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戀真痛苦
“慢著!”
林盛雅急忙出手攔著,“我,我,我廚房沒有煮過東西,不方便煮東西!”
這話可不假,她一向放假都是在爸媽家住得多,更加不可能在這邊開飯,這房子本來就是買來給她結(jié)婚后用的。現(xiàn)在婚都沒結(jié),也只能當(dāng)作她平時的避難所。
向陽皺了皺眉,并沒有強闖,“那這樣,不如,去我家?”
林盛雅內(nèi)心是抗拒的,但看他一副無論怎么樣都不肯罷休的模樣,還是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走吧!”向陽帶著滿意的笑容,率先走出了門。
林盛雅在門口猶猶豫豫,卻始終沒有踏出門去。
“又干嘛了?”向陽又折了回來問。
林盛雅看了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靦腆說道,“我先換件衣服!”
“不用了!”向陽拉著她,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到了門外,“換不換還不是一樣丑!”說完順勢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林盛雅看了看手中的手機,嘆了口氣,也沒有反駁,無精打采地跟著他進了電梯。
原來,他就住在她的上一樓,連位置都一樣。只是,這怕是個富二代吧,這棟樓是兩梯四戶的,林盛雅買的是03號房。而進了他家門,發(fā)現(xiàn),他把03、04號房都給買了,把中間打通,變成了一個大平層。
“哇,你家好大!”林盛雅忍不住感嘆,繼而又問,“你自己住嗎?”
“嗯!”他點了點頭,然后麻利地換了鞋子,并找了一雙鞋子扔到林盛雅的面前。
“換鞋!”他說。
林盛雅看了一眼那雙寬大的男式拖鞋,撇了撇嘴,“不換!”
向陽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客廳望了一眼,說,“不換就不換,去那邊坐著吧!”
明明去到一個陌生人的家里,林盛雅也沒有一絲拘謹,按以前,只要是陌生的環(huán)境她都忐忑不安。大概是失戀抽空了她的情緒,令她沒有心思來顧及這些了。
房子很大,但東西不多,顏色不是灰的,就是白的,再有就是黑的,哪怕是晚上,看著也還是有些壓抑。
電視柜上面放著的一盆綠色盆栽,反而成了靚麗的色彩。
向陽到廚房放下菜,又回房里換了一身休閑服,才到廚房做菜。
他沒有關(guān)上廚房的門,林盛雅只要稍稍側(cè)身,便能看見他的身影。
他的衣服也是灰色的,顯得他更年輕了。
看著手機,總會想著張沂會不會給自己發(fā)信息,那種期盼與絕望輪回的折磨,令她坐立不安。她只好把手機扔到了一邊,但空曠的客廳,還是讓她心里不平靜。
苦澀又不知不覺涌上了心頭,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滾了。正在這時,從廚房里傳來了向陽的聲音。
“嘿,你是不是應(yīng)該過來幫一下忙呢!”他說,眼角含著笑意。
林盛雅不好意思拒絕,只能深呼吸幾次,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壓下去了,才走進了廚房。
“你幫我摘一下這青菜!”向陽把兩顆生菜遞給了她。
生菜有什么好摘的?林盛雅心里馬上想道。
他也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把它一片一片地摘下來!”至于原因,他卻沒有解釋了。
林盛雅也懶得問,默默地摘了起來。她很快就摘完了,然后不等他說,就拿去洗水槽里洗了起來。
“喲,這洗得不是很順手嗎?又說不會做飯!”向陽打趣道,一笑起來,露出整齊的兩排牙齒,臉頰上的兩顆酒渦也甜得像塊糖。
“做飯是做飯,洗菜是洗菜,這是兩碼事!”林盛雅答道,語調(diào)平平的,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向陽沒有再說話,她卻有些不自在了。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在認真地吵著菜。
不可否認,他是個很帥氣的人,側(cè)臉更是完美地?zé)o法挑剔,最重要的是,他年輕啊,就像個大學(xué)生一樣。
“這么年輕,廚藝看起來也不錯,人也長得不賴,你女朋友會不會很擔(dān)心你會被別人搶走!”林盛雅笑問。
“我沒有女朋友!”向陽淡淡答道,眼睛一直盯著鍋里,“另外,我也不年輕了,你們上了年紀(jì)的阿姨,總是看著稍有活力的人,就覺得別人正青春,自己已經(jīng)年老色衰,這是典型的年齡恐懼?。 ?p> 聽到這話,林盛雅有些激動,“那你還說我是阿姨,我們不就是被你們給喊怕的嗎?”說完,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地指著他,“那晚,說我擾民的,是不是你?”
向陽笑了笑,沒有回答她,而是繼續(xù)說,“誰喊不重要,得自己覺得,你覺得自己還年輕,你就是還年輕,你覺得自己老了,別人叫你小女孩,你也還是覺得自己老!”
“客觀存在是不會以主觀意志而改變的,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林盛雅說,頓了頓,又問,“話說,你幾歲了,學(xué)醫(yī)不是要學(xué)五年嗎?為什么你這么年輕就開始工作了!”
“我28了!”向陽說,面帶微笑,“工作也幾年了!”
林盛雅驚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你居然有28歲了?”
向陽只笑不語。
“教師這行業(yè)啊,真是一把殺豬刀,我明明也沒有大你幾歲,卻有年長一輪的感覺!”林盛雅說完輕嘆一聲,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地瞪著向陽。
“你就是操心別人的事多,關(guān)心自己的事少,才把自己糟蹋成這樣的!”向陽斂起了笑容,突然變得有些認真,“你但凡多愛自己一些,又怎么會殘成這樣!”
“那我們做老師的,肯定得操心自己的學(xué)生呀,家長把小孩子送到了學(xué)校,我們就得擔(dān)起保護他們,愛護他們的責(zé)任,你說能不操心嗎?”
“我不是指學(xué)生!”向陽回過頭來,憐憫地看著她,“操心學(xué)生是你的職責(zé),能量用完會自行再補充的,而操心了不該操心的人,是一路走到黑的,只會讓你損耗嚴重,而沒有絲毫的益處!”
林盛雅明白他在講什么,好不容易稍微忘記了這件事,現(xiàn)在他一提,那悲慟的情緒又像潮水一般涌了上來,眼淚很不爭氣地開始在眼眶里打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