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宮殿里，宮人不就不多，紛紛退下后，空空蕩蕩。
“你別忘了……”，陶太后壓著牙，眼里是不再壓抑的憤怒，“你曾經(jīng)過哀家的承諾！你和先帝一樣不可靠！”
她的聲音因?yàn)閼嵟怃J，不等回答，猛地轉(zhuǎn)身，將殿前的瓷器通通推倒，狀若發(fā)狂。
頓時(shí)，只聽見轟轟的聲音，門外想必跪了一圈的仆從。
云軟軟下意識(shí)看著姜然，他方才一直攥著她的手，不讓她與宮人一起退下。
他只是非常平靜地看著面前，癲狂的太后，司空見慣。
外界傳言中的太后出身名門，盡管先帝曾經(jīng)將其母子置于宮外
以母儀天下的姿態(tài)，攜帶尚且年幼的姜然登上帝位，垂簾聽政，這幾年為了兒子掌權(quán)，甘愿放權(quán)。
世人皆傳陶太后溫婉賢淑，是一代名后。
而如今這幅姿態(tài)，甚至涉及到先帝……顯然是皇家幸密了。
“我是不是該退下……”云軟軟小小聲道，盡管姜然一言不發(fā)，面色平靜，但緊攥的手。
明顯看到出波動(dòng)的情緒。
“你是朕的寵妃，朕的心上人，”姜然輕輕一笑，“如何聽不得?！?p> 云軟軟不語(yǔ)，看著那雙深不可測(cè)的琥珀色眼睛，第一次讀到了悲傷與痛苦，就算是非常淺淡。
也實(shí)在不常見。
而陶太后聽聞此話，卻是平靜了下來，終于愿意開口。
“你說什么?”一字一頓。
“兒臣說，”姜然拉住云軟軟的手，輕輕抬起，落下了一個(gè)吻，“他是兒臣的心上人?！?p> 陶太后定定地看著云軟軟，冷靜地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第一次沒有帶任何偏見。
“她不是故意勾引你的?”陶太后轉(zhuǎn)而疑惑地問著，眼里是少女般的天真。
“非也，”姜然嘆了口氣，如獲珍寶般細(xì)細(xì)摩挲著云軟軟的手，“是她與兒臣，兩情相悅?！?p> 云軟軟當(dāng)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做出女兒家的情態(tài)，悄悄憋紅了臉。
表現(xiàn)出來的是，嬌羞的女人低垂著頭，臉頰微紅，一身絳紫色綢裙更襯得身段婀娜，惹人憐愛。
而陶太后只是沉默著，看了她許久許久，似乎是突然沒有了神采，才出聲。
“挺好的。”
說完，擺了擺手示意退下，陶太后揉了揉額角，嘆著氣:“若是喜歡，那就好好對(duì)待……想必也耽誤皇帝許多時(shí)間了，退下吧?！?p> 最后的三個(gè)字，似乎蘊(yùn)含了很多深沉的東西，但由于姜然輕輕拉住云軟軟的手腕離開，僅僅瞥見一眼。
不是是不是云軟軟的錯(cuò)覺，她似乎看見陶太后眼里飛快閃過數(shù)字代碼。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
但考慮到這個(gè)世界都是虛擬，云軟軟也只當(dāng)是游戲的小故障，沒有在意。
“怎么越來越記不住東西了……”陶太后在兩人走后，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似乎……忘了什么?
出宮殿后，姜然徑直帶著云軟軟去了御書房，云軟軟自覺地松開相扣的手掌。
感覺到手里空落落的，下意識(shí)不舒服，姜然卻只是沉默不語(yǔ)，正要提筆批改著奏折。
卻開了口:“你怎么看我?”
云軟軟覺得很有必要說什么，但說什么似乎都不太好，只是……
看著耷拉著腦袋的姜然，云軟軟心里那根柔軟的弦微微一動(dòng)，即便是帝王，也有和自己相似的苦惱。
“我的……一個(gè)娘娘，”云軟軟小心翼翼觀察著姜然的神色，開了口，“她非常非常愛我?！?p> “可惜，”忍住情緒，云軟軟只是微微一嘆，“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過我愛了，但我會(huì)一直守護(hù)她。
陛下與臣妾不同，太后雖然如此，但終究是念著你的。這就已經(jīng)比臣妾幸福太多了。”
姜然沒有在乎答案與他的問法截然不同，反而沉默地看著面前強(qiáng)忍悲傷的云軟軟。
“明白了，”姜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看她，“你的意思。”
云軟軟不由松口氣，半真半假的安慰，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退下吧?！苯宦裨谌缟降淖嗾?，不咸不淡地說。
摸不清這個(gè)主是什么意思，云軟軟乖乖要退下。
“吳清辭?！蹦腥说穆曇羟迩謇淅洹?p> 吳清辭原本在殿外，聽到呼喚，連忙進(jìn)來:“有何吩咐?”
“云妃的膝蓋受了些傷，派朕的御醫(yī)去看看，”頓了頓，“多加照理。”
“嗻?！眳乔遛o看著云軟軟，臉上帶著喜色，小聲道，“恭喜娘娘！”
看著伏案的姜然，一時(shí)說不清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