認得他,他怕……他想開口去解釋,躊躇了半天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顧北煦在原地呆了許久,倏然意識到他剛剛好像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和安星喆認識!
兩個一見相談甚歡,絲毫不避男女之嫌,尤其是安星喆那登徒浪子的祿山之爪居然攬著她的……她的……
顧北煦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亂,嗡嗡作響像是要炸開一樣。
他動了動有些發(fā)麻的雙腿,向那車廂走去,守在一旁的魏沐謙立刻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知道他是和剛才那白袍公子一同出現的,但眼下凌子岺受傷,他草木皆兵不敢大意。
顧北煦底氣有些不足,不確定地眼神飄向緊閉的車廂木門:“她……她怎么……樣了?”
魏沐謙還未開口,去拿金瘡藥的安星喆就樂顛顛地跑回來,手里拿著幾個藥瓶子一股腦塞到魏沐謙手里,“白色瓶子的外用,紅色瓶子的口服,快,給……給你師父送去?!?p> 魏沐謙有些為難,凌子岺打坐調息的時候簡直生人勿近,再說了,她師父又怎么會缺藥?
安星喆見魏沐謙戒備猶豫的神色,知他的擔憂,就面色和藹地說:“這藥……是甜的。”
這下連顧北煦都愣住了。
魏沐謙將安星喆給的藥揣進懷里,道了聲多謝便不再看他兩人,轉身跳上馬車推開車廂門,進去后又反手迅速關上,讓顧北煦還沒來的及看清,只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安星喆搖著折扇笑了笑,嘴里罵著,這小崽子跟他師父一個德行!
顧北煦疑惑扭頭看他,只聽安星喆故意提高了嗓門生怕車廂里的人聽不見似得:“都是小沒良心的。”
顧北煦皺皺眉不置可否。
這時,一直躲避在車廂后面目睹整個過程的車夫周伯腿腳發(fā)軟的慢慢走出來,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哪兒有機會見這樣的場面,隨戰(zhàn)戰(zhàn)兢兢顫顫巍巍地給兩位看起來好說話穿著富貴的公子磕頭,磕磕巴巴地告饒,求兩位爺行行好,放他離開吧,他實在是不敢再送這趟活了。
安星喆聳聳肩表示無能無力,你是誰雇傭的找誰去,他也不敢得罪那位魔煞星。
一旁的顧北煦卻立刻從身上摸出錢袋遞給那車夫,在車夫千恩萬謝中若有所思的露出一個極淺的笑。
安星喆有些不解,拽著顧北煦繞過滿地的橫尸,遠離車廂在一處還算干凈的地方站定,眼神莫測地盯著顧北煦看:“阿煦,你平常遇到這種事不都不愛管閑事的么?今兒是怎么了?剛才我就發(fā)現你不對勁……”
顧北煦用一種詭異莫測的目光看著他,反問道:“我就不能突然轉了性子,想積德行善了?”
安星喆先是一愣,隨即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哈哈哈……阿煦,這是我今年聽得最好聽的笑話……哈哈哈哈……”
顧北煦也跟著笑了,頓了片刻,突然慢吞吞問道:“剛才……那人是個女的吧?”
安星喆止住笑,聞言點點頭,嘖嘖道:“你眼夠毒的,就剛才她那架勢,要不是我早認識她,恐怕都不敢承認她是女的,那心狠手辣的,可把我看得都發(fā)憷?!?p> 顧北煦的目光從安星喆身上掃過,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她是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結交過這樣的……姑娘?”
安星喆甩開手中折扇,頗有優(yōu)越感地在胸前搖著,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氣說道:“不知道?!?p> 顧北煦無言以對地看著他。
安星喆繼續(xù)道:“我與她認識三年之久,統共見面的次數不超過五次,加上這次,嘖嘖……每次都是殺人埋尸,好不血腥,你老兄我已經習慣了。”
“三年?”
“是啊,三年前我?guī)е肯氯ゴ颢C,在大淵邊境的密林撿到她的,當時那場景現在想起來都能發(fā)惡夢呢,她被江湖的一個門派五毒教四個身高九尺的大漢追殺受了極重的傷,當時軍營的軍醫(yī)已經放棄了,誰曾想她自己居然挺過來了,一個小姑娘命也是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