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靈久從樹上爬起來開始“梳妝打扮”,還順便跑小河邊洗了個頭,結(jié)果被環(huán)城衛(wèi)看到追了他十幾條街。
他扭了扭腰肢,舒展著僵硬的身體。之前被老大爺追出了陰影,現(xiàn)在他比較傾向于在樹上睡覺。但這里是城區(qū),有人管,不能在樹上“搭窩”,也不能用驅(qū)蟲設(shè)備,所以睡眠質(zhì)量也就一般。他拿出小刻刀,趁沒人注意在樹上刻了個差評,然后揚長而去。
仙源島下,靈久仰頭長嘆:只要找對了角度,就總能感受到行星碰撞的震撼,這種免費的心理按摩讓人特別上癮。
靈久直呼爽快,拿出耳掛連拍了好幾個印象視頻,方便下次自己想再感受視覺壓迫的時候,能以原始視角再現(xiàn)原景。
剛準備收起耳掛,一通“鏈接”接了進來,看著耳掛泛起藍光,靈久遲疑片刻,緩和語氣接通道:“怎么了,浠浠?”
短暫的沉默后,另一頭傳來女孩子蚊蠅般的聲音:“我回不了學校了,在下雨,好冷?!?p> 靈久眉頭輕皺,語氣卻絲毫沒變:“你先在學校外面住,我跟學校聯(lián)系!錢夠嗎?”
“沒有錢,小袋丟了沒找回來?!?p> “你現(xiàn)在在哪?”
“學校門外。”
“你找個地方躲雨,我找人去接你,知道嗎!”
沒有回應(yīng),通話也沒有切斷,她在猶豫?靈久有些緊張,這個熟悉的感覺該不會是……
“你還想回去上課嗎?”
沉默了一會兒,女孩低聲道:“不想,你來接我吧!我就在這里等你?!?p> “我先讓學校的老師去接你,然后再過去好不好?我這邊隔得遠,過去要很長時間的,你先回寢室泡熱水澡,別感染風寒,知道嗎!”
耳掛另一邊依舊沉默,等了好一會兒才掛斷。他抓了抓大腿,思緒亂成一團,那個玻璃人兒估計又被欺負了,又要轉(zhuǎn)校!但是還能轉(zhuǎn)到哪去呢?
“狗狗,接通繽蘭學院的校長?!?p> 靈久發(fā)出指令后,耳掛傳出回應(yīng):“三秒后開始鏈接?!?p> 兩個呼吸后,耳掛里傳出一個中年男人厚重的聲音:“喂,找誰?”
靈久淡然開口:“是繽蘭學院校長嗎?”
“是我,有事嗎?”
“我小妹進不了學校,你去接她回宿舍。弦樂三課的海聆浠,藍色頭發(fā)的就是她?!?p>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道:“現(xiàn)在是休園期間,學院禁止出入,她進不來!另外,她是怎么出去的希望你能幫她好好解釋清楚?!?p> “我聽說戰(zhàn)仙司的家屬有特權(quán),能隨時進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聽“戰(zhàn)仙司”三個字,中年男人的手顫了顫,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額……???……哦有,有的有的,請問您是哪位仙長,我登記一下就能幫令妹辦理通行證了!”
“麻煩事等我到學校之后再詳談,先做好我剛才說的事,另外,她的掛袋丟了,幫她找到!應(yīng)該沒問題吧!”
“好的,我這邊一定辦妥!”
靈久切斷通話,對著耳掛道:“狗狗,去盛靈仙域的星環(huán)列車,幫我訂下午的票。”
“不行!”耳掛傳出女人柔和的聲音:“今天到盛靈仙域的星環(huán)列車只有兩個小時后的一個班次,如果非要下午的車次,建議乘飛梭,下午三點出發(fā),按路況大概次日凌晨三點能到!”
“什么?兩小時后,那不就是我跟小妖精約好的時間嗎?你是不是在故意整我?”
“你并沒有開啟說謊功能,所以我沒有整你,你如果想去其他仙域趕下午的星環(huán)列車,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你趕不上的?!?p> 靈久咂了咂嘴,他可是從來不遲到的,但是學校那邊不去又不行。
“對呀!我當時又沒說一定會去,是她自說自話,我也沒答應(yīng)她,所以去不去要看我有沒有時間,我現(xiàn)在沒時間,所以不去!對對對,合情合理!”
靈久邊說邊點頭,覺得自己這邊占理:“狗狗,票票訂好,咱們?nèi)ナ㈧`!”
……
仙源島!萬目莊園城堡。
采媞坐在躺椅上思考人生,旁邊有一個小屁孩被她差遣著剝菩提往她嘴里送。這時,門外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裂縫被一雙干枯的手撐大,接著,一個白袍老者從裂縫里走了出來,他身形搖搖晃晃,手里還提著個酒壺,一看就知道是個酒鬼。裂縫消失,酒鬼靠在墻上按鈴道:“開門開門,查——查房了!”
采媞搖了搖手指,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酒鬼搖晃著走進城堡、到了躺椅旁,他竟直接躺在地上睡了過去。周圍的人見怪不怪也沒攔著,接著自己做自己的,頭目沒發(fā)話,他們也不用管。
采媞斥退小屁孩,玉手撐著下巴看向酒鬼:“老爺子,注意形象!下次再這樣,就不讓你進來嘍?!?p> 酒鬼翻身對著采媞咧嘴一笑,迷糊的眼神頓時清明:“丫頭,跟我去清水湖!”
