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biāo)題章節(jié)
男人抬眼看向倪胭,忽的笑了笑:“我將我這侍衛(wèi)的利劍借姑娘一用,如何?”
倪胭:“甚好,只是……”
倪胭又坐了下來:“只是阿胭的技藝不可外傳。阿胭與公子有緣,便只打算展示給公子一人看,公子看如何?”
“若是公子不放心,公子可讓這位侍衛(wèi)好好觀察觀察阿胭,阿胭是不會武功的,傷不了公子。公子大可讓侍衛(wèi)門外守著,若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以公子手下人的能力,想必殺了阿胭也毫不費力。”
男人擺擺手:“在下自然是信任阿胭姑娘的。”
話一說完,他就讓他的侍衛(wèi)出去到門外守著了。
男人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襯得他的膚色更加白皙,如羊脂玉一般光滑細(xì)膩。
倪胭頗有玩味地掃了他一眼。
接著,她拿起劍,劍尖挑起茶壺,隨即繞了一圈,裙擺舞成了一朵朵的花。
她身姿輕盈柔美,笑顏如花,一般的人舞劍,舞出來的大多是一種瀟灑之姿,而她舞出來的卻獨有一番味道,有一種輕柔之態(tài)。
滿屋的燭光,似乎是在為她而明亮。
而他的目光,始終為她停留。
男人掩下眸中的暗色,一臉笑容,溫文爾雅,那溫柔的目光看得倪胭都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事出反常必有妖,倪胭舞劍的動作更加迅速了。
要趕快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不然他就容易生疑。
倪胭將挑起的茶壺順著劍尖俯身倒到了茶盞。
一杯清茶就這樣好了。
倪胭坐了下來,將茶盞遞給男人:“請?!?p> 男人眸光亮了起來,他看著倪胭:“阿胭姑娘,不如在下也為姑娘一番?!?p> “哦,你要舞劍?”
“阿胭姑娘說笑了,在下不會舞劍,在下要展示的,是茶藝?!?p> 倪胭看著男人溫柔的笑容,她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這狐貍精,不會是看出來了什么吧。
“公子的茶,我起先不是已經(jīng)喝過了嗎?”
“那不一樣?!?p> “怎么不一樣?”
“阿胭姑娘起先的茶水是為了解渴,而在下為姑娘烹茶,是為了讓姑娘品味一番。”
“公子可真是……風(fēng)雅!”倪胭咧著嘴說。
她心里已經(jīng)暗自給男人翻了好幾個白眼。
“傻統(tǒng)兒,你說這仇寞,事兒咋就這么多呢?”
傻統(tǒng)兒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他很想說:主人,你認(rèn)錯人了??!可是他不敢,他怕天道爸爸會劈了他。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禱,希望主人能把人搞清楚。
男人伸出那雙纖細(xì)潔白的手,慢悠悠地開始烹茶,他烹茶的動作極為風(fēng)雅,迷得人挪不開眼睛。
可倪胭,卻并沒有被眼前這樣的風(fēng)月景色所迷倒。
她神情淡淡地看著男人。
男人烹完茶水,將茶水倒進(jìn)了一個白白凈凈的瓷杯里,瓷杯很是好看,上面是青花花紋,背口還有藍(lán)色的橫紋。
茶水的顏色是青色的,在這青花瓷杯下,兩兩相互映襯,很是美妙。
連蘭韻也不由得打心眼里對男人生了一種微妙的佩服之情。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仇寞,長著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居然會做小白臉不會做的事情。
比如,烹茶。
男人將茶盞遞給倪胭。
倪胭接過茶盞,放在鼻子邊聞了一聞,一股淡淡的清香飄溢而出。
雖然味道很香,可倪胭依舊覺得,仇寞不懷好意。
她只能將計就計,微微地用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臉,表面上是喝了一大口,實際上她一點兒也沒有喝。
她袖口塞著棉花,茶水一倒,就全倒在了棉花上面。
然后,她放下了袖子,微微一笑。
男人笑著說:“怎么樣,我烹的茶水,可還合姑娘的胃口?”
倪胭唇角微微揚起:“尚可?!?p> 男人聽了這話似乎有一點兒不高興,他皺了皺眉頭,輕聲道:“只是尚可?”
倪胭:“確實只是尚可,不信,你自己嘗嘗?!?p> 男人不僅對自己姣好的容貌自信,還對自己的手藝十分自信。
在他看來,普天之下,就沒有幾個人能將茶水烹得如他這般好了。
他費了好大的功夫去烹茶,結(jié)果只是得了一個尚可的話,他能不懷疑嗎。
男人又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盞,放在鼻子邊聞了聞。
嗯,和他平時烹茶烹出來的味道,沒有什么區(qū)別。
現(xiàn)在就要品嘗一下茶水的味道了。
男人微微飲了一口茶水,細(xì)細(xì)品嘗起來,他發(fā)現(xiàn)與往日其實并無太大的變化,甚至比他往日里烹出來的還要好。
男人笑問:“茶水我覺得不錯,可能姑娘喝過更好的茶水吧。”
他本來是客氣一下,沒想到倪胭唇角微微揚起。
“我確實喝過比這更好的?!?p> 這不是誆他的話,倪胭她確實喝過的。
男人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淡淡一笑:“那姑娘可否告訴我在哪里喝到的,我若是有時間,也可以去嘗一嘗那人間佳釀。”
倪胭將自己散在眼尾的頭發(fā)往耳朵后面攏:“夢里喝到的。”
倪胭并不打算,告訴他人間佳釀的所在之地。
男人愣了愣,然后笑了起來。
他笑得實在好看,就連光都在為他增添光彩。
“姑娘這玩笑,可真有趣。”
倪胭瞥了他一眼。
她覺得,這仇寞可真難纏。
仇寞開始找別的話題:“姑娘還有什么別的才藝嗎?”
倪胭笑了笑:“我除了跳舞,沒有什么別的才藝了。”
“那姑娘可否為我跳一支舞?!?p> “我剛才不是跳了嗎?”
男人不解,她剛才只是舞劍了,并沒有跳舞。
“舞劍也算跳舞?”
男人皺了皺眉,然后問道。
“怎么不算呢?”
倪胭巧笑嫣然。
“在下以為,舞劍算不得是跳舞的?!?p> 倪胭避而不答,她問男人:“那公子可會跳舞?”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女子該做的東西?”男人詫異地問。
倪胭笑著說:“那公子可會什么才藝?”
“舞劍。”男人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忽然,他發(fā)現(xiàn)他上當(dāng)了。
一個男人,怎么能說會什么才藝呢,這不是恥辱嗎?
看著他意識過來的樣子,倪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