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
可是感覺昏昏沉沉的,張開眼睛后,世界一片漆黑。
我心中的不禁一寒,接連眨了幾下眼睛,依舊是看不清絲毫事物。
“這怎么可能......難道說我瞎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隨后嘗試著調(diào)動神識。
不過元神也是沒有反應(yīng),就連自己的法力都像是被禁錮了一樣,無法調(diào)動。
嘩啦啦......嘩啦啦......
耳邊漸漸傳來溪水流動的聲音,我緊張的心情又舒緩了一些。
說到底,我還算是樂觀了。
畢竟就算是瞎了,法力也沒有了,至少我沒有死在下界的途中。
想想我大名鼎鼎的東宙仙域太子凌云天平日里光芒萬丈,哪曾想到自己會有這么狼狽的一天?
我心中頓時又有了些怒火涌上心頭,這一切都要怪太保星君那個老頭,要不是他非得向我爹凌闊牽線搭橋,叫我娶北極仙帝劉平的長公主劉玉玲,我何至于落得這樣的田地?
等我將風(fēng)頭躲避過去,一定要回到天界與太保星君算個總賬!
想到這兒,我忽然又意識到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情,
我下界之前為了掩人耳目,便將自己的元神龜息在一條天犬體內(nèi)。
為了不被老爹找到我的行蹤,我還偷了隱匿氣息的混天玉佩傍身,如此一來,除了我自行聯(lián)系上界外,別人是不可能找到我了。
原本我想著逃到下界后就重塑身軀,不成想下界的途中遇到了界面風(fēng)暴,這直接導(dǎo)致了我的法力全消。
說的簡單一點(diǎn),那就是我短時間內(nèi)無法離開這具天犬的身體了。
想要完全恢復(fù)法力,只怕是得需要個三年五載。
“這都造的什么孽?。 ?p> 我一想到自己在這里一動不動待上好幾年,心中便是異常的悲憤。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
轉(zhuǎn)眼間,我已經(jīng)在原地風(fēng)吹日曬了半年時間。
這個期間,我煩躁的心情逐漸安靜了下來。
有時候我甚至想到自己當(dāng)初沒有下界的話,就算娶了那劉玉玲,是不是也比眼下的情況要好很多呢?
哎......
路是自己選的,又能怪誰呢?
“天邊的白云飄呀飄,我滴心呀綻花放,摘下一朵迎春花呀,泉水玲瓏響叮當(dāng)......”
一陣嘹亮清鳴的歌聲隱隱闖進(jìn)我的耳朵,我頓時打了個激靈。
倒不是別的,而是這么長時間過去,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除了禽獸叫聲以外的動靜。
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正朝著我這邊過來。
我心情隨著那歌聲臨近,也是越發(fā)的激動和緊張起來。
“誒?這里怎么有一只小黑狗?好像死了......”
那女聲臨近,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那帶有體溫的手掌從我的額頭劃過。
很快她便發(fā)出了一聲哀嘆,我知道,她這是發(fā)現(xiàn)我沒有生命跡象罷了。
“好像沒有救了,我們碰到就是緣分,便把你埋了吧?!?p> 她說道一句后,我便聽到鐵鏟滑動的聲音。
而我知道她要準(zhǔn)備把我埋掉的時候,內(nèi)心一陣崩潰,這等了半年時間,本想著可以有個改變,不曾想眼下竟是要被人家埋到地下,簡直是要了我的老命!
情急之下,我那一直沒有動靜的元神忽然松動了一些,釋放出了若有若無的法力。
吱吱!~
我終于發(fā)出兩聲自己都惡心的狗叫。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想她應(yīng)該是聽到了,因?yàn)槟峭谕恋穆曇艉鋈煌A讼聛怼?p> “竟然還活著?”
她訝異一聲,隨后一把將我抱在了懷中,用耳朵貼著我的心臟聆聽。
我一個堂堂的仙人,哪里來的心跳,但是為了不被她當(dāng)做死狗丟進(jìn)坑里埋掉,還是用那一絲法力擠壓心口,發(fā)出一陣顫動。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證明老子還活著,僅此而已。
“真的還有動靜!”
她又驚訝一聲,隨后一把將我攔在了懷中。
那兩團(tuán)軟綿綿的東西壓得我神醉,好似這半年風(fēng)吹日曬有了結(jié)果一般。
不過說實(shí)在的,我可不是老色鬼。
當(dāng)初在天上的時候,想要接近本太子的女人數(shù)不勝數(shù),可本太子都一一拒絕接觸,只為了更安靜一些。
我感覺到她有些許激動,或許是因?yàn)橹牢疫€活著的緣故吧。
她嘟囔了一句‘要趕緊下山找獸醫(yī)’后,便將我丟到了背簍里,和刀刀鏟鏟一起‘叮了當(dāng)啷’的下了山去。
這一路好生顛簸,險些要了我的狗命。
終于到了山下一位姓李的獸醫(yī)師那里,給我好生擺弄了一陣子后,開了一些藥交給她,并囑托每日給我煎熬三次。
隨后我被她帶到了她的家里,也第一次聽到別人喊她的名字。
原來她叫‘周瑩瑩’,而喊她話的,我聽著應(yīng)該是她的爹爹。
不過她爹似乎很不喜歡我的到來,三番五次揚(yáng)言要把我扔出去,搞得我對這個老頭沒有啥么好感存在。
好在瑩瑩的堅持,把我留了下來,并且每天給我定時熬好藥,然后給我一股腦灌進(jìn)嘴里去。
那味道有些酸臭,要不是我無法動彈,我非得把她家的房子拆了不占(注釋:天庭用語,等同于不可。)。
像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了半個月的時間,我也終于依靠那積攢的一絲法力沖破了天犬體內(nèi)的桎梏,逐漸獲得了狗身的控制權(quán),眼睛也是重見了光明。
但是想要完全掌控自如,還得需要一段時間。
而瑩瑩似乎對我的恢復(fù)有一些誤解,她看到我逐漸好轉(zhuǎn),竟然以為是自己熬制的湯藥起了作用,直接又購買了一個月的量!
我滴天啊......一想到我要忍受一個月的酸臭湯,我就干噦(yue)難忍。
繼續(xù)忍受喝了半個月藥后,我終于有些力氣了,趁著天黑逃離了瑩瑩給我建的狗窩。
不過我剛離開家門,拐角到了牛棚就后悔了,不是因?yàn)閯e的,而是因?yàn)榕E锿庥幸恢谎劬γ爸G光,長相十分兇猛的餓狼。
和它的體格子相比,我明顯小了一號,可是我并不怕這家伙,畢竟好歹我這也是天犬的身軀,金剛不壞。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是不想被這家伙生生咬上幾口。
我有意離開,但是這餓狼眼睛直勾勾看著我,好似以為我會為了牛棚中的牛和它打一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