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我現(xiàn)在巴不得拿到的神通是祈晴?!?p> 沈長安在雨中快速地奔行而過,身上已經(jīng)被打濕了。
原本還只是些許小雨,沒想到頃刻間就化為了傾盆大雨,令沈長安躲得好生狼狽。
他在雨中奔行了一會兒的功夫,身上已經(jīng)是濕透了。
“哎,索性不跑了……”
沈長安找到一棵較為高大的樹木,靠著樹干坐在了地上,尋思著一會兒給自己畫上兩張清凈符。
大樹的樹葉繁多,給他擋住了不少的雨水,沈長安走了一日,不免有些乏了,有心想要休息,但那雨水時不時地滴落下來,讓他感覺不太能入眠。
“道長……”
有聲音響起,令沈長安不由得一怔。
倏忽間,卻見得一道游魂浮現(xiàn)出來,看了沈長安一眼,向著前方指了指,說道:“道長,前面有一處避雨的地方,不妨往前去躲躲?!?p> 沈長安愕然,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游魂給自己指路的,只是不知道對方是想要做什么。
“只是躲雨?”沈長安說道。
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澀,輕聲道:“倘若道長能超度在下,那便再好不過了。”
沈長安有些疑惑道:“怎么你們化為了鬼物,都沒有陰差來引渡的嗎?”
“枉死之人,陰差若是順手路過,那還好說。若是沒有,那就只能夠苦等?!?p> 沈長安嘆息了一聲,朝著那人所指向的地方走去,同時口中再度念誦《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jīng)》,送那人前往地府投胎轉(zhuǎn)世。
隨后,沈長安便按照他的指引,見到了一處小小的雨棚。
深山之中,修筑這么一個雨棚,自然不是為了往來的行人方便,而是為了那下面放著的石頭雕像。
沈長安看了一眼,不知道上面雕的是佛還是仙。經(jīng)過了漫長時間的洗禮,這東西已經(jīng)變得殘破起來,根本就看不清楚其原來的樣貌。
他微微一笑,也沒什么避諱,便要將那石像給搬了出來,自己躲進(jìn)去。
“這位不知道是神仙還是佛陀,你發(fā)發(fā)慈悲,讓小道來躲雨吧。你石頭身不怕這暴雨,小道卻已經(jīng)成落湯雞了。”
說罷,沈長安念力一動,搬運神通發(fā)動,將那石像給搬了出去,自己鳩占鵲巢,躲入到了那小小的雨棚之中。
這一進(jìn)去,沈長安頓時感覺到自己好似和外界隔絕了起來,外面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已經(jīng)漸漸地聽不見,困頓的感覺涌上心頭來,他抱住自己的行禮,淺淺地睡了過去。
……
“啪嗒,啪嗒,嗒……”
一陣腳步聲傳來,驚醒了仍然還在睡夢之中的沈長安。
恍惚之中,沈長安抬起了頭來,便見得一小隊人馬正沖到這邊,卻剛好讓沈長安拖出去的石像給攔住了去路。
“恩?什么人,居然敢只身一人在這里劫道?”有人開口問道。
沈長安愕然一怔,隨后擺了擺手說道:“劫道個屁劫道,道士我就是在這里睡一覺而已,你們要走隨你們的。”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在這樹林之中睡覺?而且還是之前那雨水十足的天氣,對方是怎么活下來的?
沈長安見得他們的神情古怪,不由得說道:“哪兒有人搬了個石像就來堵路的?你們怎么想的?”
眾人愕然一怔,好像是這個道理。哪兒會有人莫名其妙地搬個石像放在路中間打劫的?
“你這真的不是在打劫?”有人不可置信地問道。
沈長安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們要是想要被打劫的話,可以一個人給我五兩銀子,我滿足一下你們的愿望?!?p> 那些人哪兒聽過這種說法,頓時愣在了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長安也懶得去逗他們,只是揮了揮手,說道:“你們要走就快點走,道士我還得休息一會兒……”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便忽而見得十幾根箭矢驟然穿過了空氣,直接朝著眾人射殺而來。
外面的幾個人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是被弓箭貫穿了身軀。
沈長安用仲龍玉符嗅了一下,已經(jīng)是聞到了一股子的腥氣臭味。
“這小小的破山峰之中,哪兒能夠養(yǎng)出這么些的怪物?”
沈長安心里面疑惑起來,這小山連個名字都沒有,看起來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名氣才對。
但是現(xiàn)在,又是游魂指路,又是有人追殺,一出出的大戲,看得他沈長安的瞌睡都沒了。
“敵人來襲,緊急躲避。”
那些人雖然有同伴死了,卻仍然是頑強(qiáng)地抱團(tuán)在一起。他們彼此之間好似有著什么陣法聯(lián)系,一時間竟然爆發(fā)出了難以想象的戰(zhàn)力,攔住了暗影深處的攻擊。
那黑暗之中蠕動的東西很快就顯出了身形,竟然是……幾頭僵尸!
而且,還是拿著弓箭,刀兵的僵尸!
沈長安呼吸一窒,已經(jīng)猜到這些來的是什么東西了。
這些家伙是僵尸,但不僅僅只是僵尸,這些玩意應(yīng)該被稱作陰兵!
一般人聽到陰兵,大約能夠想得到的,都是陰魂組成的兵卒。但是事實上,但凡陰邪鬼物,能夠被操控組成隊伍的,都可以稱作陰兵。
相較于一般的鬼魂邪物,陰兵最為可怕的地方,就是在于他們是集群行動,有著明確的目的和行為規(guī)范。
而這,也是陰兵部隊最為恐怖,最為令人忌憚之處。一群不知恐懼,不會有任何感情,不為任何事情偏移,一心只為了完成指揮者目標(biāo)的部隊,其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斗力,只能夠用恐怖來形容。
一時間,沈長安也顧不得外面的暴雨,快速躲在大樹后面,小心翼翼地感受著陰兵的方位變化。
陰兵不靠眼睛來判斷目標(biāo),活人的陽氣在他們的眼中宛如火炬一般耀眼,躲藏是沒有意義的。唯有躲在這大樹后面,弓箭射不穿,反而安全許多。
那幾個人組成了陣法,手中竟然各自有一面小圓盾,彼此配合,竟然也能夠擋得住這陰兵的弓箭射擊。
沈長安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打算窺探一番,這操控陰兵的,到底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