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陽被這喝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跑,轟隆一聲,房頂被兩道光束給擊穿了,雪混著殘灰碎屑紛紛往房內(nèi)落去。
“還好,還好?!崩畛柋荒莿屿o吸引回頭一望,輕輕的拍打著胸脯,那造成的動靜怕是在筑基境界也算是不弱的修為了,他不做任何停留快速的朝院外竄去。
府邸內(nèi),甲胄士兵們成列的朝書房跑去,同時也有十多道房門被打開,紛紛疑惑的望向李朝陽離開的方向。
“不好了,大人,銀庫被盜了?!庇袔兹藗}皇的跑到書房對著正一臉后怕的縣守驚慌稟報。
“什么?你再說一遍。”縣守小小的眼睛此刻被他睜得很大,肥臉上都是受驚嚇的醬紫色。
“庫內(nèi)所有東西都被盜了,是夜流香?!?p> 縣守豁然起身,搖擺著身軀快速的朝庫房沖去。
“好險!差點就走不了了,看來不能小覷了那些在凡間的修真者?!弊咴诖蠼稚系睦畛栃木w還有點緊張,呼吸都比平常粗重幾分,看來得再走一趟糧倉了,給你們留著也是浪費!
李朝陽收拾好心情,蹲點了兩處糧倉,摧古拉朽風(fēng)卷殘云一般霍霍而去。
不多時,李朝陽心情大好的來到了醉香樓,樓內(nèi)的食客不多,幾十張桌子僅僅有五六張坐著人,一眼就望見了獨坐在角落悠哉悠哉喝著酒的郭孝天。
桌上幾盤菜,一條蒸魚,一碟牛肉,幾個饅頭。
“你再不來,伙計可得揍人?!惫⑻炱诚蚶畛?,淺笑道。
李朝陽輕笑一聲,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調(diào)侃道:“就以你郭大腦袋,我想你不欺負(fù)他們就不錯了。”
“此行如何了?”郭孝天不置可否,左手立在桌上撐著腮幫,臉上微微有點潮紅。
李朝陽平靜的搖了搖頭,取出了一壺酒也開始喝了起來。
“等會我先走,一刻鐘后你再走?!惫⑻煲膊粏柦?jīng)過,瞬間就定好了霸王計策。
李朝陽撇了撇嘴,不屑的看著他,嘲諷道:“就你那熊樣!我以為我夠無恥了沒想到你無恥起來勝我百倍?!?p> “總要一個人出來頂鍋,不能白食,我輩讀書人得講個理字。你是皮糙肉厚的武夫,挨一頓揍沒什么大不了。更何況你是老幺得聽哥哥的?!惫⑻戽移ばδ樒饋怼?p> “白銀上百萬兩。”李朝陽輕輕的吐了一個數(shù)字。
郭孝天聞言慢慢的收起了笑容,轉(zhuǎn)而心事沉重一臉怒容道:“這該被千刀萬剮的袁安,這是在老百姓骨上吸髓,朝廷一年的稅收也才三萬萬兩,僅他一縣就上百萬兩,他這是逼死了多少貧苦人家!我恨不得生啖其肉,生吞其血?!?p> “我保證你看到他不會想吃他肉。”李朝陽對這個平日里風(fēng)輕云淡、逍遙不拘其實骨子里是個憤青的郭孝天撇嘴道。
“他死了沒?”
“我能毫發(fā)無損的回來就算不錯了,他府上有兩位起碼在筑基境都算強者的修士,至于練氣境的修士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崩畛柨嘈氐馈?p> “以你的修為對上其中一個怎樣?”郭孝天鄭重的問道。
小七《七彩蛇》盤在手腕休眠。李朝陽扯開羊毛大襖,伸手往大衣口袋中將小貂給掏了出來放在桌上。小貂被李朝陽弄醒,疑惑的打量四周。
“你能不能打贏筑基境的修真者?”李朝陽在郭孝天驚愕的眼神中輕聲問向小貂。
小貂圓圓的小眼睛里全是懵懂,片刻它回過神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兩個呢?”
“吱吱”
“打不贏?”
“吱吱”
“好吧。”李朝陽抬起頭來看著郭孝天認(rèn)真道:“對付一個還有信心,要是兩個,得拼命差不多,何況他們那邊還不知道有多少練氣境的修士,哎,勢單力薄??!”