被酒鬼掃了一眼,采媞打了個寒顫:“清水湖?好吧,我懂了!但是我一會兒還要招待客人,晚一點再去吧!”
酒鬼咕嘟咕嘟喝了兩口,暢快道:“可以,還有一個叫靈久的小子和你在一起是吧!那小子在哪?”
“嗯?嗯!我說的客人就是他!過一會兒他就來了,你先躺會兒!”
酒鬼再次閉眼,說睡就睡。既然靈久會自己送上門來,那也省得他慢慢去找了……
破風聲響起,一道身影流光般向遠處遁去。靈久對著自己的手環(huán)叫了一聲“地圖”,手環(huán)應(yīng)聲運作,展出一副虛擬地圖,在弄清楚自己的方位后他加快了速度。本來是要租一艘飛艇的,但是這個偏僻的破車站居然要價比別的地方貴兩倍,聽到報價他當場往地上啐了兩口,表示對不合理價格的不滿,誰知道把開罰單的引過來了……不過還好,繽蘭學院隔得并不是很遠,他全力飛一小時就能到,沒有飛艇問題也不大,只是過去了又該怎么辦?那個玻璃人要怎么安置?
繽蘭學院,位于盛靈仙域西北方向,在盛靈西北角屬于頂級私立學院,主要收錄來自各界的開智階段學生。學院占地面積廣泛,足夠為每一位學生和教師建一棟別墅。
“能力不夠,學費來湊!”這是繽蘭學院的第一屆校長留下的至理名言,這句話至今還掛在繽蘭主殿上,鼓舞了無數(shù)學子發(fā)奮圖強。當然,也有一部分紈绔子弟因為手頭資源充足,家里有礦等原因,沒能領(lǐng)悟到其中的精髓,最后無所事事,只能回家繼承產(chǎn)業(yè)的也比比皆是。每每說起這些,學院里的老師也總是忍不住感嘆:生命的奧妙多么值得思考,但總有些人不喜歡思考!
在校長的帶領(lǐng)下,靈久順利地來到了聆浠住宿的公寓,他到了聆浠的房間敲了敲門,但半晌沒人來開門,他又按了下門鈴,還是沒反應(yīng),察覺不對勁,靈久偏頭對校長道:“快開門!”
校長也覺著不對勁,顧不得一些校規(guī),直接打開最高權(quán)限解鎖了房門密碼。進入房間,見人不在正廳,靈久急忙拿了件衣服就跑進浴室,果不其然,這個傻丫頭在浴池邊上泡暈了。
靈久用衣服把人裹好放在正廳的沙發(fā)上,并立刻把一顆軟糖送進她嘴里,等她的心脈氣息穩(wěn)定才松了一口氣。
“人已經(jīng)出事了,為什么安全系統(tǒng)沒反應(yīng),沒想到繽蘭學院居然有這么大的安全隱患……”
校長愁著苦瓜臉應(yīng)聲道:“仙長,剛才進門您也看到了,不是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漏洞,是她把所有系統(tǒng)都給屏蔽了。這涉及到她的個人隱私和權(quán)利,即便我是校長也需要得到校協(xié)會的權(quán)限才能進行一定的干預!出現(xiàn)這種情況確實是學院考慮不周,但是內(nèi)部設(shè)施,安全防控系統(tǒng)絕對沒有問題!您放心,學院事后一定會全方位整頓各個體系,保證不會讓您失望?!?p>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門外走進一個束著高發(fā)髻的美女教師,這是弦樂三課的“首課”——盈虞,俗稱班主任。她身后跟著個個子高高的帥氣少年,少年雙手插兜,“豪氣”逼人,臉上帶著蔑視一切的神態(tài),那表情,仿佛在問別人:“喂!要錢嗎?”
盈虞微微躬身行禮,而后又直起纖細的腰肢看向校長:“校長,岳梵同學帶來了,這是要找的掛袋?!?p> 不等校長反應(yīng),靈久就先一步拿回了掛袋,他走到少年面前質(zhì)問道:“為什么拿她的東西?”
少年側(cè)眼掃了眼聆浠,眼露擔憂之色,嘴上答道:“她掉的,我撿的。最近比較忙,沒空還給她,她好像也不著急找,我就忘了這事!”
靈久湊近少年盯著他的眼睛,他在撒謊:“你怎么知道她不急著找?你跟蹤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靈久冷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她搞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以后別玩一些小把戲,害人也害己!”
隨后,靈久遣散幾人……岳梵漫不經(jīng)心地走在路上,校長得罪不起靈久這個假戰(zhàn)仙司,也不好管他這個闊少,所以他暫時就沒什么事了。校長對靈久的態(tài)度實在非同尋常,這讓他很在意。學院的名氣不小,這里面的人平常都比較豪橫,即便是他老爹來了,校長也不一定買賬,但偏偏在靈久面前他端不起架子,莫非,那個窮酸男是戰(zhàn)仙局的人?
思慮至此,一陣風吹過,少年準備抬手揉眼睛,誰知手還沒抬起來他就慘叫一聲,剛才動作太大,他的肩膀脫臼了,隨著慘叫,他的臉上也裂開了三道似利刃劃破的血痕……
凝寒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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