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終甄選（劇情未修改，調(diào)整了細節(jié)）

　　盡管地處亞熱帶季風(fēng)氣候區(qū)，但由于日本狹長的地形，讓東京的氣候具備海洋性。雨水更加充沛，溫度偏低，早晚溫差更小。

　　為了更好地應(yīng)對最終甄選，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在桐生八木節(jié)祭后就回到東京，并分別在17日和20日慶生。

　　第一次來到東京的上泉奈落沒有感到不適，黃泉早已習(xí)慣穿梭在鋼筋水泥構(gòu)成的大都市中戰(zhàn)斗，建筑密集、道路復(fù)雜的東京難不倒她，這讓試圖看笑話的白石麻衣頗為不爽：“奈落你還有哪些長處是我不知道的?。俊?p>　　“秘密哦。”上泉奈落一如既往地敷衍。

　　對于桐生八木節(jié)祭發(fā)生的事，她糾結(jié)了半個月。也許是受到殺生石的殘余影響，她那天一直處在情緒亢奮的狀態(tài)，才做出那么多奇怪的舉動，說出一些讓人害羞的話。

　　“好在麻衣沒有多想?！?p>　　8月21日，是乃木坂46一期生最終甄選的日子。天公不算作美，早上下了一場大雨，上午就艷陽高照，將東京變成了一個蒸籠。遠方的烏云提醒著人們還有下雨的可能，出門記得帶傘。

　　白石麻衣原本還打算白T恤，牛仔褲，運動鞋三件套。上泉奈落拿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套裝，強硬地將白石麻衣拖進房間，三下五除二解除她的武裝，鑒于武力值差距過大，換衣過程就不詳細描述了。

　　這套衣服由四部分構(gòu)成，先是純白的V領(lǐng)貼身里衣，套上稍微有點透明度的淡橘色無袖吊帶紗衣，胸下設(shè)計為裙式，但確實只是一件上衣。褲裝同樣由純白色貼身里褲和套在外面的淡橘色紗褲組成，褲腿剛好遮住膝蓋上方十公分左右，和上半身的紗衣下擺形成類似于連衣裙裙擺的效果。有意思的事，里衣和里褲之間恰巧露出肚臍一線，隱約可見。左臂還有一條和主色差不多的透明緞帶，系成束花樣式。打理好的垂胸卷發(fā)剛好遮住兩側(cè)肩膀的透明肩帶。

　　上泉奈落對成品心滿意足，最后給白石麻衣戴上一頂米色的精致編制帽：“麻衣你的皮膚很白，很光滑，沒必要遮住，優(yōu)勢就要好好發(fā)揮?！?p>　　原本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dāng)?shù)牟涣忌倥畯氐紫В癁榍逍轮袔е囊?，甜美又不失性感的時尚麗人。

　　白石麻衣是第一次穿除泳裝外露出度這么高的衣服，有些害羞，扭扭捏捏的樣子更加可愛迷人。

　　反觀上泉奈落穿了一套女式白襯衣，套上學(xué)校制服樣式的黑色外套，扎上天藍色領(lǐng)結(jié)，配上和領(lǐng)結(jié)同色的蘇格蘭式格子裙。整齊看起來簡潔清爽，和白石麻衣的華麗風(fēng)形成鮮明對比。

　　“為什么奈落可以穿得這么隨意??？”白石麻衣嘟起嘴。

　　“一點也不隨意。我的體脂較于普通女孩子偏低，手臂肌肉比較發(fā)達，穿太華麗的衣服反倒不好看。腿還好，畢竟夠長。”上泉奈落解釋道，“你和我的衣服是一位時尚圈的長輩推薦的，不會有錯?！?p>　　“你這是自夸么？”白石麻衣不算矮，可惜比例稍差，上半身偏長。

　　“是的。”上泉奈落毫不客氣。

　　日?；又螅瑑扇顺鲩T。上泉奈落絕對算小富婆，東京出租車雖貴，對她而言也就灑灑水啦。實際上她還蠻喜歡電車，但今天白石麻衣的裝扮實在不適合乘坐電車。

　　“兩位是模特么?”司機是一名年輕小伙子，差點被白石麻衣晃花眼，行程中總算忍不住搭話。

　　“不是，這位是來自蛋黃醬星的蛋黃醬公主，我是她的執(zhí)事。”上泉奈落板起臉，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

　　“？？？”

