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人抓住的晏識一直掙扎,腳一直往前走想要掙脫兩人的桎梏。
夏蒔見狀,繞過在桌角嗚咽的李斐,上前抓住晏識的手,輕聲呼喊?!案?,我沒事了”
晏識哪里聽得進去,他的腦海里只有他妹妹被欺負了,打,打死他,打死這個禽獸。
“哥,你冷靜,我沒事了”,眼見晏識的眼睛猩紅一片,夏蒔顧不得形象大喊。
熟悉的聲音拉回了晏識的理智,他機械地低頭,看著眼前的夏蒔,是,是他的妹妹。
見他情緒穩(wěn)定下來,于然兩人放開了他。晏識低頭,靜靜看著夏蒔。忽然一把抱住她。“小蒔,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對不起,是哥哥來晚了!”
夏蒔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皼]事,哥,我沒事!”
“唔”,晏識的聲音不知在笑還是在哭,只聽到他一直念叨,“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眼淚一滴一滴,滴在夏蒔耳畔,而后慢慢滑落,落入脖頸。
“沒事了,沒事了,我沒事了哥。”
晏識的樣子嚇壞了夏蒔,她一直都知道晏識照顧自己,可她從未想過晏識會因為自己的事失態(tài)到如此地步。
“唔,救命,救救我”
李斐扒著桌角,聲音似有似無叫著救命。
木梔見狀,提起手中的垃圾桶正要扣下去,忽然一只大手拉住她的垃圾桶。
她緩緩回頭,看向來人,眼神里有疑惑:“于老師?”
于然見狀搖了搖頭,示意木梔停手?!皠e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聞言,木梔卸下力氣,把垃圾桶扔掉了另一邊。
事態(tài)控制住,于然松了口氣。再聽李斐那近乎嗚咽的求救聲,他認命地打了急救電話。
等急救車來的時候,晏識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手卻一直拉著夏蒔的手,不讓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于然一人陪著李斐上了救護車,張馳跟著兩個女孩把晏識帶回了她們的家。
回到出租屋,把晏識按坐在沙發(fā)上。夏蒔起身想要上廁所,晏識都有些緊張地跟著。在聽到夏蒔解釋以后才尷尬地坐下。
眼見廁所門關上,夏蒔的身影消失不見。晏識這才收回視線。
他低頭沉默不語,眼睛里盛滿了難過,如果今天他沒過來,他的小蒔要怎么辦?還有小露珠,沒有自己在身邊,會不會也遇到這種情況?
夏蒔出來,看晏識還是一幅進門前的樣子。她走過去,輕聲詢問晏識,“哥,咱們到家了,我給你把帽子和口罩摘了,行嗎?”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晏識沒有聽到,夏蒔只能輕輕給他摘了。
木梔一直好奇眼前的男人是誰,據(jù)她所知,夏蒔寶寶并沒有哥哥。那眼前的男人是誰?
在口罩摘下的瞬間,木梔的心莫名跳了一下。夏蒔寶寶什么時候背著自己有了這么多娛樂圈的朋友了?
四人就這樣坐著,眼看時針逼近12點,張馳起身拉晏識準備離開,結(jié)果后者一下甩開了他的手。
“你自己找地方睡覺,我今晚哪也不去,就住這。”
張馳看著耍賴的晏識,有些傻眼。不過想到他的情況,了然地點了點頭,而后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夏蒔和木梔給晏識拼接好沙發(fā),這才回房休息。留晏識一個人睡在客廳,不時抬頭看向臥室的方向,睜眼睜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睡去。
翌日,夏蒔剛到辦公室就被于然叫走,夏蒔剛關上門,于然的神情就變了,是失望。
“昨晚的事,是你們計劃的吧”
“是”
面對如此坦然的夏蒔,他嘴里的話說不出來了,只留下重重嘆氣聲?!跋纳P,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我知道,可是要等到什么時候?”
她一直都沒懷疑過于然的話,只是她也有自己的解決辦法,速度快效率高。
“你不信我!你不信我會給你公道”
于然定定看著眼前的女孩,她與那晚脆弱的她相差太多了。
“不,師傅,我信你!只是我再信你,我也想要為自己出口氣。我不想搞了半天,他還不痛不癢地在臺里晃來晃去?!?p> “滴滴滴”
于然看了夏蒔一眼,這倔勁。聽著手機里熟悉的來電提醒鈴聲,他掏出電話,看備注時愣了好久,在快要掛斷的時候才點了接聽鍵。
“喂”
“喂,你們什么時候過來?”
聽著電話里惡狠狠的聲音,于然有些頭疼地扶額?!榜R上?!?p>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他扶額,實在有些頭疼。
“好了,李斐要求見你,我?guī)氵^去?!?p> “好”,該來的遲早要來,她定下計劃的時候就預備了這個選項。
等于然交代好工作就帶著夏蒔出發(fā),到電視臺門口遇見過來的晏識。
“你們?nèi)ツ???p> “你怎么不多睡會兒?”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晏識看著妹妹擔憂的眼神,忽的一笑,上前揉了揉夏蒔的頭?!拔宜柫?,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哦,李斐,也就是昨天晚上那個人要求我們過去一趟”
“那就一起,正好我想看看他想干嘛!”
晏識咬牙切齒,那個混球居然還能說話,證明他下手還是太輕了。
夏蒔點了點頭,三人一起出發(fā)去了醫(yī)院。
病房里,李斐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他身旁的女人坐在病床前,滿臉擔憂。
王莉昨晚忽然接到電話說李斐進醫(yī)院了,可把她給急得手忙腳亂。按理說,他們家老李性格溫順老實,不會無人結(jié)怨才對,怎么就平白無故被人揍進醫(yī)院了呢?
她忙前忙后給李斐端茶送水,見夏蒔幾人進來時,趕緊讓開了空間。
“李導,你讓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夏蒔看著被揍成豬頭的男人,不咸不淡地開口。
王莉聽見夏蒔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么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會是老李住院的始作俑者?
“平白無故打了我,總該是要有個說的。要么報警,要么坐下來談談?”
呵,晏識舌頭抵了抵下門牙,他媽的居然還有這么無恥的人。
“報警,可以啊!那就試試,是你進去還是我們進去還不一定,坐下談,談什么?談你的無恥行徑?”
“誒,你這年輕人,話可不是這么說的””,王莉著急地接話,這他們老李都變這樣了,這些人凈說些不中聽的話。
夏蒔看著眼前的女人,許是一晚上沒睡,眼角的烏青格外明顯,眼袋也腫得老高。
“想必這位就是李太太了,您應該還不太清楚李導住進這里的原因。”
夏蒔笑著開口,看著無害極了,不過卻把李斐嚇得夠嗆。
雖然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禍害了不少姑娘,可他從未想過離婚。眼見夏蒔就要說出口,他急切地打斷。
“夏蒔,算我倒霉,你們趕緊走”
呵,這就著急了。那被你禍害掉的姑娘們,當時得有多絕望?
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走之前對著王莉微笑?!拔矣X得李太太還是應該觀察下,自己的枕邊人究竟是什么德性”,這如果遇到的是別人,他那玩意下半輩子估計真的不能用了。
后半段夏蒔沒有說出來,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李斐。
見王莉茫然地順著她看的方向望去,她這才滿意地出了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