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館內(nèi)的數(shù)千人幾乎都愣住了,因為這一個瞬間驟然發(fā)生的變化,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上一刻,
梅胡還在展示他第二生命門對第一生命門的絕對壓制,打得高賽還只能靠著純熟的身法苦苦閃避!甚至爆發(fā)了威力巨大的絕殺招式,眼看就要將高賽一拳擊斃!
下一刻,梅胡的腦袋居然就被高賽扭得轉(zhuǎn)了整整兩圈!
高等民身份的學(xué)生們,本來還在議論著這個愚蠢的家伙,會在梅胡攻擊下閃避多久后力竭,然后被梅胡一拳打死,
可現(xiàn)在......這突然而來的變化,讓他們想起自己剛剛的議論,臉都有些燒了起來,
不少修為一般,只有第二生命門的高等民學(xué)生,如梅胡的跟班五等民梁程等人,更是脖子發(fā)涼,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尾椎骨順著整個脊椎,傳到了他們的大腦中,
------若是自己的脖子也被這樣向右旋轉(zhuǎn)兩圈,絕對也會如同梅胡一樣瞬間斃命吧!
而高賽在擊殺梅胡后,那平靜冷然的樣子,讓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突然有一種感覺,
------這個高賽,絕對不是第一次殺人------這個看似柔弱可欺的小白臉,哪里特么是馬眉的愚蠢舔狗,這個家伙絕對是一個隨時可能暴起要人命的狠人!
臺子上的狀況發(fā)生得太過突然了,甚至連楊天朗和韓海青、黎桃也都是一臉愕然。
韓海青“嘶”了一聲,心頭對高賽的印象,從“愚蠢到需要提醒的莽撞家伙”,到“可惜一個絕頂武技天才是下等根骨”,又變成了“有些詭異的狠犢子”,
他眼神動了一下,低聲道:“這個高賽剛剛用的是九相爪里面的雙卸肘?”
楊天朗心頭同樣升起了一絲疑惑,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看起來是像雙卸肘,但他卸的可不是肘,這招式能這么用,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高賽在武技的悟性上,絕對是......”
隨后,楊天朗和黎桃一樣,帶著一絲警惕和擔(dān)憂,看向了猛然轉(zhuǎn)頭看向臺子的副校長尤鳴。
副校長尤鳴,本來對梅胡是否能夠擊敗弱小的高賽再無一絲懷疑,正在全心思索自己那個買賣的后續(xù)操作,
他哪里會想到,只是走神了那么一小會兒,臺子上就傳來“咔咔”的頸骨斷折聲,
他猛然轉(zhuǎn)頭,便看到了讓他眼角都幾乎要瞪裂的場景,緊接著耳邊便傳來該死的楊天朗和韓海青的議論聲,
梅胡的脖子居然被扭斷了?
扭了兩圈?
這怎么可能!
他可是第二生命門的修煉者,他可是自己的親兒子!
這個刺激來的太突然,太劇烈了!
劇烈的沖擊之下,尤鳴甚至有一種不真實的剝離感!
這不會是真的!
這絕對不會是真的!
尤鳴看著倒在地上沒有一絲動靜的梅胡,愣了數(shù)秒后,才驟然狂呼一聲,“胡兒!”
他的身影瞬間閃動到了臺子上,蹲下身去,跪在地上,一手輕輕的抱起了梅胡,另一只手扶著梅胡無力垂落的腦袋,緩緩的饒了720°,把梅胡的腦袋轉(zhuǎn)正了回來,
他的口中更是瘋狂的呼喊了起來:“不可能,這不可能!胡兒,我的胡兒??!”
驚愕、憤怒、悲傷,種種強烈情緒的刺激下,
尤鳴的第一生命門,第二生命門,第三生命門,直到第五生命門,全部瞬間打開,
大量充沛的氣血,順著他的雙手,灌注進了梅胡的身體,梅胡本來已經(jīng)停止的心跳和呼吸,在海量充沛氣血的沖擊下,頓時全部恢復(fù),
然而尤鳴卻一臉絕望的發(fā)現(xiàn),
梅胡的大腦已經(jīng)被侵入的攻擊性血氣沖擊得稀爛,大部分的神經(jīng)元已經(jīng)完全損毀,梅胡的腦殼里面幾乎變成了一團漿糊,只有腦干和小腦的部分,殘留了下來。
這意味著哪怕現(xiàn)在就把梅胡送到最好的醫(yī)院,使用最好的療傷藥和醫(yī)療技術(shù),也最多維持住梅胡的基礎(chǔ)生命活動!他哪怕活下來,也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毫無意識、幾乎沒有存在意義的植物人!
