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第二次,云軟軟見到了成年后的江然。
周遭的清冷還是沒變,琥珀色的眼眸依舊不摻有太多的情緒。
墨色的長發(fā)以一根成色上好的玉簪豎起,淡金色的長衫繡著龍紋。
云軟軟沉默地看著他。
“小姐,咱們怎么還不走呀?”綠染有些疑惑地看著沉默的云軟軟,好奇地探出一步。
看見來人時(shí),臉色有些難堪,生生止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自然是認(rèn)了出來這是當(dāng)今圣上,只是云軟軟不發(fā)話,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回應(yīng)。
“今日我就不去了。”
云軟軟開了口,一步步地走向那輛馬車旁。
一雙記憶中骨節(jié)分明的手,遙遙伸來,對上那雙眼眸。
她拎起繁重的裙擺,坐了上去,忽視了綠染詫異而不知所措的眼神,放下了車簾。
男人的一聲令下,馬車駛向了目的地。
“不問為什么?”
清冷的聲音,脫了些尾音,不知是惱怒于自己的無禮,還是對不問路程的疑惑,也許兩者都有。
“皇上說笑,草民哪里敢?”
云軟軟笑著,說著心口不一的話語。
對于他將把自己帶到哪里,又怎么可能是自己所能決定的,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一方面因?yàn)樗亲约阂懞玫膶ο?,一方面又因?yàn)榻坏淖兓械讲贿m應(yīng)。
“選秀你參加不了?!苯谎院喴赓W。
聽聞此話的云軟軟,不由皺起了眉,如果不能通過選秀入宮,那還有什么方式入宮,下意識地望向了身側(cè)的男人。
卻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異常。
且不說古代女子對于婚戀之事還是謹(jǐn)慎的態(tài)度,單單就原主癡戀前太子,就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你,”江然笑得冷淡,“就這么想嫁給朕?”
迅速平靜自己的情緒,斟酌著:“皇上,草民只是在想——您不回輕易放過我?!?p> “的確?!苯宦唤?jīng)心,“連你都明白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不過的確是受了鄭家的牽連?!?p> 云軟軟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這時(shí)都沒有了慌張的情緒。
“既然陛下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說了出來,想必是有了解決的方法?!?p> 馬車還在往未知的地方駛?cè)ィ窈竦暮熌桓糸_了與外界的聲音。
“現(xiàn)在,隨我入宮?!?p> 云軟軟挑著眉,冷笑出聲。
“地下的意思,是讓我無名無份的成為你后宮一員?”
且不說這次的任務(wù)要求就是通過選秀入宮,若是不按照讓我來很可能會面臨失敗的風(fēng)險(xiǎn)。
若是在此時(shí)被納入宮中,那邊也只是個(gè)無名無份的而已。
“的確,”江然之時(shí)著她的眼睛,“但你又覺得你能以何種方式入宮?”
沒有說話,云軟軟一把掀開了厚重的車簾,果不其然,這看起來普通的馬車旁邊已經(jīng)站滿守衛(wèi)。
幾乎沒有猶豫,跳下了馬車。
由于馬車是在快速地駛向皇城,這一跳,整個(gè)人狠狠地滾入了草地之中。
“嗞!”
猛的拉住了馬車。
車廂里的人面色陰沉,看著狼狽的云軟軟。
好像是冬日,衣裳穿的厚了些,倒沒有太多的大礙,不過似乎劃破了手背。
皎潔的手腕正在滲血。
“你可知你這是在做什么?”
江然語氣已經(jīng)冷了下來,看著那格外顯眼的手,心里略有急躁。
“在做我該做的事情?!?p> 畢竟是被重重的摔下馬車,身子骨算不得好,身體在此時(shí)還是隱隱作痛。
聲音也帶了些微微的顫抖。
兩個(gè)人對視著,彼此僵持。
最終,還是江然先做出回應(yīng),走下馬車,一把抱住了云軟軟,暗黃的龍袍甚至沾染了塵土。
“罷了,既然你不愿意此種方式……也就算了,我會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