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葉笑著蒙混過關(guān),可她的內(nèi)心仍舊存在一種不甘心。
她這次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馬甲四號的視角,那個黑衣人還是不正常。
不正常到了詭異的地步。
面孔未知,聲音含混,一聽就是特意變了聲音,就連她的催眠都能躲過,這人不簡單。
黎葉皺眉,馬甲四號的痛苦通過她們之間特殊聯(lián)系傳過來。丹田之處疼到扭曲的地步,手腕腳腕更是疼痛無比。
……這他娘的是個什么事兒?
黎葉抬起胳膊,手掌呈現(xiàn)出詭異的弧度,毫無知覺。
她拿手腕碰了碰嘴唇,然后輕輕咬了咬。若有所思。
丹田處的疼痛讓人無法忽視,手腕,腳腕……
瑪?shù)拢?p> 這人廢了她的武功,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黎葉的臉色突然和調(diào)色盤一樣精彩無比。
她內(nèi)心的疑慮越來越重。
她從手腕的異樣才知道她被挑了手筋,那傷口呢?
沒有,一個小小的創(chuàng)口都沒有。
細思極恐。
黎葉用胳膊直起身,打量著周圍。
無非是奢華的羅帳,大氣的雕花床,以及昂貴的綢緞。
她用手臂撥開床簾,一抹冰藍色映入眼簾。
黎葉沒有心理準備的就看見了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
一個,是她的傀儡。
一個,是酷似她的女人。
這其中的線索和緣由,似乎都在漸漸浮出水面。
黎葉內(nèi)心那個荒謬的猜測也逐漸得到證實。
她的瞳孔毫不意外的受到了打擊。黎葉不再想看那蒼白的面孔,便迅速的放下簾子。
不料,簾子被人再次掀開了。
依舊是黑布蒙面,但他的眼神也不是戲謔蔑視的,而是充滿著毀滅的氣息。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孩兒。
“你不必想著逃出去,反正你武功和修為被廢,手腳也不能用了,催眠更是癡心妄想?!彼粗枞~的臉,沉默一會兒才開口,“所以你就乖乖待在這里,慢慢享受我給你的生活吧?!?p> 不知為何,黎葉總覺得“慢慢享受”四個字被他咬著重音。
說完,男人就俯下身,手指掐著她的脖子,欣賞她因呼吸不暢漸漸漲紅的臉龐。
看著黎葉真的快要一動不動時,他收回手,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干凈。
黎葉冷靜的觀察那塊兒布下面的隱約輪廓,和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
男人是肯定的,而且手很漂亮,就是有點兒蒼白。
但這個人是誰不好說。
男人把手帕扔向黎葉,然后端出飯菜。
他這次戴上手套,拿著筷子,神情溫柔。
黎葉:……說實話,你這變臉的功夫我以為你在精神分裂。
黎葉看了看他,順從的張嘴。
黎葉:!?。?p> 干!賊他媽辣!
黎葉的眼睛鼻涕橫飛。
男人面不改色的拿起剛才扔的手帕替她擦干凈:“你要學(xué)會吃辣。以后我送來的食品,都是重口的,你要習(xí)慣。”
黎葉乖乖點點頭,看著和放棄希望一樣。
不對,如果沖著她這張臉來,那起碼和她母親有關(guān)。
但她母親不喜歡吃辣,反倒是更喜歡清淡的食物,而且偏好甜食。
和她母親沒關(guān)系,那誰喜歡吃辣?
亦或者是故意改變她的飲食習(xí)慣?
黎葉又有點分不清。
等等……
昨晚她父母那里,根本沒人去過!連結(jié)界受到攻擊的痕跡都沒有。
所以這個人并不是沖著她母親來的?
也不像啊……
黎葉都快想破腦袋了。
然后終于想起來自己忽略的細節(jié)。
她扔給那個男人的只有一具傀儡。另一個人是誰?
黎葉終于隱隱約約想起來自己忽略的關(guān)鍵。
另一個人,或許和她母親有關(guān)系,和她,也有關(guān)系。
看來她又得查查看舒家的族譜了。
黎葉抽出神,躺在床上默默運行功法,然后再次轉(zhuǎn)到馬甲一號那里。
她看著周遭熟悉的背景,微微愣神。
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黎葉甩甩腦袋,吩咐下去:“你們再調(diào)查一遍舒家的族譜,以及…和舒輕瑤長相差不多的人?!?p> “是。”底下的人畢恭畢敬的退下。
黎葉索性再轉(zhuǎn)視角。
馬甲二號的臉上有一股溫?zé)岬囊后w,漸漸模糊了視線。
黎葉眨巴眨巴眼,豪邁的抹掉。
……算了,這種事情她還是不要摻和了。
馬甲三號。
到現(xiàn)在都沒有走出十萬大山的馬甲三號和鐘振新面面相覷。
鐘振新:“師父…我們剛才是不是來過這里?”
馬甲三號:“廢話!這里還有記號呢!”
鐘振新:“……那師父,我們現(xiàn)在能走出去么?”
馬甲三號:“……”
戰(zhàn)術(shù)性沉默。
爾后,
馬甲三號有些崩潰又絕望的艱難回答:“我也不知道。”
鐘振新:“……”
戰(zhàn)略性死寂。
相對一眼,
馬甲三號&鐘振新:“……”
戰(zhàn)爭性無話可說。
黎葉:“……”被路癡到自己無語自己。
黎葉也是個路癡,她都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靠直覺了。
所以她華麗麗的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逛了一圈兒,黎葉突然覺得自己的家才是最安全最熟悉最不會迷路也不會有變態(tài)的地方。
于是她便咸魚的躺在床上,無聊的運行功法。
一百個小時沒到,抽獎抽不了,話本子還不如小說,也得虧她有這幾年收集的夜王碎片,倒是能夠湊個七七八八,但核心零件一個沒有。
黎葉有理由懷疑這是不是系統(tǒng)私吞了。
畢竟在她心目中,系統(tǒng)就是數(shù)據(jù)流,夜王的核心零件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本讓它心動。
私吞了她也造不出來。
光有技術(shù)沒有材料她造個der。
黎葉唉聲嘆氣了一會兒,整個人看起來自閉的不行。
然后找了個喪喪的小說帶著喪喪的心情喪喪的看起來。
畢竟東西總是應(yīng)景才行。
如果她手上有夜王的音頻方面兒的零件兒,肯定放一首金瓶…一剪梅。
雪花飄飄~北風(fēng)蕭蕭~
瑪?shù)?,更喪了?p> 而男人取下蒙面的黑布,一張和黎葉一樣喪喪的面孔出現(xiàn)。
他戴上兜帽,眼神鋒銳,蒼白的手指節(jié)奏的敲打在扶手上。
嗒、嗒、嗒……
良久,他才開口:
“古家那小子的局,布好了么?”
底下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主上,已經(jīng)布好?!?p> “哦?萬無一失?”
“是,是…”
“那好啊,挑個黃道吉日,做了吧?!?p> “屬下遵命?!蹦侨司窬o繃的打算退下。
“站住?!?p> 他的身體漸漸僵硬。
“我讓你走了么?你是不是要造反?”
“屬下,屬下不敢?!?p> “行了,你下去吧?!?p> “屬下告退。”他松口氣,慢慢退回門外后撒丫子開溜,生怕他再叫住他。
黑色斗篷下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剛帶上去的玉扳指,扳指是黑色的玉石,深深淺淺的勾勒出一條猙獰的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