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蠻橫粗魯不負(fù)責(zé)
“媽咪!”車內(nèi),喬陽一股腦撲進(jìn)喬清歡懷里,
“媽咪,你是不是又發(fā)冷了,陽陽給你暖暖。”
“喬小姐經(jīng)常發(fā)冷?”司渝州面色波瀾不驚,淡淡地問。
剛抱住喬清歡的時候,他感受到喬清歡身體如同冰塊。
“沒太大影響?!眴糖鍤g不想讓陽陽擔(dān)心,淺笑著解釋完,沒再說話。
車子發(fā)動,一路開到喬家門口。
司渝州送喬陽下車,重新回車內(nèi)。
喬清歡叫住了他,“司先生,不早了。你要不介意,可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
“好好好!”
之前媽咪一直對爹地不冷不熱,這次主動留爹地吃飯。
陽陽興奮地小跑著,拽著司渝州的手,
“爹地,你就留下來吃飯吧,陽陽也舍不得你走。”
“爹地不走?!彼居逯輰剃柋нM(jìn)懷里,往屋里走。
喬清歡跟在兩個身后,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喬陽簡直是縮小版的司渝州。
司渝州靜靜地站著,周身便散發(fā)著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壓迫感,合身的西服又讓他多了幾分禁欲的氣質(zhì)。
唯有和陽陽在一起的時候,他深邃的眸底才稍稍柔和,陽陽的小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看起來,他倒像一個脾氣不錯的新手奶爸。
“陽陽,你先帶司先生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媽咪先去陪外婆做飯,做好飯叫你?!?p> 喬清歡披上圍裙,走進(jìn)廚房。
關(guān)上廚房的門,喬清歡便給曾老發(fā)去短信,
“曾老,我今天碰到一個男人。他能緩解我的冰冷,會不會跟魄元丹有關(guān)?”
曾老正在收拾行李,準(zhǔn)備去蘭城,并沒有看手機。
短信也沒有人回復(fù)。
喬清歡又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只能放下手機去做飯了。
客廳里,喬陽爬到司渝州懷里,耳朵湊到了他的耳邊,奶聲奶氣地嘀咕:
“爹地,你答應(yīng)我會娶媽咪,并幫媽咪治好身上的病,不可以反悔喔?!?p> 正觀察著屋內(nèi)環(huán)境的司渝州,收回了目光,將喬陽攬進(jìn)懷里,
“爹地答應(yīng)你的事,就會做到?!?p> “好,我相信爹地?!?p> 陽陽漆黑的眸子閃著笑意,吧唧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司渝州身子怔了怔,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喬陽不僅跟他長得像,還很親他。
喬陽第一見他,就一把抱住了他。
而且,司渝州也奇跡般的,不排斥這種親近。
在司家組織的大賽中,司渝州更發(fā)現(xiàn)陽陽是一個非常懂事,聰明的孩子。
司渝州將喬陽帶到圖書館半天,喬陽無聊在里面看了半天書,便一鳴驚人地幫司渝州解決了那個案子的難題。
比賽的評審都驚呆了,紛紛稱贊,“天才出少年,天賦異稟?!?p> 唯一的遺憾是,陽陽生在了一個不好的家庭的。
根據(jù)司渝州的觀察,喬清歡并不是一個負(fù)責(zé)的母親。
喬清歡完全忽略了陽陽的天賦,甚至要陽陽為她操心。
如果不是陽陽堅持要和喬清歡在一起,司渝州會直接買斷陽陽的撫養(yǎng)權(quán),親自培養(yǎng)。
但為了陽陽,司渝州可以娶了喬清歡,但也僅限于此。
“你媽咪的情況,今天全面體檢,尚未排查出病因??赡苁且驗榻裉灬t(yī)院第一天營業(yè),太忙了?!?p> 司渝州沉聲告知喬陽,喬陽立即明白了,媽咪的病普通醫(yī)院查不出。
他的臉色有些沮喪,那媽咪的病該怎么治好呢?
