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鴻門宴席
司渝州挑了挑眉毛,微微低了低頭,“這件事情是孫子的不對,我愿意認(rèn)錯,受家法?!?p> “那就好!”司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看向一旁站著的翟管家,“還愣著干什么?快把家法請過來!我看看我這孫子究竟還管不管的了了!”
老太太說話,旁邊的人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翟管家最終成沉了一沉,快步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上已經(jīng)拿著一根藤紫色的長鞭。
喬清歡瞇了眼睛,看到那節(jié)鞭子上還扎著細(xì)細(xì)麻麻的微小刺兒。
這鞭子要是抽打在身上,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喬清歡便看見司渝州,快步走到司老太太的面前跪了下來。
老太太也是性子急猛的一位,年輕的時候就叱咤一方,老了,雖看似沉穩(wěn),但是里子還是說一不二的性格。
手起鞭落。
一道破風(fēng)的聲音響徹在司渝州的身上。
男人背依舊挺得直直的,只是脖子上的青筋跳動,能看出幾分異樣。
喬清歡咬了咬唇,如今她的身份也現(xiàn)在這里,自然也不好,對此置若罔顧。
連忙上前步子,緊隨著司渝州旁邊也跪了下來。
她將氣息放緩了一些,“老太太好,沒有第一時間向您問好,是晚輩的不對。這件事情事出有因,并非全是司……渝州的錯,我剛進(jìn)來時看門外的修派,想必奶奶在修習(xí)道法?”
她從那走廊上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幾幅畫像。
上面的提筆是關(guān)于道家。
裝修風(fēng)格也與道家有所聯(lián)系。
因此這她這才壯著膽子,敢言于此。
老太太倒是沒有預(yù)料到面前的這個女子還注意到了這么微小的細(xì)節(jié),一時之間引來了興趣,冷哼了一聲,“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姑娘能吐出什么話?”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這是到道家的常言,什么都遵循一個水流自然的循環(huán)規(guī)矩,老太太務(wù)必為晚輩們掛心。雖未及和您通報一聲,但若是因著遵循之事讓您覺得惱煩,我們的錯,但老太太還望靜心冷火?!?p> 先是一張刻板的官言。
喬清歡說這句話的時候面目鎮(zhèn)靜,卻又不失半分真誠。
在場的人都靜了一靜,喬清歡這才有續(xù)著之前的話說道:“這話晚輩沒什么意思?只是希望太太能別氣壞了身子,有什么心里頭不舒適,晚輩也愿意挨上一鞭,就當(dāng)敬敬孝心?!?p> 前句話,而是鋪墊,這句話才是重頭。
都已經(jīng)那樣子,捧著道家,實則也是捧著司家老太太。
若是這下動手,便是自己撕了自己的臉,自己硬要和晚輩斗氣的意思。
司家老太太這一下看喬清歡的眼神,開始認(rèn)真的轉(zhuǎn)變。
將手里的鞭子扔到了翟管家的手上,“你這小姑娘倒也真是牙尖嘴利!算了,你們兩個落座,我要強(qiáng)行與你們爭執(zhí)下去,倒顯得我不懂事,不是嗎?”
司渝州將一旁的喬清歡扶了起來,聲音略略壓低了一些,“還算你聰明。”
旋即,便拉著她,還有喬陽落坐到側(cè)邊的位置。
可坐在他們對面的李綰絲和司敬,臉色卻有一些不太愉快。
老太太也將目光放到喬陽身上,瞇著眼睛看清了喬陽的那張臉時,瞳孔略微放大。
“這小孩的臉和你小時候,竟然如出一轍?”
喬清歡聞言,臉上也多了幾分詫異,但很快的便掩飾了下去。
司渝州瞇了瞇眼,指尖微微點了一下厚重花紋的桌面,從容不迫地解釋:“陽陽是我的親生兒子,自然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這一腔話講得格外流利。
喬清歡也沒想到司渝州會這么說,有些驚訝。
司家老太太臉色微變,還想要說什么時候,門口突然傳出幾道腳步聲。
幾對男男女女挽著手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每一個都樣貌非凡,氣質(zhì)與普通人拉出許多距離。
司渝州趁這時候在喬清歡的耳畔,快速道了一句,“我待會說什么就跟著我說,這幾個進(jìn)來的是我的伯伯和叔叔。尋常的家宴罷了,我也是臨時得到通知,不必要太過緊張。”
喬清歡這算是明白了。
她和司渝州,都是有意被綁過來的。
她點了頭,拍了拍坐在自己旁邊的喬陽,“沒關(guān)系,不用太過擔(dān)心,這些都是爸爸的親戚,咱們好好的,好嗎?”
喬陽一向乖巧懂事,聽言點了點頭。
看見司老太太的眼神,沖她微微笑了一笑,露出精致整潔的牙齒,小聲的喊了一句,“祖奶奶好好?!?p> 那些進(jìn)來的男女坐著。
司渝州怎么打招呼的,喬清歡和喬陽都乖巧的跟上。
司家老太太見都已經(jīng)安排的差不多了,輕咳嗽了一下,“快把小姐帶上來吧,苦楚到今天歇會,明天再讓她繼續(xù)。”
翟管家笑著點頭,出去請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女子身穿一件紫羅蘭的紗制長裙,緩步走來。
一雙微調(diào)的丹鳳眼,目光緊緊的鎖定這喬清歡的方向,眼含三分嫉怒。
“我們家族宴會怎么能讓這個賤……”
最后一個字,剛脫口出來,司渝州輕飄飄的眼神劃過了她的臉。
女人這才立即閉上了嘴巴。
喬清歡一開始沒有認(rèn)出來,這是司沉霜,她臉上未施粉黛,臉蛋白凈,但去除了紅艷的口紅唇,唇得有些許蒼白。
有些許瘦弱的少女特質(zhì),和白日內(nèi)濃妝艷抹的女子,有不小的反差。
喬清歡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她小腿處有些淤青,露出的一小節(jié)胳膊上面還有些刺印。
聯(lián)系到剛剛出現(xiàn)的紫藤鞭,喬清歡也猜到了些許。
司沉霜選了最側(cè)邊的一個位置,坐下臉上帶著明顯的怨意。
她立著手從餐盤上取了刀叉,放落在另一邊的銀盤上,落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響。
司家老太太,微微蹙了蹙眉間,聲音不威自怒,“剛剛還有禮儀老師教你規(guī)范,怎么短短的時間便忘了個干凈?難不成要逼得我再請家法。”
司沉霜咬了咬略顯蒼白的唇,惡狠的瞪了一下喬清歡,最終還是不太情愿的低諾了一句,“是孫女錯了,沒太注意,往后不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