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新的技術
“源石……”
如果是其他問題，博士倒是可以侃侃而談，因為他確信自己很多關于過去的記憶已經(jīng)被恢復，即便是像深藍之樹如此復雜的記憶，如今都越來越清晰。
只有源石，不知道為什么，關于源石的記憶依舊很模糊，他只記得這是自己的杰作，可能也有普瑞賽斯的功勞，而根據(jù)深藍之樹計劃的推理，可得知源石同樣是當初為了保存文明火種的一大重要計劃。
可是要讓現(xiàn)在的博士把源石的作用一五一十描述出來，可能還真做不到，博士甚至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對源石的研究可能還不如凱爾希。
正當博士為這個問題感到糾結的時候，他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喬絲琳突然緊張地站起身來，而隨著喬絲琳的起身，會場也掀起了一陣伴隨而來的起立的聲音。
博士沒有站起來，因為他看到雖然連位高權重的阿庇安和康拉德都緩緩站了起來，然而坐在他們對面這一側的建構派執(zhí)政官們沒有一個人起立，能夠引發(fā)這種奇特效應的人，應該也只有那一位了。
原初派最高元首，蘇拉。
希格斯皺眉對一旁的普林尼小聲道：“他怎么來了？”
普林尼攤手搖頭：“不知道?！?p> 雖然建構派的執(zhí)政官們并不忠于蘇拉，然而蘇拉的威名和其在原初派中的地位也足以令他們感到敬畏，在降臨戰(zhàn)爭期間，蘇拉憑借著其強硬的手段和復雜的權術穩(wěn)定住了瀕臨崩潰的阿戈爾，統(tǒng)一了阿戈爾軍原初派勢力，使原初派的兵權幾乎完全集中在蘇拉一個人的手上，實現(xiàn)原初派的完全個人軍事專政，這一點相較于阿戈爾軍建構派勢力至今兵權分散于各內(nèi)閣寡頭對比明顯。
面對蘇拉，建構派這些人也全然沒有了像是過去在聽證會上攻擊阿庇安時的態(tài)度，因為他們知道蘇拉的能量，即便是反對蘇拉也不會輕易表現(xiàn)出來，不起立算是對蘇拉無聲的抗議了，至于原初派內(nèi)部，那更是唯蘇拉政見正確至上。
蘇拉走到阿庇安和康拉德的面前，和二人依次握手，又對著原初派的眾人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坐下。
而后，蘇拉說道：“諸位不必拘謹，這次我只是個聽眾，想要第一時間了解阿戈爾未來的發(fā)展方向，不必考慮我的因素，會議還請照常進行。”
蘇拉低頭看著會場中央的博士說道：“尤德博士，執(zhí)政官喬絲琳，請繼續(xù)吧?！?p> 喬絲琳看著視線并沒有注視著自己的蘇拉，也是點了點頭緩緩坐下，而后緊張地查閱著資料。
至于博士，雖然他對這個原初派元首沒有像阿庇安那么反感，不過又對這種高高在上而又覺得自己掌控一切的傲慢態(tài)度感到不悅，他從來沒有想過能從一個阿戈爾人身上聯(lián)想到“暴君”兩個字，巧合的是，博士還不知道建構派內(nèi)部正好有不少人稱呼蘇拉為“暴君”或者“皇帝”，并帶有譏諷的意味，上一個獲此“殊榮”的人還要追溯到阿戈爾古代人物烏斯凱沃拉。
喬絲琳也注意到了博士情緒的不對勁，趕緊打岔轉移注意力：“尤德博士，現(xiàn)在還請你解答一下阿戈爾源石技藝裝置替代計劃的前景?！?p> 博士也是沒有再理會蘇拉出現(xiàn)，只是繼續(xù)說道：“說實話，源石技藝裝置替代并不能完全解決阿戈爾的能源需求，由于目前源石技藝的能源轉化率依舊不高，也因此即便按照之前我提供給諸位的模型來改進，阿戈爾的能源供應依舊是個大問題?！?p> 博士又回頭問尤利婭：“執(zhí)政官尤利婭閣下，如今阿戈爾的源石技藝裝置的能源轉化進展如何？”
尤利婭：“雖然效率提升不錯，但相較于阿戈爾之前的設備，其轉化率依舊較低，能源缺口大概會有接近四成?！?p> 普林尼補充道：“如果只是少四成的話，都可能還好，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阿戈爾目前源石儲量已經(jīng)見底，長期以來阿戈爾的源石來源都是從海洋邊緣的陸地開采，而這些礦區(qū)已經(jīng)枯竭，現(xiàn)在阿戈爾的儲備源石可能只夠支撐一個月，一旦源石枯竭，幾乎所有項目都要停擺，因為源石技藝裝置替代項目幾乎是關乎目前其他所有的項目?！?p> 維尼爾：“目前我們已經(jīng)和伊比利亞進行了聯(lián)絡，把當下大群的情況告知了他們，之后我們還會通告泰拉更多的國家，以達成共同合作，由泰拉各國負責提供源石，以滿足阿戈爾的需求。”
聽到這里，博士沒有忍住嗤笑了一聲，還得是這些執(zhí)政官，能夠做到前腳和泰拉大陸合作索要源石，后腳就把他們拋棄自己去異維空間避難，博士甚至在想以這些人的傲慢，阿戈爾沒有直接侵略去搶源石還表現(xiàn)出理所應當?shù)膽B(tài)度，已經(jīng)是阿戈爾能夠想到的對泰拉各國最大的讓步了。
