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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游劍圣異界縱橫

第12章 拔云見日

網(wǎng)游劍圣異界縱橫 文墨心 13906 2021-06-19 20:40:00

  “想不到堂堂學(xué)生會副**,居然還會以多欺少了?”

  看著門外不懷好意的眾人,胡子倒是無所畏懼,翻身下床,直接跨步上前,用自己的威壓將一干人堵在了門口。

  “什么叫以多欺少?上次我來這里,也沒少受你們的照顧啊?!壁w部計倒是得意的很,在人數(shù)的支持下顯得十分輕松,完全沒有了上次的狼狽。

  阿六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走過去拉開了蓄勢待發(fā)的胡子,“有什么事兒,朝我來就行,跟他們沒關(guān)系?!?p>  “這叫什么話?什么叫跟我們沒關(guān)系?”瘦子和我也走上前來,數(shù)落著阿六想要獨自承擔(dān)的心情。

  趙部計一副小人嘴臉,在那里有些無奈的笑著。

  “你們宿舍啥都好,但這點讓人惡心的團(tuán)結(jié)就很讓人不爽,怎么著?就顯得你們哥們兒情義深了是吧?”

  “不服咋的?看我不爽倒是動手???螞蟻湊群,不過一腳的事兒,我怕你?”雖然對面人多,但胡子卻完全沒有一絲懼意,反而氣勢洶洶的快要沖了出去。

  瘦子和阿六努力的拉扯著胡子的衣角,好讓他不至于那么沖動。

  趙部計沒有什么朋友,有的也只是那些達(dá)官子弟間的酒肉關(guān)系,所以能來幫他的,至多就是花錢雇來的混混。

  而這些人也是沒腦子,看著胡子的兇相也開始滿嘴噴糞的謾罵著。

  眾人忽然就擠作一團(tuán),開始互相推搡起來。

  樓道里擠滿了出來看熱鬧的學(xué)生,搏斗已經(jīng)一觸即發(fā)。

  “你們在干什么?。俊?p>  一聲嘹亮的女性吶喊,讓吵鬧的樓道忽然安靜了下來。

  視線集體偏向聲音那邊。

  樓道口處,小玲手里提著水果,站在那里滿臉的嗔怒。

  “玲……,玲老師!……”,要說誰最驚訝,當(dāng)然要數(shù)趙部計,原本只是來私下解決個人恩怨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玲老師會出現(xiàn)在男生宿舍的樓道里。

  不過,這個突兀的出場也出乎了我們的意料之外。

  小玲愣了愣神,便快步朝這邊走過來,但完全沒有理會趙部計那有些欲言又止的神情,而是直直的面向著阿六。

  “郝帥,這是怎么回事?”

  “沒事,就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了,一點小摩擦而已?!卑⒘蝗缂韧年柟?,淺笑著辯解。

  “玲老師,我……”

  “你閉嘴!我沒問你!”

  趙部計鼓起勇氣的解釋,卻被斜著眼睛瞪他的小玲給無情的打斷在那里。

  不知所措的他,只能傻愣著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關(guān)心著別人。

  看得出來,小玲格外生氣,她閉著眼睛捂著腦門思考著,有些頭疼。

  場面有些尷尬。

  “唉我說,你個小妮子哪來的?有你啥事兒???趕緊給我滾!”

  除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以外,牽扯到事件中的那幾個混混則完全不知道事情的內(nèi)情,領(lǐng)頭的那個尖嘴猴腮的混混更是不知好歹,上前直接推了小玲一把,喝罵著小玲。

  眼見這些混混動手傷了小玲,趙部計也失了智,轉(zhuǎn)身反推了一把那個混混,厲聲質(zhì)問著他的所作所為:“你干什么!”

  而一旁的阿六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差點摔倒的小玲,沒有一句廢話,反手一拳就打在了那個混混的臉上,鮮血登時便從他的鼻子和嘴中四濺。

  “我去你嗎的!”

  幾名混混看見老大被打,都沒了耐心,一齊沖上來揪住趙部計和阿六就開始撕扯揪打。

  阿六把小玲朝著身后一推,抄起拳頭就迎了上去。

  而我和瘦子,也氣血上了頭,跟著胡子一齊撲進(jìn)了人群。

  原本領(lǐng)著人來的趙部計,也戲劇性的成了那些混混的對立,完全不顧自己西裝革履的造型,和那些混混廝打成一攤。

  雖然胡子平日里健身鍛煉,有個大塊頭,但這些常年斗毆的混混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打架完全不考慮后果,下手極狠。

  我們幾個雖然也咬著牙和他們廝打著,但更多的時間都是在挨打,只是一腦袋的沖勁兒,讓自己扛著揍,再反過去給他們幾拳,或者幾腳。

  他們依仗人數(shù)優(yōu)勢,多占了一些便宜。

  “嗶————!嗶————!”

