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居然是他
方才的那個波動震及整個城池,自然也無可避免的被厲容森感受到,并且是任何人都有所感受,眾人皆不知出了何事,也不敢胡亂揣測,但大家都明白,應(yīng)是城里發(fā)生了事。
宴清秋站在厲容森的身邊,往他那里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凝重,只是盯著城門看,卻沒有去叩門,對他說:“你不叩門嘛?”
厲容森的大紅錦袍隨風輕揚,不顯喜氣,反倒有了悲涼,他想再多等一會,他希望自己能夠等到安顏出現(xiàn)在門口,但他知道這是不太可能了,方才那個波動是在告訴他:夢醒了。
城外的那些人都是聰明人,他們慢慢的都退散開來,全都往后頭靜靜的站立著,都好像在等一個答案似的。
而城內(nèi),歐陽明稀和歐陽明德出現(xiàn)在空曠的長巷之中,這讓媚蝶略有疑惑,這才發(fā)現(xiàn)還有賓客未有出城。
歐陽明稀走在前面,他的儀態(tài)非凡,每一步都帶著帝王的氣勢,緩緩的朝安顏那邊走過去。
他的眼睛盯著地上那只凌亂的金冠,她歪歪的躺在地上,雖說是金黃燦燦,卻也是了無生氣,好像完全沒有了生命力。
這金冠就像是厲容森和安顏的情份,無論曾經(jīng)如何的輝煌,總要一敗涂地的。
老者已是束手無策,他此刻正坐在地上,懷里抱著安顏,他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生怕要弄散了她,心情甚為的悲切。
靈海的眼睛雪亮,他已經(jīng)看到歐陽明稀小拇指上的紅線,雖然只是隱隱約約的,卻也發(fā)現(xiàn)那線已經(jīng)繞到了安顏的小拇指頭上。
這是別人不看見的,唯有靈海這類人才可以,令他心中一驚。
媚蝶并不認識歐陽明稀,她想問一句他是誰,卻莫名的不敢出聲,只見他在安顏的面前蹲下身子,對老者說:“她似乎不太好。”
“她醒不過了?!崩险叩穆曇粲值陀殖?,他經(jīng)歷過許多事,自然曉得逆天而行意味著什么,而且安顏在最后關(guān)頭還在逞強。
她并不在乎自己這條命,只在乎會不會跟厲容森在一起。
歐陽明稀去看安顏,說:“我們海國有一個療傷極佳的洞邸,里面蘊藏著數(shù)千年的真氣,想必有助她醒過來?!?p> 老者沒有即刻應(yīng)下,他怎么可以讓城主過去海國,何況海國與西城也不時常往來,他是不放心的,誰知道這個歐陽明稀是幾個意思,再說也得聽聽厲容森的意思。
媚蝶聽到海國這個詞就明白過來這兩個人是誰,她對靈海問:“有沒有什么辦法,你應(yīng)該知道的吧?!?p> 靈海未有答言,他只是往媚蝶那里打量一眼。
媚蝶怪他是個木頭,只知道站著,卻不曉得解決問題。
歐陽明稀并不著急將安顏搶過來,他知道計劃已經(jīng)啟動,他更不必著急了,慢慢起身,始終看向老者懷里的人兒,她比那一世更明艷動人,是他心里企盼的人。
在那一世,他不知道該怎么愛一個人,也許在這一世可以,至少他可以學習一下。
靈海低眸不語,而老者卻說話了,講:“城主陷在情劫里了,想必要她的正緣出現(xiàn)才能夠醒了吧?!?p> 歐陽玉德剛要說什么,卻被歐陽明稀制止了。
“正緣是什么意思,誰是安顏的正緣呢?”媚蝶蹙眉,她又往靈海那里看過去,問他,“你怎么不說話,你不是對這類事情最清楚不過的嘛,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安顏醒過來啊。”
靈海不由自主的往歐陽明稀那里打望一眼,他沒有想到他竟是安顏的正緣,那厲容森算什么,又拿什么跟他搶。
他早該想到的,能夠成為安顏正緣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個無名小卒呢。
媚蝶見靈海不說話,又過去看安顏,發(fā)現(xiàn)她沒有半點動靜,對老者說:“你還不去打開城門嘛?”
“何必還要讓大家看這個笑話呢?!崩险哌呎f邊要抱起安顏回去。
“要讓厲容森知道啊,他有權(quán)知道里面發(fā)生了。去打開城門?!泵牡麍?zhí)意要他這么做。
老者蹙眉,略作思量之后,才說:“你去開城門吧?!?p> 媚蝶往城門口去,她抬掌打開了城門,看到厲容森就站在門外,他身后跟著喜隊,卻已經(jīng)不見有什么賓客了。
厲容森方才已經(jīng)對諸位賓客交待過了,說道:“各位,今日是我厲容森對不住了,婚席怕是辦不成了,但諸位依舊有酒席可以吃,另再退回賀禮,還望大家海涵?!?p> 眾人紛紛揣測,卻也不好說什么,而宴清秋卻在感傷,到底是沒辦法改變了,他原本也有一絲僥幸,認為沒準會讓安顏闖出一條生路來,可見這是妄想。
悲風滿腹的疑惑,但不敢多問,只因厲容森的臉色并不好看。
且這時,看到城門口終于打開了,卻是媚蝶立在門口,而不是那個身穿紅嫁衣的城主。
厲容森的第一眼就是去找安顏,他還有一絲僥幸,卻很快就落空了,并且也發(fā)現(xiàn)了老者懷里的紅嫁衣,即刻往那里奔過去,才知道安顏昏迷不醒,他問:“這是怎么回事?”一面示意老者把人交給他。
老者自然不好霸占著,將安顏小心翼翼的交到他手上,又垂頭喪氣的說道:“城主太任性了,她怕是醒不過來了。”
厲容森去看靈海,對他說:“我讓你勸說她,阻止她,怎么可以讓她逞強呢?”
“誰能阻止她?”這話是宴清秋說的,他也跟上來看,并且還蹲下身子給安顏把脈,幾乎是廢了,全身筋脈全部被封住。
“如何,要怎么讓她醒過來?”厲容森問宴清秋。
“難?!毖缜迩镙p搖了搖頭。
“容森?!睔W陽明稀叫喚厲容森。
厲容森這才注意到還有其它人在這里,他抬眸去看,竟是外頭認識的朋友明稀,他略有些詫異,感覺有些意外。
而歐陽明稀卻鎮(zhèn)定的很,他說:“我竟是沒有想到,你與這里也有淵源?!?p> “明稀,你......”
“原諒我有所隱瞞,我是海國的大公子?!睔W陽明稀極為大方的說道。
厲容森眼下沒有空去細問他什么,只關(guān)心安顏何時醒來,他說:“我們的事一會在說,我先將她帶回去?!边呎f邊起身,抱著安顏要回去她的院子里。
媚蝶也連忙跟上去。
而老者倒是不忘對歐陽明稀客氣一番,對他說:“多謝大公子的好意,倘若日后......”
“若是有什么要幫忙的,可以隨時來海國說一聲,我自當盡力。”歐陽明稀極為客氣的對老者說。
老者微微點頭,又說:“恕老夫不作相送了。”訖語也匆匆追上去厲容森那頭。
歐陽玉德不懂歐陽明稀這是什么意思,到手的可人兒,就這么讓他們回去了,那來這一遭有什么意義呢。
靈海往歐陽明稀那頭看過去,對他說:“你這是頭一次見西城的城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