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寒假,過完生日已經十七歲的蘇泱回到蘇家,和十六歲的她似乎并無區(qū)別。
她依舊努力地生活學習,乖巧聽話,心向陽光的同時,陽光照不進某個角落,黑暗的陰影里蜷縮著一個膽小懦弱的人。
但是,十七歲和十六歲又好像有所不同。
只因,十七歲的蘇泱在面臨父母給予的難以承受的心理痛苦時,她忽然記起在這世上,有那么一個人寧愿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委屈了她,默默為她付出一切努力。
可再如何篤定他對自己的付出,蘇泱也無論如何想不到,在除夕前夕,這個人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坐了幾個小時的大巴,千里迢迢地跨越了幾座城市,來到了她的面前。
而距離她凌晨打電話給他,此時也不過才過去了八小時。
身著黑色風衣的少年站在人行道上,身形瘦削頎長,容貌清雋,氣質冷酷。他安靜地望著她笑,仿佛整個霧蒙蒙的天地間,只余他一抹不甚明亮卻讓她眼前一亮的身影。
過年期間,街上行人和車輛都比往日少很多。冷冷清清的馬路上,幾片枯黃的葉子掉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寒風一卷,又輕飄飄地從這頭吹到那頭。
就在這時,對面的女孩忽然不管不顧地朝他奔過來,黑色柔順的長發(fā)在她身后飛舞,恍若黑翼,領著她從天而降,墜落在他的懷抱中。
她是他的白天使,引著他一步步找回夢,實現夢;她是他的黑天使,誘著他一步步迷失了自己,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兩只小手緊緊環(huán)在他身后,她把頭埋進他寬厚的胸膛:“你……”
你怎么來了?你為什么來了?大老遠地趕過來,江子翊,你是不是傻子?。?p> 她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他,可她一個問題也問不出來,喉嚨像塞了塊烙鐵,灼得她眼眶濕潤,鼻子發(fā)酸。
江子翊提著芒果蛋糕,緊緊抱著她,胸腔里的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似的怦怦怦跳不停,不止是為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而欣喜,更是為她沒有注意路況莽撞地跑過來而緊張。
幸好剛才街上沒車經過,不然,不然……
不然的后果,他連想都沒法想。
江子翊冷著臉,想要教訓下她下次不可再這么莽撞時,就聽懷里的小姑娘哽咽著喊他:“江,江子翊……”
又細又軟的聲音可憐得不行,像在外受了莫大委屈的小朋友,一找到自己的家長就忍不住釋放所有情緒,可又擔心家長罵她沒出息,只能憋著不哭。
江子翊心又軟又疼,什么教訓不教訓的,全都拋到腦后,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她的長發(fā),輕聲細語地哄著她:“傻姑娘,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要忍著。”
話音落地,靜默一秒,懷里的小姑娘就“哇”地一聲哭出來。
哭聲越來越大,委屈得不行。
江子翊下頜繃緊,手忙腳亂地又是哄她,又是給她擦眼淚,心里是恨不得將那個讓她受委屈的人暴揍一頓。
這么好的姑娘,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姑娘,這些狗東西,怎么能讓她受委屈?!
木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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