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榴彈炸出一條路,猛沖出來,逃回第一所石室的一行人剛喘了口氣,手下一臉悲切地對陳昭說道:
“頭兒,老六和老幺沒出來?!?p> “......”
陳昭一時無言,閉上眼睛嘆息一聲說道:“就是命了,誰也沒招。”
“弟兒啊,這次咱們算是完犢子了,不光沒把寶挖出來,還折了這么多弟兄,回去估計還要上軍法處了...”
趙德麟臉色寞落,哀道。
陳昭聽了眉目一橫,冷道:“這不怪我們,都是茅清明反水導(dǎo)致的!雖然我們損兵折將還沒挖到寶,但這里面的情況我們已經(jīng)熟悉了,下次來就是?!?p> “對,都是這王八蛋搞的鬼,沒有他啥事都沒問題,他特么不得好死!”
趙德麟一聽,立即領(lǐng)會,咬牙切齒怒罵道。
“所以說,要上軍法處,也是他上?,F(xiàn)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回到地面上,把這里的情況匯報給大帥?!?p> 陳昭對他說完,隨后招呼剩下的十幾個兄弟:“這里不宜久留,走!”
幸賴他們之前有做好的標(biāo)記,一行人按照指引于紛雜的通道中不斷前進(jìn)。
“哎呦呦,我...我怎么感覺這么冷呢...冷啊...”
趙德麟突然叫出了聲,駐足不前,蜷縮成一團(tuán)抱著膀子不斷打顫。
“又怎么回事?”
陳昭擰著眉頭停下腳步,那手電筒的光去照他。
不照不要緊,一照卻發(fā)現(xiàn)大事不好。
趙德麟臉色鐵青一片,整個人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子極寒的氣息,周邊都出現(xiàn)了霜碴。
“這咋了?”
其他人也只能停下來陪著陳昭去看趙德麟的情況。
“冷,冷啊...”
趙德麟劇烈顫抖,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當(dāng)有人看他的影子開始張牙舞爪起來時,不由心底冒出了寒氣,大叫:“頭兒離遠(yuǎn)點,他被附上了!”
一聽提醒,陳昭等人迅速與趙德麟拉開距離。
“冷...冷...”
“天殺的狗奴才,憑什么我們在這兒受罪你們能活,留下...”
“冷死我了...”
那張莽漢的臉?biāo)查g扭曲變成了一張猙獰的鬼臉,又瞬間變回來。
這一幕更是令陳昭這些手下人心中有些崩潰。
“頭兒咱們快走,快走吧。”
有人拉起陳昭的手臂想要他撤。
“走?”
陳昭想走,但他不想把趙德麟留在這兒。
并非兩人交情多深厚,也不是因為趙德麟多叫了幾聲‘弟兒’就親切了。
而是因為,杜立三派他、茅清明、趙德麟三組人一起完成這任務(wù),為的就是相互制衡,不想讓任意一方見到財寶后起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眼下盜掘太后陵失敗,茅清明又反水,要是趙德麟也掛了,只有他這些人活著回去,杜立三會怎么想?
“頭兒,走吧,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咱們這次遇到的不光是粽子,還有一群陰間來的,咱整不過這些玩意兒啊...”
手下們已經(jīng)嚇破了膽,沒有第一時間拋棄陳昭而逃命已經(jīng)是十足忠誠了。
確實,面對粽子這類東西,有槍炮手榴彈就能對付。
可面對陰間來的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非佛道薩滿之流的專業(yè)人士,誰去碰誰嫌命長。
此前他們掘墓時也曾遇到過這種事件,但每一次遇到便立刻逃之夭夭,然后去找高人大師祛晦氣。
咔...
一聲脆響,趙德麟胸前那塊暗淡的玉墜徹底是碎成了兩半。
陳昭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想到了之前一幕,想到了自己的護(hù)身符。
之前趙德麟也曾被附身,但很快便清醒過來,想必就是他胸前的玉墜立功。
他和自己的這些弟兄之所以沒事,也是因為各自都帶著些辟邪之物、開光之器。
“快快快,給我按住他!狍子,把家伙事給我灌他嘴里去!”
陳昭立刻下令,同時自己以身作則按住了趙德麟的一只手。
其他人見此不好閑著,只能硬著頭皮和陳昭一起把趙德麟牢牢壓制按住。
“讓你們留下是老佛爺?shù)亩髻n,怎敢抗旨不遵?不怕掉腦袋滅九族嗎...”
趙德麟的臉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另一張陰翳兇狠的面龐,不斷吐著口水大叫。
名叫狍子的手下心領(lǐng)神會,翻開布包沖陳昭叫道:“頭兒,用啥?”
“啥都行,趕緊灌!”
此刻的趙德麟力氣大的驚人,被十幾個人壓著也仍能掙扎一二,急得陳昭額頭直冒冷汗。
狍子拔下蓋子,把一小壺童子尿朝著趙德麟的嘴巴灌去。
“狗奴才,咱家是敬事房大總管!安敢造次?!”
趙德麟的瞳孔一縮,驚道。
“去你姥姥的大總管,死了還作妖!”
狍子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壺口卡在了他嘴里,那酸爽的味道瞬間令所有人忍住了鼻吸。
“咕嚕...嗚...”
“還有黑狗血,也給你灌上!”
狍子又把另一只瓶子也打開,捏著鼻子灌入塞進(jìn)趙德麟的嘴巴。
趙德麟的身體瞬間顫抖了起來,仿若癲癇犯病的樣子,不斷抽搐。
“啊??!”
抽搐持續(xù)了幾秒鐘,伴隨一聲尖叫,他的身體立即平復(fù)了下來,臉上的鐵青色潮水般退卻,恢復(fù)如初。
“嘔...我艸...嘔...”
這回的聲音是正經(jīng)的男人陽剛之聲,不是之前的那尖銳夾著嗓子般的叫了。
“啊...你們給老子...灌啥玩意兒...嘔...”
“行了,這回好了?!?p> 陳昭一見這廝恢復(fù)了自己,便下令放開了他。
被放開的趙德麟立即趴跪在了地上不停嘔吐,哀叫連連。
“你們要殺了老子???!”
喘著粗氣,趙德麟紅著眼抬頭大叫。
“頭兒,追上來了,粽子追上了!”
有手下聽到動靜回頭去瞧,發(fā)現(xiàn)是那些‘復(fù)活’的尸兵和被附身的那些士兵,立即狼狽跑回來大叫。
“他們是聞味兒的?!”
其他人大驚。
按理來說這迷宮一樣的通道內(nèi)分岔無數(shù),那些東西怎么就能準(zhǔn)確無誤地追著在他們屁股后?
“走!”
陳昭想也沒想,率眾繼續(xù)跑路。
只要出了迷宮,在進(jìn)入甬道,就能安全地回到地面上去。
其他人立刻撒丫子,身體不適的趙德麟也咬牙跟了上去。
“快到出口了!”
陳昭見到通道口的光影,喜形于色。
突突突...
但一梭子子彈激起一陣塵土,差點打中他,令他下意識退后好遠(yuǎn)。
突遭的生變讓陳昭一顆心再次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