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和鐵柱都非常好奇,葉諾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生猛,只出三拳便解決了殘暴彪悍的螳螂。
力竭的葉諾緩緩張開嘴,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因為…我有一個系統(tǒng)?!?p> “什么?”
“她叫翠花?!?p> 傷痕累累的建國與鐵柱面面相覷,一頭霧水的他們完全不明白葉諾在說什么。
建國忍著背部傷口傳來的劇烈疼痛,仿佛推測出事實的真相:“莫不是之前的戰(zhàn)斗摔壞了腦子?”
鐵柱點了點頭,對建國的猜疑表達了肯定。
他們當然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但既然葉諾沒有主動說,也就不用再問。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無論交情如何,都不能用這種感情去道德綁架,這樣做只會成為彼此的負擔。
存在合理的分寸感,是信任,也是尊重。
……
直到三人平安返回,站在帳篷外等候的夏言,緊張擔憂的情緒才得到緩解。
她扶過葉諾躺在柔軟的床褥上,接著便準備為建國清理傷口。
江夢竹大腿的傷口已經包扎,地面上散落著被剪的零碎的紗布,以及些許滲出的鮮血。
但很明顯,除開難忍的疼痛,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她此刻并無大礙。
疲累的鐵柱卻不顧渾身疼痛,慌忙趴在她的身旁,夾雜著難以忍受的哭腔:“夢竹你一定不會死的,要堅持下去,要用力的呼吸啊。”
一旁的夏言有些無奈:“已經消毒止血過了,你現(xiàn)在只需要安靜就可以。”
但鐵柱依舊不依不饒的抽泣著:“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辦啊…夢竹堅持下去啊?!?p> 臉色蒼白的江夢竹緩緩開口,她本想就這樣安靜休息,但實在無法忍受耳邊的聒噪:“老娘…tm還沒死呢。”
說罷便伸出手揪住了鐵柱的頭發(fā):“你要是再敢叫喚,等老娘恢復好,一定整到你雙腿發(fā)軟,跪地求饒!”
鐵柱聽到威脅,喜極而泣。
但江夢竹的話語顯然令他膽寒,以至于身軀微微顫抖,終于停止了喧鬧。
……
建國背上的血跡觸目驚心,傷痕從脖頸處曲斜著蔓延至后腰,所幸創(chuàng)傷并不深,并未傷到器官與骨骼。
清洗完成后,夏言緩緩向傷口處灑上消炎藥,最后再進行包扎。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這種簡單的外傷處理,對父親與祖父都是醫(yī)生的夏言來說,可謂是信手拈來。
中醫(yī)藥術精湛的爺爺,雖然與轉學現(xiàn)代醫(yī)學,成為外科大夫的父親關系緊張,但依舊對夏言這個孫女十分疼愛。
按照爺爺?shù)脑捳f,治病救人的東西可不能有半點含糊,于是在教她辨別草藥,背方抓藥時非常嚴厲,但除此之外,平日里無論她提出什么任性要求,爺爺都會全力滿足。
同為醫(yī)生的父母親常年堅守在工作崗位,幾個日夜不回家也是常事,哪怕是偶有陪伴夏言的時間,但只要手機鈴聲響起,神色緊張的父母只能對她滿懷歉意的離去。
“小言,爸爸媽媽要去醫(yī)院了,下次再帶你去游樂園好嗎?”
“我不要!”
“但爸爸媽媽要去救人啊,小言這么乖這么懂事,一定不會胡鬧對不對?”
“好吧,那爸爸媽媽下次一定要帶我去游樂園好不好?”
“下次一定!”
關門聲響起,父母不知道,每次他們離去后夏言都會哭很久很久…直到匆匆忙忙的爺爺抹著汗趕過來,接她離開這空蕩蕩的家。
急促的手機鈴聲,成了夏言整個童年時期最討厭的聲音,所幸還有爺爺陪伴著她,帶著她吃棉花糖、去游樂園、講各種光怪離奇的故事…
只是,如今發(fā)生了這種災禍,不知年邁的爺爺,在家中是否還平安呢?
