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夏嵐是出了什么事,這么著急走,他得幫忙早些回京,蕭憶寒進(jìn)度太慢了。
這次夏嵐選了最近的路回京,這條路來之前為了不讓太子懷疑,跟隨走的主道,只有這里可以縮短路程,早些回去。
沒日沒夜的趕路,秦沐言和冰蘭輪流駕馬車驅(qū)趕,小馬也是累的夠嗆,腳上有傷。沒辦法中途換了快馬,讓紫金閣的人把小馬送回去。
此刻夏嵐大腦一片空白,信中寫母親胎兒不正,還是雙子,離預(yù)產(chǎn)期越來越接近,肚子越來越大,生產(chǎn)時恐怕有危險,到時候產(chǎn)婦和孩子性命堪憂。
在這個醫(yī)學(xué)不發(fā)達(dá)的古代,多少產(chǎn)婦死于難產(chǎn),一尸兩命。唯一的辦法只有剖腹了,可是,有這樣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嗎?
不管如何,夏嵐已出動紫金閣所有人去尋找。
宮里的御醫(yī)就不用去問了,大都不敢接這份差事,并且他們太保守,絕對不會同意剖腹,他們很忌諱在身上動刀子。
終于抵達(dá)京城,在關(guān)城門之前進(jìn)了城,馬不停息的趕回家。
管家看到是大小姐回來了,馬上叫人匯報,“大小姐一路辛苦”。
“偉叔,母親在哪兒”,她現(xiàn)在第一時間想去那兒。
管家看她很是著急,連忙伸出手指向那邊,“大小姐,夫人正在用餐”。
夏嵐嗯了一聲,朝那邊走去,秦沐言和冰蘭緊跟其后。
管家這才安排小斯把馬車從側(cè)門牽進(jìn)來。
跑去廳堂內(nèi),入眼見到父親正在為母親夾菜,母親有些胃口不好,委婉拒絕不想吃,白云飛有些苦惱。他們用餐沒有發(fā)現(xiàn)夏嵐回來了。
“父親,母親”,夏嵐輕聲呼喚,朝他們走去。
白云飛和白夫人驚訝的看向門外,向他們走來的夏嵐,白云飛開口道:“瑤兒?你怎么回來了?”
白夫人也開口:“還沒吃飯吧,快來吃”,隨即招呼人拿碗筷來。
喬兮起身撲進(jìn)夏嵐懷里,“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夏嵐拍著喬兮的背,安撫道:“是啊,速度怎么樣?”,隨即把疲勞拋之腦后,和喬兮開起了玩笑來。
夏嵐見大伯和白昭陽不在,就直說了,“喬兮給我寫信說母親………”,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白夫人,白云飛等人都露出擔(dān)憂之色。
秦沐言和冰蘭也走了過來,行了一禮。
喬兮瞧見來人,心中不由得心安,“沐言哥哥,冰蘭姐姐”,他們一路護(hù)著姐姐,辛苦了。
白夫人強(qiáng)顏歡笑故作姿態(tài)說:“喬兮這孩子就喜歡胡鬧,這么著急把你姐姐叫回來干什么啊”,看看她一身,幾日沒換洗,臉色看起來也不好,不由得有些心疼。
“母親,你還管這叫沒事”,夏嵐有些生氣了,這么大的事都不是事,那要到什么地步才叫事!
見夏嵐生氣了,白云飛起身安慰道:“你母親也是擔(dān)心你身子,這樣跑來跑去,又是賑災(zāi)救災(zāi),沒消停一會兒”,他瞧著也是心疼,這丫頭打小懂事。
“肯定有辦法的,母親安心養(yǎng)好身子才是”,夏嵐坐下,拿起筷子給白夫人夾菜,“母親,吃一點(diǎn)兒”。
白夫人也不忍心拒絕,“沐言,冰蘭,你們也坐下吃”,隨即把夏嵐夾的菜吃了,雖然有些沒胃口,怕孩子們擔(dān)心,勉強(qiáng)吃了些。
秦沐言和冰蘭坐下也吃了些,他們家從來不拘束的,都很自然吃了起來。
大伯和白昭陽已經(jīng)用過膳,這桌專門給白夫人做的,所以不在。
一陣寒暄后,天色漸漸變黑,眾人都去歇息了。
次日早晨,大家一起用早膳,大伯和白昭陽知道夏嵐回來后,心中一直很不安,生怕是查了什么回來。
白云峰在府內(nèi)沒有問出白書瑤此次去定州是有什么事,府里的人把他們當(dāng)外人一樣,什么都不肯告訴他們,讓他和昭陽很是懊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笑瞇瞇的看著睡眼朦朧的夏嵐,問道:“書瑤啊,定州可算是平息了?”,夏嵐此次前去,他也是第二日才知曉,好像故意瞞著他一樣。
“大伯,還需要一些時日定州就安定了,雖然回不到以前的繁榮昌盛,但可以保證衣食無憂,瘟疫已經(jīng)得到完善,大伯和昭陽妹妹可以安心回家了,那里一切安排人打點(diǎn)好了”,雖然沒有查出什么,容娘和大娘的死肯定不像他說的那樣。
這樣的人不能就在府上,必須給打發(fā)走。她可聽說了白云峰好賭,毆打妻女,甚至容娘也打過!不懂得感恩的人只會考慮自己的利益和處境。
白云峰一聽要他走,心里不樂意了,在白府這段時日,已經(jīng)習(xí)慣這里的一切,吃的穿的用的哪是自己家能比的,他怎么可能還回定州那個破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容娘和大娘都不在了,就我和昭陽,難免有些寂寞冷清了”,說著看向白云飛,露出可憐的眼神。
心想著這個家還輪不到這丫頭片子做主吧。
白昭陽也不想回定州,那里有什么好,要是父親再賭輸了錢只怕會把她都給賣了,還要挨打,如今又沒有娘和容奶奶的庇護(hù),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不行,她不回去!
“是啊,母親和容奶奶都不在了”,白昭陽拿著帕子不停的擦眼淚,讓人看了怪可憐的。
白云飛心底一軟,打算松口,不妙白夫人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使了使眼色,他信她女兒,瑤兒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有她的原由。
白云飛嘆氣道:“是啊,如今容娘和嫂子不在了,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我還來不及孝順容娘,真是說來慚愧,我要親自去建衣冠冢,以示孝心”,這是他最后能為容娘做的事。
白云峰心里有些不踏實,容娘只是簡單的埋了,草席一卷隨便挖個坑埋了,他覺得能收尸已經(jīng)很不錯了,如果二弟知道恐怕會鬧得很僵,他還不想就此鬧翻。
“二弟,我……”,白云峰突然跪在地上趴著痛哭起來,大家被他一舉動愣了神,白昭陽見此也跟著跪在地上。
白云飛上前去扶起他,“大哥這是做甚?”,到底心軟,見不得這樣。
白云峰止住哭聲道:“我對不起容娘,我不孝!”,說著還錘向自己的胸口,狠狠捶打著。
夏嵐已經(jīng)知道他接下來要干什么,無非就是說真話,博同情。
白云飛聽出事情沒那么簡單,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當(dāng)時很混亂,容娘走后,我草草埋葬,一副棺口也找不到,又怕府衙的人知道會把容娘抬走燒掉,昭陽她娘就是如此。我也是怕了,不敢聲張,我只好用草席,隨便挖坑埋了,我愧對容娘的養(yǎng)育之恩!”,說完朝西邊跪下,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