　　司機和白石麻衣同時露出“你在說什么？”的表情。

　　上泉奈古井無波，用銳利的目光鎖住司機的后腦勺。司機被盯得頭皮發(fā)麻，仿佛是被惡鬼注視。

　　狹小的車租車內(nèi)彌漫著微妙的沉默，三人一路無話，這就么到了甄選地點，索尼音樂乃木坂大樓。

　　“啊，你們是來參加乃木坂46的甄選的吧？”年輕司機如同發(fā)現(xiàn)了驚天秘密，興奮地說道，“我是AKB48的粉絲，現(xiàn)在決定轉(zhuǎn)推你們了?！?p>　　在索尼音樂不計成本的強勢宣傳下，這個還未完成甄選的組合聲名遠播，不得不讓人感嘆資本的力量。

　　“萬一我們落選了呢？”上泉奈落似笑非笑地問道。

　　“憑我多年飯偶像的經(jīng)驗，這位蛋黃醬公主肯定能入選。至于執(zhí)事小姐，那就不一定了。”司機稍微損了上泉奈落一下，樂呵呵地開車走人。

　　“他好像忘了收錢?！卑资橐氯跞醯卣f。

　　“就當(dāng)提前交握手費了?！鄙先温淅鸢资橐拢┦┤蛔哌M大樓，兩人立刻吸引了來往人群的目光。

　　白石麻衣不太習(xí)慣被這么多陌生人盯著，為了緩解不安，擺出一副嚇人表情，證明上泉奈落在半個月前的控訴不是虛構(gòu)。

　　在前臺把雨傘和私人物品存放，然后領(lǐng)號，由于給白石麻衣打扮花了不少時間，兩人來得比較晚，都在60開外了。

　　工作人員將兩人引入一個昏暗的小劇場，等待甄選的女孩們坐在觀眾席上，側(cè)面是評委席，不多的燈光打在只容下十來人的舞臺上，這讓女孩們很難看清評委們的表情。

　　察覺到白石麻衣很緊張的上泉奈落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一入手卻發(fā)覺不對勁。手感更小，更軟，更舒服。

　　扭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小得離譜的臉，不夸張的說，奈落一個巴掌就能完全蓋住。

　　小女孩兒瘦瘦巴巴的，皮膚比日本人黑一些，額頭更突出，似乎是混血兒。五官卻難得精致，合理分布在小臉上，大眼睛幾乎占據(jù)臉龐五分之一，格外引人注目。

　　見左邊的白石麻衣掩嘴偷笑，上泉奈落臉不紅心不跳，輕輕捏了捏女孩兒柔嫩的小手，擺出百戰(zhàn)百勝的對妹系有特殊效果的瞇眼微笑：“不要緊張哦，我們都在你身邊。”踐行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一至理名言。

　　齋藤飛鳥目瞪鳥呆，怎么能有臉皮這么厚的大姐姐??？緊張的分明是你自己吧？連好朋友坐在哪邊都搞錯了。童星出身的她對于這種甄選不說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算三折肱為良醫(yī)，根本不會緊張的好伐？前段時間參加的惡俗綜藝讓自己和一個陌生小鬼假扮情侶都完美完成了。

　　有些惡趣味的齋藤飛鳥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可愛模樣：“謝......謝大姐姐。”

　　上泉奈落欣慰地點點頭，收回手放好，向白石麻衣挑釁一笑：“就這？想看我笑話？”白石麻衣吐了吐舌頭，回以鄙視的眼神：“算你運氣好?！?p>　　甄選在秋元康懷著充沛情感的演講后正式拉開序幕。妹子們6-7人一組，輪流上臺，先是自我介紹，接著評委們會問幾個針對性問題測試隨機應(yīng)變能力，最后是才藝表演。

　　上泉奈落仔細觀察并學(xué)習(xí)著，她對偶像的了解僅限于這幾個月的補課。而日本的偶像文化已根植數(shù)十年，這些妹子肯定比自己明白偶像是什么模樣。

　　終于輪到白石麻衣，她的出場稍微引起騷動，這套由時尚界前輩精心挑選的衣服在聚光燈照射下將白石麻衣那比打光板還白的肌膚凸顯出來，暖色主色調(diào)讓這份白皙又不顯得那么突兀和尖銳。

　　白石麻衣摘下米色編織帽，雙手捏住帽檐上方蓋在身前，輕抿嘴唇，先是深呼吸一次，開口道：“我是來自群馬縣的白石麻衣。今年十九歲，音樂?？茖W(xué)校一年級......”

