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臣女知道了。”
蕭薔并沒有說自己是自家兄長親自護(hù)送進(jìn)宮的,反正等會蔣超自會報告給宇文默知道。
再次對著宇文默福身一禮后,蕭薔跟著從寢宮請示過德妃的李嬤嬤往德妃的寢宮走去。
“臣女見過娘娘,給娘娘請安。”
寢宮里靜悄悄的,只有一盞橘黃色的燈籠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蕭薔福身給德妃行禮問安,不多時德妃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
“蕭大小姐免禮。嬤嬤,給蕭大小姐賜座?!?p> 李嬤嬤適時的搬來一個錦墩放在離德妃大床不遠(yuǎn)的位置,蕭薔便開始吐字清楚的小聲念起用過晚膳之后趁著回房洗漱的功夫才背誦過一遍的《心經(jīng)》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yùn)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fù)如是。。。”
她的記憶不錯,雖說只是臨時抱佛腳的讀過一次,但是這會卻背誦的一字不差。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輕輕緩緩,在寂靜的夜里響起非但不會打擾到人,反而讓人忍不住的沉溺其中。
德妃很快感覺自己的眼皮有些重。
這姑娘的聲音特別好聽,她原本還想多聽一會。結(jié)果,她的堅(jiān)持并沒有多大作用,她的眼皮依然越來越重,很快便閉著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李嬤嬤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德妃的反應(yīng)。
看著德妃果然這么快入睡,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經(jīng)》誰都會念,之前在等待蕭薔進(jìn)宮的這段時間,三皇子簡直讓整個簌玉宮的宮女嬤嬤們都試著念了一次,結(jié)果德妃倒是越聽越精神。
就連三皇子自個也在寢宮外抱著一本《心經(jīng)》很是虔誠的念了一次,結(jié)果還是一點(diǎn)作用也沒有。
說句老實(shí)話,她之前對這蕭大小姐原本也沒抱多大希望。結(jié)果,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蕭大小姐不過僅僅念了兩遍,德妃娘娘卻已經(jīng)沉沉的睡了過去。
“噓,蕭大小姐,娘娘已經(jīng)睡著了。咱們可以出去了?!?p> 李嬤嬤可不敢一直讓蕭薔念下去。
先不說蕭薔定北侯府大小姐的身份,便僅僅是國師的新任關(guān)門弟子這個身份,她一個她一個德妃身邊的心腹嬤嬤也不敢得罪啊。
再說,以她毒辣的目光自然看得出來,便是她的那個小主子三皇子宇文默對待蕭薔的態(tài)度也似有所不同。
既然德妃確實(shí)已經(jīng)睡著了,蕭薔也就停了下來,隨即再次對著睡著的德妃福身一禮后,這才跟著李嬤嬤離開了德妃的寢宮。
“嬤嬤,怎么樣?母妃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了?”
看著李嬤嬤和蕭薔走了出來,一直等候在偏殿宇文默忙不迭的一疊聲的壓低聲音問道。
“回稟殿下,娘娘確實(shí)已經(jīng)熟睡了過去。奴婢感覺,娘娘今晚絕對會有個好眠。”
李嬤嬤雖然激動,但也記得將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自己的聲音大了驚醒了早已熟睡的德妃。
“睡著了就好。墨多謝蕭大小姐,辛苦蕭大小姐了?!?p> 宇文默在欣慰的同時還不忘對著蕭薔深深一禮,無限感謝的開口。
“殿下客氣了。臣女不過是照師傅的吩咐做事,不值得殿下這樣一再道謝?!?p> 蕭薔側(cè)身避過宇文默的大禮。
這宮里到處都是宇澤帝的眼線,宇澤帝對他們這些有著兵權(quán)在手的家族早就不滿,她可不想讓宇澤帝覺得她這個定北候府的大小姐一點(diǎn)都不將他的兒子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有著前世的經(jīng)歷,她也萬萬沒有想到,宇澤帝早就對他們定北侯府的兵權(quán)忌憚的厲害。要不然前世宇澤帝在彌留之際也不會配合宇文景將那一出戲給唱下去,將他們定北候府滿門抄斬,徹底的鏟草除根。
“姑娘口渴了吧,先請喝杯溫水?!?p> 李嬤嬤親手倒了杯溫水遞到蕭薔的手里,蕭薔也沒有客氣,直接接過溫水喝了一口。
念了兩遍的《心經(jīng)》,她早就有些口渴了。
“謝謝嬤嬤。殿下,如果沒事的話臣女就告辭了,家兄還在宮門外等著臣女。”
對著李嬤嬤道謝之后,蕭薔沒有絲毫的停留便直接提出告辭。尤其是當(dāng)她提起自己的兄長正在宮門外等待的時候,整個人更是顯得迫不及待起來。
雖說現(xiàn)在正是金秋八月,宮門外不冷也不熱,但是她就是舍不得讓蕭潛巴巴的等在外面。
“既然蕭世子在宮門外等著,那墨便送蕭姑娘出宮好了。蕭姑娘請?!?p> 從一開始的“蕭大小姐”到如今的“蕭姑娘”,宇文默改口改得很是順口。
而蕭薔并不覺得“蕭大小姐”和“蕭姑娘”的稱呼有什么不同,便也默認(rèn)了宇文默的叫法。
宇文默原本還有些緊張,生怕蕭薔會改正他的喊法。沒想到蕭薔卻對他試探的略顯熟悉的喊法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宇文默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絲控制不住的歡喜來。
她之所以沒有反對,是不是也覺得他們稍微熟悉了一些,不再那么生疏。
據(jù)說,她的家人們都親切的稱呼她為“阿寶”。他倒是覺得,這個稱呼實(shí)在特別適合她。
她這樣漂亮靈秀的小姑娘就應(yīng)該成為所有人的心頭寶。
也不知他什么時候可以稱呼她一句“阿寶”?
“殿下如果有事的話,隨便使個人送臣女出宮就行,左右這路也并不是很遠(yuǎn)?!?p> 蕭薔微微落后宇文默半步,但是余光中發(fā)現(xiàn)宇文默似乎一直在偷看自己。她倒是沒多想,只是以為宇文默有事,卻礙于之前說過的話,不得不親自送她出宮,不由得很是體貼的開口。
說句不好聽的話,說不定這個皇宮她比宇文默自己還要更加熟悉。她便是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出宮的路。
再說,如果不是宇文默走路一直不緊不慢的,她早就加快速度跑著出去和兄長會和去了。
她是武官家的姑娘,走路比別的姑娘快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嗎?
“墨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便是送姑娘出宮。姑娘可是走累了,要不咱們先休息一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