喬清歡一連打了好幾通電話,曾老都沒有接通。
司渝州給喬陽講完睡前故事,就離開了。
到達(dá)司家別墅,下車前,魏特助將包里的一沓資料,遞向司渝州,
“少爺,這是您讓我查的,喬小姐的資料?!?p> “能查到的信息很少?,F(xiàn)在能確定的是,很小的時候,喬小姐的母親便去世了,她跟著外婆長大。至于喬陽,鎮(zhèn)上沒有人知道,陽陽的父親到底是誰?!?p> 司渝州接過資料,微擰的眉頭,染上幾分不喜。
一個毫無生活保障的鄉(xiāng)下女人,選擇未婚先孕。
足以證明,這是一個愚蠢而對人生極不負(fù)責(zé)的人。
喬清歡在蘭城方家躲過一劫,又跟程家扯上關(guān)系。
說明,喬清歡惹事的能力非同一般。
而喬清歡教訓(xùn)程冠杰,說明這女人還蠻橫,粗魯。
陽陽有這樣一位母親,實屬不幸。
司渝州看完資料,眉頭微擰,十分擔(dān)心陽陽,叫魏特助返程。
而喬清歡確認(rèn)陽陽睡熟,又特意告訴外婆看著,她收拾了一下,按照曾老發(fā)來的定位,前去他家。
曾老看見喬清歡,樂不可支,
“多虧師傅的提點,我又獲了一個獎。這個獎品都是您的功勞,獎杯師傅您一會就拿回家吧?!?p> “不用了?!眴糖鍤g對獎杯實在沒有什么興趣。
她將今天和司渝州的事情,重新給曾老講了一遍。
曾老發(fā)白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不對啊,如果這男人就是拿了師傅您魄元丹的人,您不應(yīng)該沒有印象啊,您難道不記得把魄元丹給誰了嗎?那畫像……”
喬清歡確實記得。
而且連長相都像刻在腦子里一樣深刻,也確實繪了畫像給曾老。
可第二世她嫁進(jìn)程家沒多久就死了,記憶經(jīng)歷轉(zhuǎn)世,按理應(yīng)該變得模糊。
她卻能清楚記得那張臉,這才更為奇怪。
“這背后會不會有什么玄機,幕后黑手什么的?”
“有可能?!眴糖鍤g思忖片刻,又跟曾老簡單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看見喬清歡回到臥室,喬陽揉了揉惺忪睡眼,
“媽咪,你去哪里啦?”
喬清歡沒有回答,只是兀自拍了拍他的背,準(zhǔn)備把他哄睡。
誰知喬陽嘟嘟囔囔,半夢半醒的,
“你不在身邊,我都做噩夢了,我夢見你和我都掉進(jìn)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河里,然后我死了,媽咪也隨我而去?!?p> “媽咪,如果我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隨我一起死?我要保護(hù)媽咪,不想媽咪因為我而死?!?p> 他粉嫩的小手握住媽咪的手。
喬清歡握緊他的手,卻渾身發(fā)冷。
不知道喬陽是不是在說夢話,但這句話讓她心神俱顫。
喬陽為什么會夢到真實發(fā)生過的事?而且,喬陽是不希望她救活他的嗎?
她所做的一切,重生三次,都是喬陽打心底里不想發(fā)生的噩夢?
喬陽睡著后,司渝州再次抵達(dá)。
院內(nèi),喬清歡看著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司渝州背對著喬清歡,臉色極冷,漆黑的眸中中帶著絲絲慍怒,
“喬小姐,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為你操心,你沒覺得不妥?還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作為一個母親的職責(zé)?”
喬清歡聞言,再次覺得自己是個自私的母親。
她為了陽陽能活著,一味地尋求解藥,卻忽略了應(yīng)該關(guān)心陽陽的成長,
“多謝司先生提醒,之后會努力改進(jìn)?!?p> “不必!陽陽以后會由我來負(fù)責(zé)。”司渝州的聲音不容忤逆。
沒等喬清歡開口,他繼續(xù)道:“陽陽期待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希望你能和我結(jié)婚。這點,喬小姐不會讓陽陽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