  樓道外,忽然傳來了幾聲急促的哨子聲。

  身為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我們比誰都清楚,這個聲音代表的是什么。

  老師們領(lǐng)著護(hù)校隊來了。

  “都給我住手!”

  樓道口處最先趕來,練過散打等多種功夫,號稱全校單挑無敵的體育老師,一聲暴怒狂吼,直接一個飛踢就沖進(jìn)了我們打的不可開交的亂群,狂野的力道將十幾個人一齊踹倒在地。

  ……

  警察局外。

  陪同而來的老師們正在和負(fù)責(zé)該次斗毆事件的警察們交涉著,而那些擅自闖入校內(nèi)滋事的混混,也都已經(jīng)被控制了起來。

  趙部計因為涉嫌勾結(jié)社會人員,對校內(nèi)學(xué)生進(jìn)行人身威脅,并造成了一定的人身傷害,面臨著被刑拘的境地。

  警察局大廳處,他有權(quán)有勢的爹媽還在那里不斷的打著電話,找著關(guān)系。

  我,胡子,瘦子,阿六。

  四個人正鼻青臉腫,端端正正的坐在某位警察的辦公室里。

  面前的辦公椅上,是我老姐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姐,你聽我說……”

  “你給我閉嘴!叫誰姐呢?我沒你這么不省心的弟弟!”

  率先打破沉默氛圍的我,直接被我姐嗆的不敢再出聲。

  “小宇姐姐,這件事是因我而起,要怪,就怪我吧,”阿六倒是男子漢的很,鼻子里塞著血紅的紙,低著頭默默的把責(zé)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事情我都了解,不怪你們?!崩辖阃耆珱]有了和我的那份憤怒,反而顯得很是心平氣和。

  聽到老姐的怒氣消了許多,我抬起頭悄悄看了看老姐的臉色。

  目光尷尬的對視在一起。

  “你看看你!你再看看人家!啊?都是一個宿舍的同學(xué),怎么人家就能這么懂事?你為什么就一點心也不讓我???”

  我:????

  老姐!!咱講道理好不好??為啥別人那里你都理性看待,到我這里就是一無是處了??

  “小宇姐姐,你也別太生氣了,小宇也是看到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負(fù),一時情急,才……”

  “好了,你不用給他辯解,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p>  頭上包著紗布的瘦子雖然能說會道,但此刻替我的開脫卻畫蛇添足的很多余。

  學(xué)聰明的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見沒,秦宇!整天朝夕相處,耳濡目染的也該學(xué)學(xué)這些同學(xué)的長處,結(jié)果呢?你好的不學(xué),自己還學(xué)會打架了??”

  What???

  你們這幾個狐朋狗友能不能去死?。縿e說話了行不?算我求你們了!

  真的是平躺著也讓機(jī)槍掃射。

  辦公室門推開,一名警察同事在門外朝著我老姐點頭微笑著。

  “秦姐,到他們幾人來錄口供了。”

  老姐點頭回應(yīng),然后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而去,我們幾人也悻悻的跟著一起出了門。

  辦公室外,校長和幾名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人正在和警察局長握手交談。

  “這次的惡性事件,所幸是沒有造成無法控制的人員傷亡,最近我們正在嚴(yán)打涉黑勢力,上面把這些事情看的很緊。”

  局長和校長是老熟人了,所以有些話也就沒有太多避諱。

  而通融過后,局里當(dāng)然會優(yōu)先保證校方的聲譽(yù)問題,而這也算是給校長幫了大忙。

  門外,東忙西忙找了半天關(guān)系的趙部計父母,也帶著滿臉的懇求神色走了過來。

  他們的出現(xiàn),讓校長和局長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實在是對不起了!我們家那不省心的孩子給添麻煩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趙部計惹出這么大的亂子,最后卻還是要他父母來替他擦屁股,看得出來他父母都不是普通人物,但此刻卻只能在這里如此低三下四的給兒子求著情,讓人看的有些不是滋味。

  “局長,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的,您一定要重新查查。”

  “你們不要再多忙活這些沒用的東西,事情該如何處理,我們自會有定論?!?p>  局長的臉色很是嚴(yán)肅,估計是趙部計的父母在這里懇求了不少時間,讓局長已經(jīng)沒了耐心。

  “事情不是他挑起的,都是那些社會人員進(jìn)來滋事,他只是路過,出手幫了我們而已。”

  原本趙部計的事情性質(zhì)很惡劣,最起碼關(guān)幾天是難免的。

  但此刻赫然站出去為他辯解的阿六,卻有些出乎在場人們的意料。

  “對,我能作證!”