　　簡單自我介紹后，評委們難得交頭接耳幾句。

　　秋元康拿起話筒：“能用一句話概括自己么？”

　　“愛笑，愛哭，性格明朗?！?p>　　“我是說用更加偶像化，更加可愛一點的方式?！鼻镌递p聲指引著白石麻衣，別看他一副斯文胖大叔的模樣，實則有著一顆少女心，業(yè)界一直流傳他的心中住著一群美少女。

　　他的歌詞尤其擅長挖掘少女內(nèi)心，傾訴少女朦朧的情愫，對小偶像的挑選和培養(yǎng)都有一套自己獨到的見解。

　　白石麻衣思考了幾秒，靈光一閃，想到奈落在出租車上開的玩笑。她揚起熱情的憨笑：“是蛋黃醬呦！”

　　評委、工作人員以及候選的妹子們都發(fā)出善意的笑聲。

　　秋元康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其他評委提問。

　　接下來的問題都中規(guī)中矩，例如：“為什么想加入乃木坂46”“如何看待AKB48”“今后的目標(biāo)和規(guī)劃”等，和奈落做過多次預(yù)演的白石麻衣自然對答如流。這種問題也不指望有多出彩，重點是不能犯錯，大眾化的回答才是最好的選擇。

　　到才藝表演環(huán)節(jié)，興許是秋元康的態(tài)度讓白石麻衣不再緊張，她鼓起勇氣望向評委席：“秋元老師，我能和下一位候選者合奏嗎？我們在初中時是吹奏樂部負責(zé)管樂合奏的成員。”

　　上泉奈落站起來了身，她被白石麻衣的勇敢嚇到了，這可不在計劃內(nèi)。她的臉上露出驚訝，害怕，喜悅，期待的復(fù)雜神色。

　　秋元康端詳了奈落小段時間，想起幾天前一位索尼音樂的獨立董事拜托自己照顧群馬上泉家的女兒，應(yīng)該就是這位了。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這不是很有趣嗎？”隨即示意工作人員將她們準備好的樂器拿過來。

　　白石麻衣露出感激的笑容，還有些后怕。

　　上泉奈落走上臺，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長笛，微妙地看著拿好雙簧管的白石麻衣。兩人的裝扮風(fēng)格天差地別，站在一起卻很和諧，這不是視覺上的和諧，而是氣氛的和諧。

　　相視莞爾一笑，她們沒有選擇《青鳥與麗茲》，一是因為曲目難度較大，奈落大概率拉胯，二是她們將它視為獨屬于二人世界的專有曲目。

　　低聲商量兩句，她們合奏了一首古典樂入門曲目，施特勞斯家族的圓舞曲。

　　評委們沒有對演奏作出評價，他們要么是資深音樂人，要么是索尼音樂高層，這種水準的演奏根本不值得他們評價。

　　白石麻衣下臺后，上泉奈落開始進行自我介紹：“各位評委下午好，我是來自群馬縣的上泉奈落，今年18歲，高中畢業(yè)后沒有升學(xué)......”

　　“擅長的東西是料理和劍道?！闭f完，上泉奈落強忍羞恥做了個WINK，“我還有個秘密身份是來自蛋黃醬星的除魔師哦。”

　　秋元康聽罷噗嗤一笑：“白石桑在蛋黃醬星扮演什么角色呢？”

　　“是公主?！鄙先温溆仓^皮回答。

　　秋元康不想這么簡單地放過她：“那么你為什么不是騎士而是除魔師呢？”

　　“額......”上泉奈落卡殼了，在出租車上她只是為了冷場故意胡謅的蛋黃醬星人，根本沒有經(jīng)得起考究的詳細設(shè)定。

　　“花山天皇命令晴明于那智山封印天狗之時還是皇子，之后二人就結(jié)下深刻友誼?！币坏狼宕嘀袔е蓯鄣穆曇魪暮蜻x席響起，站起來一位身高介于白石麻衣和上泉奈落之間的少女，她留著齊肩短發(fā)，服飾在眾多花里胡哨的準偶像中極為素雅。純白襯衣，黑色短褲，再無修飾，“想必蛋黃醬公主也是如此和蛋黃醬驅(qū)魔師結(jié)成友誼的吧?！?p>　　編號為21，來自北海道的橋本奈奈未，18歲，武藏野美術(shù)大學(xué)的學(xué)生。

