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傳言聽得蘇離夜都煩了。他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太后會因為這件事找祁肆。
朝內(nèi)有能人他們不但不慶幸,卻想著如何除之而后快。他如今還什么都沒做了,謀逆的罪名就扣到了頭上。
“我要辭官?!碧K離夜扔了封辭呈在祁肆面前。祁肆猜到他是想到了什么。明明一片忠心,卻被人早早扣上亂臣賊子的名聲,能沒有怨氣嗎?
“離夜,你開什么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也不想讓你為難。三天來我被刺殺了六次,都是太后派的人吧。我可還想多活幾年?!碧K離夜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說話的語氣也沖的很。
原本打算給他保一輩子江山的,可沒想到,有些事還真沒想象中那么簡單。
祁肆不知道他被刺殺的事,可知道以后,他覺得心痛和自責(zé)。
他本來想的是,無論蘇離夜說什么,他都不會允許他辭官的,可如今他卻不知道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說了句“好”。
三天后,蘇離夜離開了盛京,去了南城。
他在南城又遇到了白夕顏。南城最近出了亂子,死了好幾家達官顯貴,百姓們都說是鬧了鬼。
白袂和白夕顏也是兩天前聽說南城鬧鬼,趕來抓鬼的。
“你相信世上有鬼嗎?”“當然不信了。”蘇離夜撇了眼白袂回道。
“死的那幾戶人家的尸體都被打扮了一番,像鬼一樣。”白袂又說道?!罢驗檫@樣,才更不會是因為鬧鬼了?!碧K離夜喝了口酒。
白夕顏是不愿來的,她雖然說是半個江湖中人,可膽子卻也是真的挺小的,尤其是怕鬼怕死人。
“我們不能不管這閑事嗎?”白夕顏有些惆悵。
“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怎么能是閑事呢?”白夕顏最討厭白袂用這副教導(dǎo)她的口吻說話了。
蘇離夜看出白夕顏有些不大高興,趕忙道,“要不你們走吧,我留在這兒處理這件事吧?!?p> “不行?!卑遵且豢诜穸ā0紫︻仧o奈的嘆了氣。
“你說什么人能這么厲害。短短幾天殺了那么多人?”白袂揉了揉眉心。
“一個人當然做不到?!碧K離夜抬眼了下眼。
“我去衙門看了尸體,這五戶人家并非死于同一個兇手。雖然死法看似相同,其實還是有差距的。鄭、王兩家的傷口一致,應(yīng)該是同一兇手所為,但陳家傷口較淺,手法不如前兩家熟練。李、林兩家傷口都有淺有深,應(yīng)該是另一批兇手,這案子,比我們想像中的的要難辦的多。”蘇離夜又說。
殺人者既不劫財不動色,若不是有深仇大恨,怎么會下如此狠手。”白袂分析道。
“達官顯貴害的人太多,這上哪查去?”白夕顏嚷嚷著。白袂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這個江湖中人,閑云野鶴慣了,身邊又多了這個孩子似的小師妹,還真是有點麻煩。不過他倒不是討厭白夕顏,只是對她的一些行為有點頭疼。
“達官顯貴為什么就一定會害人?”蘇離夜皺眉?!昂呛?,當官的都沒一個好東西,有錢的人都和官府勾結(jié),也不是什么善類。”白夕顏說道。
“五年前鄭家的兩個兒子在酒樓喝酒,遇上一年輕女子,就將她綁回了家中,女子自殺身亡,她的兄長向官府報官,結(jié)果鄭家和王家是世交,王家大兒子在京城做官,官府畏懼強權(quán),沒有理睬這個案子,還把女子的兄長趕出了南城。據(jù)我所知,這樣的事他們還做的多了呢。”白夕顏越說越激動,氣沖沖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那這鄭王兩家死有余辜啊?!碧K離夜挑了下左邊骨毛,用手托著腮,說道?!斑@種事你也干過吧?!卑紫︻伖室舛浩鹆颂K離夜。
蘇離夜笑了笑,蘇家滿門忠烈卻被扣上了個謀逆的罪名滿門抄折,他也算是忠心,還不是被逼到不得不辭官離鄉(xiāng)遠走。
其實他做不做官倒是無所謂,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祁肆罷了。說好輔佐他坐擁天下的,結(jié)果卻又做了“逃兵”。
“反正鄭兩家死有余辜,這個案子我們干脆別管了吧?!卑紫︻佔灶欁缘目燮鹆耸种割^。
蘇離夜?jié)M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卻也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甚至還點了點頭。
“離夜,夕顏不懂事你怎么也跟著瞎胡鬧,這是命案,若不將兇手繩之以法,若他日無辜的百姓再遇害,又當如何?”白袂問道。
蘇離夜收了口氣。到底是江湖義士,當真愿意打報不平。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從鄭家逼死的女子的兄長身上找線索?!碧K離夜倒了杯酒推給了白袂,然后又給自己倒了杯。以白袂的人脈在江湖中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白夕顏皺了眉頭,道“你都給我?guī)熜值咕屏?,怎么不給我倒?!碧K離夜有些無奈,但還是懟道”你個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白夕顏白了他一眼,倒了杯酒一飲而盡?!昂炔缓染颇阏f的不算?!彼龥]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