胡兒是自己親生兒子......自己唯一的親兒子,居然被人打成這樣!
意識到梅胡無法救治完好這一點后,尤鳴的眼角突突突的劇烈跳動起來,
他緩緩的抬頭看向了臺子一側(cè),站在那里的高賽正臉色平靜看著自己,
“高賽!”
尤鳴的聲音從嗓子里面擠了出來,聲音中透著濃烈的仇恨和殺機,
他的背微微拱起,眼神通紅,那一副要當(dāng)場把高賽剝皮拆骨活吞下去的猙獰面孔,讓整個競技館數(shù)千師生,都是心頭一震,如同看到了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兇煞惡鬼,不少人都是心中發(fā)寒,腿都有些站不穩(wěn)!
高賽從被梅胡逼著倒背包東西的那一刻起,從決定和梅胡打生死戰(zhàn)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退路!哪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看出來,這個尤鳴副校長恐怕和梅胡的關(guān)系非常不一般,但那又如何?
殺人者人恒殺之!
高賽仍舊是一臉平靜,“副校長好,叫我有什么事嗎?”
聽到高賽的這句話,整個競技館幾乎所有的師生都直接瞠目結(jié)舌,
每個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念頭,這個高賽好特么……該拿什么詞語形容他呢?
他面前的可是第五生命門老牌高手,恐怕半只腳已經(jīng)踏入第六生命門的副校長尤鳴!
這個高賽居然敢這么刺激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死!”
一聲爆喝驟然炸響,讓在場的數(shù)千人耳中都是嗡鳴不已。
開啟了第五生命門的尤鳴,身形如同閃電般朝著高賽沖去,他一只手攬著梅胡,一只手抓向了高賽的頭顱。
高賽盯著快速接近的那只大手,卻是沒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剛剛退回去的位置,身后就是校長楊天朗和韓海青。
他不動手,不恢復(fù)本體,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這兩個看起來和尤鳴有點不對付的老家伙,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尤鳴破壞規(guī)矩!
生死臺上,既分高下,也分生死,他人絕不可插手的規(guī)矩!
那可是吳氏財團的規(guī)矩,是十八個避難所里面所有的人,在明面上都不能破壞的規(guī)矩!
在第九中學(xué)的地盤上,楊天朗校長和韓海青總教練,哪怕再顧忌憤怒到極點的尤鳴,也必須全力以赴維護這個規(guī)矩!
“嘭”的一聲巨響,
整個競技館都震動了一下,
氣流四溢,將站立不動的高賽頭發(fā)都吹拂得向后飄動!
韓海青擋在高賽身前數(shù)米,右掌對在了尤鳴的左爪之上,
韓海青紋絲不動,
尤鳴則是連連倒退了六七步,
他盯著擋在高賽身前的韓海青,聲音冰寒的道:“韓海青,你是要死嗎?給我讓開!”
氣質(zhì)冷冽的韓海青,右手沖著臺子中央的六個大字指了一下,“這六個字是誰寫的,看來尤鳴副校長你不記得了!你是要死嗎?”
尤鳴聽韓海青這么說,臉色連續(xù)變了數(shù)變,卻終究是沒有再繼續(xù)動手,
他扭曲的臉龐上滿是憤恨和不甘,抱著尤胡緩緩向后退去,充血發(fā)紅的雙眼則是一眨不眨,死死盯著韓海青身后的高賽,
“有人一定會死的比胡兒慘一千倍一萬倍的!”
說完這句話后,尤鳴再不停留,抱著梅胡閃身而去,狂奔出了競技館。
韓海青看著尤鳴幾步閃出競技館,皺著眉頭扭頭看向了高賽,“副校長好?你也說的出口!你不怕死嗎,尤鳴一只手都能捏死你,你怎么敢這么刺激他!”
高賽微笑道:“我當(dāng)然怕死!”
“但我更怕窩囊死!”
他看向了無數(shù)用各種眼神盯著他的數(shù)千師生,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露出了一絲冷冽,
“我高賽,無法選擇自己出生時是否是下等民,但我可以決定死的時候,是站著還是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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