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死關(guān)頭
兩只冰棘獸繞著結(jié)界慢悠悠的轉(zhuǎn)著,對于他們來說,能夠看到獵物們的恐慌是件極其痛快的事。這些年,它們按照那位大人的命令作為血祭獸待命,心里一直很憋屈。好不容易有人將自己從魔域召喚出來,它們一定要先虐爽了它們肆意的朝著結(jié)界吼。
一會兒用爪子拍,一會兒用冰刺扎,結(jié)界上開始出現(xiàn)蜘蛛網(wǎng)一樣的裂痕。
墨流星知道老白和青姨快撐不住了,她心急如焚,卻什么也做不了,這就是作為弱者的悲哀,心有余而力不足。
墨流星突然想起自己額上的流星痕,可她不知道怎么調(diào)用流星痕的力量,她問過老白和墨殤,他們對此也一無所知。
不管怎樣總要去試一試。墨流星不想死在這個地方,她將小玄冥塞給蕓兒,自己哆嗦著往馬車外爬去。
夜離急忙拽住他的手臂。
“小姐,不要出去!”
“小離,你快放手!老白和青姨快撐不住了?!?p> 流星將小離的手掙脫開,毅然決然的往外爬。
“星兒,你回去,快回去啊,你出來也是送死?!?p> “小主子,你千萬別過來,小離,別傻愣著,快把小主子拉回去?!?p> 夜離欲伸手拉墨流星,又被她甩開。
她爬出馬車,哆嗦的站在青姨和老白身后,她盯著冰棘獸。
八年前,她和皓月在南溪也碰到過魔獸。她原本以為是老白動手解決的,后面才知道是自己觸發(fā)了流星痕。
或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流星痕會自動觸發(fā),流星閉上眼睛,將精神力集中在額頭的流星鈿上。心里想著前方的冰棘獸。
可過了許久,還是沒有任何能量的波動。
額間的流星痕宛如死物般寂靜。
墨流星心中的無力感進(jìn)一步加重,她眼睛中充滿了沮喪,現(xiàn)在該怎么辦!該怎么去幫助老白和青姨,眼看著結(jié)界快撐不住了。
老白和青姨死死扛著結(jié)界。
他們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兩只冰棘獸對視了幾眼,幾根冰刺一起朝著結(jié)界砸過來。
結(jié)界瞬間粉碎,消散在空氣中。
青姨在第一時間揚(yáng)起青藤,一圈又一圈纏繞在流星身邊,將她保護(hù)在藤蔓中。
星兒是白姐姐和墨殤哥唯一的女兒,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好好保護(hù)她。
冰棘獸咧著獠牙,眼中充滿了得意。
人族本來就是弱小的存在,黃階都不到的修為,還妄圖支起結(jié)界抵御它們的攻擊。
簡直在癡心妄想!
兩只冰棘獸用眼神做了簡單交流。
左邊較大那只冰棘獸的背部突然騰起無數(shù)根冰刺,它輕輕一拱,那些冰刺紛紛射向馬車方向。
青姨急忙喚起另外一根青藤,將其盤旋成盾狀,擋在自己和流星前面。老白也被這些冰刺逼到另外一側(cè),他和青姨隔開了三到四米的距離。
可是那些冰刺并沒有往他們身上扎,而是像柵欄一樣立在兩人中間。
看來這兩只冰棘獸想逐個擊破。
老白拿出拂塵嚴(yán)陣以待。
他面對的是那只大冰棘獸,樣子更兇殘些。
另外一只小冰棘獸蔑視的看著青姨,竟然趴在地上舔著自己的爪子。
“青樂,你照顧好流星?!?p> 老白召喚出拂塵,思考著對策。如果正面抗衡,自己的實力有限,絕對不是冰棘獸的對手,如果用毒,恐怕錦囊里沒有哪種毒藥可以對付這種高階魔獸。
大冰棘獸也不著急進(jìn)攻,它只是暴戾的盯著老白,想要加劇他心中的恐懼。
兩人無聲的對峙著。
躲在暗處的爆炸頭小聲問著:“四哥,這些冰棘獸怎么還不攻擊?”
“急什么?咱們有的是時間?!?p> 錢四在心中腹誹:笨蛋,這些高階魔獸的想法哪是他們可以揣測的。
“嗯嗯,四哥,你瞧那兩女人長得可真夠俊啊,那臉蛋,那身段,可比醉紅閣的頭牌還好!”
爆炸頭猥瑣的笑著。
“清少要的人,你敢碰!”
“慕容山莊那個清少!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呀!”
“明白就好!”
