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媽媽帶著蘇淺坐在馬車?yán)镖s路,蘇淺把頭探出窗外,好奇的東張西望。
“莫媽媽,我可以買東西嗎?”蘇淺的意思是我沒錢,可以花你的錢嗎?
莫媽媽拉住蘇淺:“今日有事要辦,事情結(jié)束了再買?!?p> 蘇淺點了點頭,乖巧的在莫媽媽身邊坐好。
武德山上,葉檀一和一眾師哥正跪在師父前。
“徒兒們,”師傅開口:“明日你們的大師兄將游歷歸來,往后武德山上的事情老夫就全權(quán)交給他來處理,包括武德山掌門人?!?p> 眾人議論紛紛,表示對師父的話表示不理解。
“退下吧,此事莫再議論?!彼麛[了擺手,眾人站起,行了個禮后紛紛退下。
“檀一,你過來?!比~檀一剛想退下,就被留了下來。
“師父。”他拱了拱手,樣子十分謙卑。他十分敬畏師父,回想自己三歲時就被帶上武德山成為師父的關(guān)門弟子,在這十幾年里一直生活在這里,師父也毫無保留的將畢生絕學(xué)傳授于他,讓他感受到了仙人的力量。
“老夫即將飛升。”師父語氣平淡,但這番話卻像一顆巨大的石頭投進(jìn)葉檀一的心里。他很激動,卻也沒打斷師父的話。
“我也沒有什么可以再傳授于你,你現(xiàn)在回房收拾東西,今日就下山吧?!?p> 葉檀一一愣,連忙跪下:“徒兒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師父責(zé)罰!”
師父上前將他扶起,伸出手指指了指天:“天意不可違,檀一,去吧,“
葉檀一茫然的回到房間收拾起了東西。
蘇淺跟著莫媽媽出了城,來到一農(nóng)戶家門前。
兩人下了馬車,段大哥上前一腳踹開了門,發(fā)現(xiàn)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但煙囪里還在不斷冒出煙。
莫媽媽走進(jìn)門,推開了房門,看到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身上卻穿著粗布短衣,手上拿著菜刀,正護(hù)著身后的兩個孩子。
“牡丹。”莫媽媽開口喚了少女的名字。
“莫媽媽,”少女眼角含淚,聲音都在顫抖:“求求你放過我吧!”少女拿刀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著,身后的兩個孩子抱在一起,恐懼的看著她們。
“婉春苑的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與男人私奔,壞了規(guī)矩,后果應(yīng)當(dāng)如何?”莫媽媽環(huán)顧著房間里的一切,臉上仿佛掛滿了寒霜,從她嘴里說出的話讓蘇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莫媽媽,我求求你,求求你,”少女突然下跪,但手上的刀并沒有放下:“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當(dāng)初我攢的錢根本不夠贖身,已有身孕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偷偷從婉春苑逃了出來,莫媽媽,求求你,看在我為你做牛做馬這么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吧!”
少女的淚水不?;?,身后的兩個孩子看著母親的背景,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放過你?那你讓我怎么跟苑里為自己贖身的姑娘交代?”莫媽媽并沒有心軟,她擺了擺手,讓蘇淺出去。
蘇淺看了一眼莫媽媽,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鼓起勇氣上前,從懷里拿出一塊蜜餞,對兩個正在大哭的孩子說:“誰若是不哭了,我就把蜜餞送給她,”
兩個孩子看到蜜餞,果然慢慢停止了哭鬧。
蘇淺將蜜餞分成兩份遞給了兩個孩子,牽起她們的手往門外走去:“娘親有事要談,我們先出去玩,一會回來再找娘親?!?p> 兩個孩子害怕的看了少女一眼,少女眼角帶淚,微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孩子得到了母親的允許,跟著蘇淺出了房間。
沒一會,一個喝的爛醉的男人被人丟在了門口。兩個孩子看見了,急忙上前扶起男人:“爹爹!”
蘇淺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眉頭緊皺。她走進(jìn)廚房拿起水瓢裝了一大瓢水,走到門口,一把潑在了男人臉上。
男人一驚,立馬站起來,看著手拿水瓢的蘇淺,破口大罵。
“臭娘們兒!居然用水潑我!看我不打死你!”男人揮手就朝蘇淺打來。蘇淺后退一步,躲開了男人。男人沒打到,更生氣了,再次揮手打來。
一塊石頭飛來,打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男人吃痛,捂著肩膀后退兩步。
“是誰!有本事出來跟老子過兩招!”男人大吼,眼睛里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喝了太多酒而充滿血絲。
房門緩緩打開,莫媽媽和段大哥走出房間。透過門縫,蘇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女。
男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婉春苑的莫媽媽,頓時嚇得尿了褲子。他跪在地上,討好的看著莫媽媽:“莫媽媽,別……別來無恙啊。“
莫媽媽皺起眉頭,嫌棄的繞過男人:“袁老三,生活過得倒是挺滋潤啊。”
此時蘇淺才開始認(rèn)真觀察起男人。男人發(fā)福的身體和兩個孩子形成反差,衣服雖然看起來不貴,但比孩子和房中少女的明顯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莫媽媽,生活艱難,我們一家四口只能勉強(qiáng)度日?!蹦腥蒜嵉男χ?。
莫媽媽沒有理會,挑了挑眉,示意蘇淺跟上。蘇淺會意,急忙跟上,坐上馬車離開了房子。
回去的路上,莫媽媽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蘇淺也懂事的沒有說話。
“你沒什么想問的嗎?”莫媽媽突然開口。
蘇淺一愣,搖了搖頭:“莫媽媽做事自有道理。”
莫媽媽睜開眼睛,看了眼前乖巧的少女,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