　　“不愧是大學(xué)生，這都能圓么？”學(xué)渣奈落內(nèi)心很是震撼，對橋本奈奈未投去感謝的笑意。

　　秋元康也沒有再為難奈落，這批候選人的素質(zhì)遠超他的預(yù)期。除卻各大事務(wù)所塞過來的“種子選手”，許多素人也很優(yōu)秀。

　　他喜歡的不是唯唯諾諾，惟命是從的制服人偶，這和以往的偶像有什么區(qū)別？他秋元康，用小貓俱樂部給昭和偶像的棺材板釘下最后一顆釘子，又締造了將樂隊潮最后波瀾撫平的AKB48，自然不會欣賞所謂“王道偶像”。

　　而早就收到關(guān)照的評委們見秋元康都收手了，也就沒再為難奈落，紛紛放水，提出的問題都中規(guī)中矩。

　　待所有少女都結(jié)束后，工作人員引導(dǎo)她們穿過一條長廊，來到一間巨大的換衣間，里面裝滿大小各異，樣式、顏色各異的學(xué)校制服，風(fēng)格出奇統(tǒng)一，白襯衣，法式條紋/格子裙，毛衣馬甲或女士西服外套。

　　“上泉你就不用換了?！惫ぷ魅藛T將上泉奈落攔在外面，“你今天的裝扮倒是和乃木坂很搭配。”

　　換好制服的少女們聚在一起，就像是女中學(xué)生的集會，確實絕大部分都是貨真價實的女中學(xué)生。

　　興許是換上熟悉的衣服，女孩們放松了不少，三三兩兩地散開聊天。

　　上泉奈落和白石麻衣找到獨自靠在窗邊欣賞街景的橋本奈奈未：“橋本桑，剛才真是謝謝你了?！?p>　　橋本奈奈未回過神：“是白石桑和上泉桑吧。不用謝，只是舉手之勞?！?p>　　“不不不，對于我們來說是幫了大忙。”

　　兩人的熱情讓橋本奈奈未有些吃不消，她似乎不擅長應(yīng)付這種熱情：“真的沒什么，我們難道要這么沒完沒了地互相客氣下去？”

　　三人都笑了出來。

　　“橋本桑，請叫我奈落?！?p>　　“請叫我麻衣?！?p>　　上泉和白石同時遞出希望加深關(guān)系的信號。

　　“誒？我們才剛認識啊?！睒虮灸文挝大@訝后也沒拒絕：“那么請叫我奈奈未吧?！?p>　　“奈奈未在甄選結(jié)束后還有其它安排嗎？”上泉奈落認真邀請道，“為了表達誠摯的謝意，能否請你和我們共進晚餐呢？奈奈未有什么忌口的嗎？元氣苑烤肉如何？”

　　本想擺手拒絕的橋本奈奈未一怔，元氣苑烤肉？唾液在口中迅速分泌，不禁想起昨晚吃的廉價冷便當(dāng)。頭不受腦子控制似地點了點：“姑且算是有空吧。”

　　還未等她們多聊幾句，工作人員又將她們領(lǐng)回剛才的劇場。此時燈光全部打開，劇場里比戶外還亮，上泉奈落感到燈光有些刺眼，不禁瞇起一雙貓眼。

　　一名司儀走上前，莊重地拿出一張名單，宣布合格人員。

　　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名字，合格者喜極而泣，落選者悲泣，甚至有嚎啕大哭。不管她們是否真的想要做偶像，這幾個月的努力和付出是做不得假的。然而現(xiàn)實就是如此殘酷。

　　萬幸的是，上泉，白石，橋本三人都成功入選，還包括發(fā)生過小劇場的齋藤飛鳥。工作人員將落選者全部禮貌地請出去，剩下的成員根據(jù)指示排好，照了一張合照，第一次喊出屬于自己的口號：“努力，感謝，笑顏。們是乃木坂46，上行之坂！”

　　秋元康看著眼前的少女們，盡管她們還很青澀，很稚嫩，剛才的口號也稀稀拉拉毫無氣勢，但她們相較于AKB48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年輕。不單單是成員的年齡，這個管理團隊同樣充斥新鮮血液，而年輕，就意味著沖勁，意味著不服輸，意味著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