想到這里,夏言眉頭緊蹙。
渾身脫力躺在一旁的葉諾,看出了她的心事,卻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張開嘴想要說什么,終歸卻變?yōu)榱顺聊?p> 但葉諾顯然不會就這樣罷休,如果說不出安慰的情話,那就講幾句笑話來緩解她的情緒。
他看著夏言擔憂的神色,越發(fā)迫切的想要說出什么,但越是苦思冥想就更加思維雜亂,越是迫不及待就更加求而不得。
終于,他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別愁了,有這功夫不如來給小爺捶捶腿?!?p> 夏言迷惑的怔住了。
葉諾的表情逐漸僵硬。
想象中的喜劇效果并未出現(xiàn),大概是2秒鐘的沉默,夏言確實來給“小爺”捶腿了,但力道顯然有點大。
…
次日。
葉諾逐漸從系統(tǒng)強化力量的后遺癥中恢復,他掰下一小塊巧克力,就著之前儲存的甘蜜露吞咽下去,補充著耗損的體力。
隨后,他便向大家描述了營地不遠處發(fā)現(xiàn)的黃鼬尸體。
“也就是說要重新尋找居住地?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苯▏O铝耸种胁潦玫膭e針。
“現(xiàn)在就要走嗎?”夏言有些疑問。
“現(xiàn)在就要走。”鐵柱出奇的堅定。
建國活動著酸痛的肩膀,表情十分不舍:“我的游泳池啊,難道就只能留在這里嗎?”
鐵柱對他的神經大條感到無奈,卻害怕吵醒睡著的江夢竹,只能用扭曲憤怒的表情表達著自己的不滿:“這種時候你的關注點不是要怎么帶走物資嘛!”
建國挑了挑眉:“對啊,要怎么帶走物資呢?”
夏言憂心忡忡:“況且夢竹姐受傷這么嚴重,不可能長途跋涉???”
鐵柱眉頭緊鎖:“我正在想辦法?!?p> 建國嘟囔道:“所以你想出來沒有。”
鐵柱回答的有些不干脆:“應該…算有吧?!?p> “什么叫應該算有?”
“那就改成有?!?p> 受傷的江夢竹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但尋找新地營地的跋涉顯然會影響到她的恢復,留下疤痕影響美觀倒也無所謂,但倘若留下后遺癥怎么辦?
這些難題都無法得到有效解決,眾人在煩憂中陷入了沉思。
況且這兩頂帳篷實在太醒目了,就算暫且不提能輕易秒殺黃鼬的“未知兇獸”,那些棲息于深山的大型動物,在發(fā)現(xiàn)極度危險的“兩足獸人類”突然消失后,只會迅速的遷徙至河谷地帶。
它們到時候會放過這個營地嗎?
恐怕不會。
所以說與其安于現(xiàn)狀,不如早點為將來做打算。
但就算現(xiàn)在立刻就前往新的住址,如何運走物資?
如何在安全的情況下帶走受傷的江夢竹?
這些都成了眼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
倘若留在營地,固然有遮風擋雨的帳篷,也無需為食物發(fā)愁,但時刻都會籠罩在危險來臨的陰霾當中。
這一點他們都很清楚。
許久不曾言語的葉諾突然開口:“離開,是一定要離開的?!?p> “但安置在何處,這由我們自己說了算,既然營地與安全只能選一個,那我們就只能拋棄營地?!?p> 建國并未親眼目睹黃鼬尸體帶來的壓迫感,加之一向膽子極大的他,也不會擔憂這個所謂的未知生物:“離開帳篷,尋找新營地也不一定安全啊?!?p> 葉諾點了點頭,畢竟建國說的有道理。
但他立馬又說了這樣一句話:“尋找新營地或許會發(fā)生危險,但留在帳篷一定會隨時面對死亡的威脅?!?p> “路上或許會有很多危險,也沒有帳篷這樣舒適的庇護環(huán)境,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如果猶豫的代價是生命,那我必然會選擇離開營地?!?p> 建國仍有些猶豫:“那夢竹怎么辦?她現(xiàn)在肯定不能四處奔波??!”
反倒是最在意江夢竹的鐵柱,對離開帳篷的選擇尤為堅定。
葉諾笑了笑:“誰告訴你們,新營地一定要離帳篷更遠呢?現(xiàn)在的體型是劣勢,同樣也是優(yōu)勢,附近足夠我們隱蔽的地方有很多。”
建國和夏言同時產生疑問“也就是說,你們已經找到了新營地?”
“當然?!?p> 葉諾和鐵柱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