維尼爾繼續(xù)說道：“另外我們還有一個問題，源石對于阿戈爾來說，是否是真實可靠的能源選擇？我們對源石的了解過于淺薄，想問一下尤德博士你是否知道源石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博士頓了頓，而后說道：“我給你們說實話，源石的出現(xiàn)很可能和我有重要的關系，但關于源石的很多重要記憶，我至今沒有回憶起來，我能夠給你們的也只能是一些科研參數(shù)而已，至于所謂的真相，我并不知曉?！?p> 聽到博士的這個回答，維尼爾不是很滿意，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著問道：“那我們又如何判斷源石是否是安全的？再怎么說這也是你們當年的手筆，如果是和深藍之樹同樣的計劃，其危險性也不太可能沒有吧？就像現(xiàn)在的大群一樣。”
博士：“但源石的危險性還遠遠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對于目前的泰拉來講，具備傳染性的礦石病幾乎就是源石缺點的全部，但相較于毀滅性的大群來看，礦石病又是顯得那么溫柔。”
維尼爾：“那源石幫助你們躲避災難的原理是什么？總不可能什么都沒有吧？”
博士搖了搖頭：“沒有了，關于源石，我回答不了太多，其實這算是個好消息，說明目前的情況還不算太糟糕，如果我真的回憶起了那些東西，恐怕就不太妙了?！?p> 見沒法再從博士的口中套出關于源石的信息，維尼爾也只能無奈選擇放棄，不過雙方還是就一點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目前阿戈爾的源石技藝代替計劃要繼續(xù)下去，僅僅是為了供應“樂土”工程的能源需要就不可能放棄源石。
希格斯突然插話道：“我想問個相近的問題，你是如何看待坍縮的問題的？”
博士：“其實坍縮是一種現(xiàn)象，當空間發(fā)展處于某一階段時，會受到一些因素的影響導致維持空間的結構破壞，我們所處的時空坐標系得以表現(xiàn)出的可觀測特征被稱之為坍縮，坍縮分為整體坍縮和局部坍縮，整體坍縮很好理解，就是整個時空的崩塌，你們之前觀測到的幾次神域的消失就屬于這種，而局部坍縮則是空間的部分結構出現(xiàn)了破壞，使那個時空與我們的世界構成了聯(lián)系，也就是實現(xiàn)了所謂的空間跳躍的條件?！?p> 希格斯：“阿戈爾過去的空間跳躍技術大都是黑箱技術，并不了解其根本原理，不過聽你的意思是，空間是會發(fā)生坍縮的，那么“樂土”工程的異維空間是否也會如此？如果存在這個可能性，我們的計劃還是否是可行的？”
博士：“我知道你的擔心，你提到的可能性確實存在，但值得注意的是，參考系之外對本參考系的影響是一個極其渺小的因素，時空的局部坍縮不可避免，但如果要發(fā)生整體坍縮，只會是本參考系的內(nèi)部因素，你們什么時候見過神域是被阿戈爾給毀了的？不都是從內(nèi)部崩潰的。”
希格斯：“如果海嗣從局部坍縮的時空通道入侵“樂土”空間，我們能夠成功抵御的概率有多少？”
博士：“這得看能夠投入多少能量和空間結構的復雜性了，能量越高，結構越復雜，海嗣造成局部坍縮的概率也就越低，入侵的強度越會越低，在“樂土”空間里抵御海嗣，要比在現(xiàn)實世界輕松很多。”
希格斯：“可是一旦我們進入“樂土”空間，我們的能量來源除了可能存在、至今仍處于理論階段根本無法運用的時空背景能量以外，只有我們攜帶的能源，就算我們再怎么節(jié)省，也有用盡的一天，難道我們還有多余的能量去填補局部坍縮嗎？至于你說的結構復雜性，我想那更是會增加現(xiàn)有的空間穩(wěn)定結構模型的能量消耗?！?p> 博士嘆了口氣，知道希格斯的擔憂不無道理，那時的阿戈爾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過去取之不盡的資源，每一點能源都要盡可能省著用，而如果還要再從現(xiàn)有已經(jīng)不多的能源配給份額中再分出一部分來作為未來的能源儲備，恐怕阿戈爾現(xiàn)有的能源體系將徹底崩潰。
博士扶著自己的額頭說道：“這個我會盡力去想辦法，你剛才說的空間背景能量，過去的我也了解一些，雖然我不算是專業(yè)的，但我當初的同僚們也有過這方面的研究，之后我會把我回憶出來的這方面文件發(fā)給你們，這個研究也要做起來，但優(yōu)先級在“樂土”工程之后，畢竟這個東西在進入“樂土”空間后也是可以繼續(xù)研究的?！?p> 雖然博士表現(xiàn)地對這個問題非常疲憊和無奈，但這依舊還是深深震撼住了希格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隨后而出的阿戈爾空想理論，在博士眼中竟然是真實可行的技術，但這也更加堅定了希格斯絕對不能讓博士參與下潛的決心。
希格斯有種預感，如果博士真的因為下潛而出了意外，那么阿戈爾未來那本就飄搖的希望火種，也將會徹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