錢四懶得搭理毛扎頭,他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盯著眼前的戰(zhàn)況。
老白面前的大冰棘獸顯然失去了耐性,這酷熱的天氣本就讓它煩躁,再加上這老頭又不動手,無趣的很。
大冰棘獸那強(qiáng)韌的身軀往前一躍,鋒利的爪子一揮,煞氣瞬間凝結(jié)成冰刃砍向老白。
老白下意識凝結(jié)靈氣結(jié)界來擋。
可那魔獸的煞氣實在強(qiáng)勁,老白的結(jié)界瞬間破碎,他踉蹌的往后退,拂塵和素色長袍像紙片一樣被輕易割斷。
老白鮮血四濺,皮膚上多了幾道露骨的傷痕,觸目驚心。
“老白!”
墨流星趕緊從乾坤袋里面拿出神行符和隱身符。
“青姨,你掩護(hù)我!”
青姨知道墨流星此刻的想法,她抬起雙手,那些藤蔓像面墻一樣立在她和流星面前,阻擋住小冰棘獸的視線。
墨流星趁此機(jī)會快速跑到老白身邊。她掏出乾坤袋中的金剛蜂傀儡,朝大冰棘獸甩過去。
自從上次被軒轅徹戲弄,流星對傀儡蜂又做了些改造,在傀儡蜂尾部加了鋒利的刺。
那尖刺直接扎在大冰棘獸的雙眼里,大冰棘獸疼得咆哮起來。小冰棘獸看到后,想起身過去幫忙,被青姨的藤蔓纏住了四肢,青姨卯著勁拽著藤蔓。
蕓兒和夜離也從馬車?yán)镢@出來,跟青姨一起拽著藤蔓,將小冰棘獸困在原地。
大冰棘獸的眼睛已瞎,它的爪子亂揮,煞氣凝結(jié)的冰刃亂竄,錢四和爆炸頭藏身的樹叢也被削了一半。
老白瞬間轉(zhuǎn)到墨流星面前,用血肉之軀來阻擋冰刃襲擊。
那些鋒利的冰刃扎到老白的脊背上,頓時血肉模糊。
“老白,快放開!”
墨流星哭喊著,但老白就是不放,他要護(hù)住她,不管用什么代價。
血液順著他們的身體往下流淌。
大冰棘獸忍著劇痛,用魔息探測著老白和流星的位置。當(dāng)它鎖定方向后,拱起后背的冰棱,往前推出。
墨流星看著那根冰棱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她的瞳孔瞬間放大。
“不!老白,你快閃開?!?p> 墨流星眼睜睜的看著那根冰棱刺入老白的背部,他們兩人被冰棱的力道推出好幾米,重重摔在了樹上。
老白再也支撐不住,無法保持站立狀態(tài),無力得往下癱。
“小主子,我……我……”
老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老白……老白……”
墨流星抱著老白,淚如泉涌。
她沒有靈力,根本不會治愈術(shù),她不敢去拔冰棱,也沒辦法替老白止血。
老白要死了,老白不能死,她要怎么辦,要怎么辦,墨流星滿腦子一片混亂。
大冰棘獸還沒平息它的怒火,它憑著魔息的定位,一步步朝墨流星逼近。
青姨這邊也夠嗆,小冰棘獸已經(jīng)將部分藤蔓咬碎,她只能不斷耗盡靈力,凝結(jié)新的藤蔓出來,但按這種消耗,可能撐不了一炷香的時間。
爆炸頭搖著錢四:“四哥,那小妞要死了,你看那冰棘獸發(fā)怒了,它朝那小妞靠近……”
錢四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魔獸暴走的這種情況。
但現(xiàn)在他們什么都做不了,血祭符能召喚,卻不能控制魔獸。
“大不了跟清少說,我們沒遇到過這輛馬車?!?p> “可那血祭符上的小字……”
“別吵,你小聲點,小心冰棘獸把我們都滅了?!?p> 爆炸頭立馬收聲,他可珍惜自己的命。
墨流星抱著老白痛哭,她的眼里只有老白,完全沒有感覺到大冰棘獸的靠近。
“小姐,小心!”
夜離朝著墨流星吼著。
但已經(jīng)晚了,大冰棘獸一個爪子便將老白摔在另外一棵樹上。
老白倒在地上,沒有動靜。
“不……”
墨流星吼著,她拿起隨身攜帶的龍鱗匕首朝大冰棘獸刺去。
大冰棘獸渾身覆蓋著堅實的冰甲,墨流星被震倒在地上。
不自量力!
大冰棘獸想將這個弄瞎它眼睛的人拍死、撕碎,他那鋒利的爪子朝著墨流星的腦袋拍去。
墨流星下意識伸出雙手去擋!
“嗖~”
一把紫幽劍朝著大冰棘獸的爪子飛來。
這大冰棘獸被這凜冽的劍氣逼退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