“這事得從長計議,只能智取。如今尚不清楚他們什么情況,暫且緩一緩吧!”郭孝天低眉沉思。
李朝陽將無精打采的小貂從新放回大口袋內(nèi),喝了一口酒,輕聲道:“大哥他們估計得十日以上才能遣人回來,留你一人在此地我也不放心,吃完后便和我一道出發(fā)吧?!?p> 撫縣縣守一屁股坐在庫房的地上,如喪考妣,小眼睛空洞無神。除卻要上交仙人的一百七十五萬兩白銀外,還有自己絞盡腦汁奮斗了多年積蓄的一百多萬兩也隨之不見,更何況一些自己喜愛的古玩奇珍。此時的他神魂出竅,隨同雪花一起飄啊飄啊的不知飄到了何處。
“師弟,可曾聽過夜流香之名?”黑衣修士望著墻上那一行大字,眉頭微皺,似乎丟失的銀子對于他來講還不如眼前幾個大字有意思。
白衣修士聞言,搖了搖頭,疑惑道:“我看得他逃離的背影不像是個修士,可他一人能將那么多銀兩給帶走,肯定有儲物之器,卻也是古怪,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關(guān)系!”
“先查清楚再說吧!”
“這如何查?人都已經(jīng)跑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我想他來此地不僅僅只是為了銀子,以那六個甲士的傷勢、口供和他逃離的身手來看,似也弱不了你我?guī)追帧N覀兦以谶@等著他,我相信他還會來的。”
“袁安?!焙谝滦奘哭D(zhuǎn)頭向坐在地上發(fā)呆的縣守喝道。
縣守被著突兀的聲音所驚,身體打了一個冷顫,極為擔(dān)憂的望向了黑衣修士。
“你去查查江湖上看有沒有夜流香這號人物,有消息立馬回來告訴我?!?p> “是,上仙?!笨h守雙手撐地,翻了一個身站了起來,面露煞氣的走出了門。
李朝陽二人騎馬并行,一路穿過山林湖泊,對于他們兩人的性子都屬于比較賤的,又有才華的人來說倒也不顯得那么無聊,天南地北的胡說八道著。
在一處官道上,迎面來了三輛馬車,五六個腰掛長刀的騎馬隨從分在馬車左右,全身上下都沾有雪漬,睫毛上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冰,當(dāng)前一輛馬車之內(nèi)時不時傳出幾人的對話聲音。
他們都在警戒的盯著向自己這方過來的李朝陽二人,甚至有兩個年輕人渾身肌肉繃緊,悄悄的摸上了刀柄。這些動作自然落在了李朝陽的眼中,他淡笑的裝著一副毫不知情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將郭孝天擠外側(cè)。
及至擦肩而過時候,李朝陽似乎聽到了略微有點熟悉的身音,勒住了韁繩,轉(zhuǎn)頭疑惑的看向了右邊的馬車內(nèi)。
“噌噌”的聲音響起,卻是那兩位年輕人將手中的刀給拔了出來一臉不善的盯著李朝陽二人,馬夫也感覺到異樣,把車給停了下來。
“怎么了?”郭孝天感覺李朝陽的異樣,扭頭問道。
“好像聽到了熟人的聲音?!?p> “憨子、小龍你們做甚?把刀收起來?!睅讉€護衛(wèi)中一位看起來年長的大漢責(zé)怪道。
一只嬌嫩的大手在馬車箱內(nèi)探了出來揭開抵擋風(fēng)寒的棉紗,接著一副英俊的臉龐浮現(xiàn)在李朝陽的眼中。
“怎么回事?”那英俊青少年皺著眉頭向護衛(wèi)發(fā)問。
“少爺,沒什么事,憨子和小龍第一次出門護送少爺看到陌生人有些緊張才會……”大漢解釋道。
“王連,原來是你小子??!素女圖好看不?”李朝陽笑了,笑得很燦爛。
那英俊男子正是王連,一個鎮(zhèn)里的貴公子,被李朝陽一則假消息給忽悠了五兩銀子的王公子。
王連轉(zhuǎn)頭看向?qū)ψ约捍蛘泻舻睦畛枺铝笋R車,疑惑問道:“李朝陽?”
“不是我是誰?除了我和你,誰會知道素女圖的事情?”李朝陽嘴角勾得很大,打量著王連,心中暗道還真是從小帥到大了,這和自己差不多的個頭,無瑕疵的白臉蛋,就是有點偏瘦了,也不知道素女圖是不是罪魁禍?zhǔn)住?p> 王連也哈哈笑道,“還真是你呀,三年不見你變化可真大??!”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對著馬車叫道:“瓊兒、小蘭你們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李朝陽騎在馬背上的身體猛然一震,眼睛緊緊的盯著那輛馬車,不肯挪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