  “我也能!”

  “還……還有我……”

  看到阿六挺身站出,胡子和瘦子也跟著站了出去,而我雖然因為老姐的原因有些忌憚,但也還是選擇跟隨了他們。

  “可是……”一旁的體育老師有些不解,想要說些什么。

  而他的提問則被一旁的校長打斷,校長輕輕的把他拉到了身后,眼神里滿是嚴(yán)肅。

  “你們能為自己說的話負(fù)責(zé)么?”

  一旁的局長,眼里帶著同樣的神色。

  而阿六卻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的確定著自己的話。

  “我能!”

  “我們也是!”

  雖然不知道阿六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我們知道,跟著做就對了。

  誰讓我們是兄弟呢,他都已經(jīng)站出去了,我們還沒有行動的話,豈不是很不夠意思。

  “去給他們錄口供。”局長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把事情吩咐給了幾名警察同事。

  而一旁的小玲也沒有多說什么,或許她明白阿六這么做的含義。

  隨后,我們便走了一些必要的流程,幸虧有校方和我老姐的幫助,我們并沒有忙到很晚。

  他們幾人跟著校方的車先行回了學(xué)校,而我就被老姐留在了辦公室,坐在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行,好的,麻煩您了?!?p>  門外,老姐和局長打了招呼之后,便推門走了進(jìn)來。

  “咕咚?!蔽颐脱柿艘淮罂谕倌?,做好了被一頓狠批的心理準(zhǔn)備。

  “你知道,你那個同學(xué)為什么要站出來說那些話么?”

  老姐斜靠在自己的辦公桌邊上,拿起茶杯喝著茶問道我,眼神卻在看著我頭上的那副字畫。

  居然沒有挨罵,這倒是讓我有些沒有想到,“因為是事實啊,嘿嘿”,既然已經(jīng)跟著說了慌,那就不能再露出破綻,哪怕是老姐也不行。

  “呵呵……”,老姐輕輕的笑著,表情滿是欣慰。

  “你是不是拿學(xué)校的監(jiān)控當(dāng)擺設(shè)呢?”忽然的反問,讓我有些無言以對。

  看來,事情的真實情況,警察這邊和學(xué)校那邊早已經(jīng)知道了。

  可如此說來,阿六那為了敵人而舍生取義的謊言,豈不是把自己賣入了一個死胡同?

  “你真以為,學(xué)校會不知道你們這些毛孩子的所作所為?”老姐沒有直接說明,而是拐彎抹角的提示著我。

  “姐,我不懂,你就直說吧,不瞞你說,我站出來完全只是因為相信他?!?p>  掩飾太過拙劣,難看的讓我自己都無法繼續(xù)下去,所以我選擇了坦誠。

  “你應(yīng)該能看的出來,那個姓趙的孩子,家里背景不簡單,他爹媽也是有些來歷的人物;但你們學(xué)校的后臺更硬,那姓趙的孩子身為學(xué)校干部,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學(xué)校方面臉面掛不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p>  老姐如此說著,我才慢慢的有些明白了什么。

  “如果姓趙的那孩子是惡意勾結(jié)社會人員滋事,不管他有多大的關(guān)系,學(xué)校都沒法再偏袒他?!崩辖阏f到這里沒再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細(xì)細(xì)的喝著手里的茶,瞇著眼睛看著我。

  此刻的我,方才恍然大悟。

  “所以說,如果郝帥和我們能站出去,為趙部計作證,證明他和那些社會人員沒關(guān)系的話,那學(xué)校方面就可以順?biāo)浦鄣陌岩磺胸?zé)任都推給那些社會混混!然后把這件事情私了!”

  思路越來越清晰,考慮到了這里,我若有所思的笑著,然后壓低了聲音:“然后,學(xué)校就能順順利利的接受趙部計父母那邊給予的厚禮,并且讓他們欠個人情咯?”

  “鐺。”

  茶杯放回辦公桌,老姐從桌下的抽屜里拿出了一些棉球棒和碘伏,走到了我邊上徑直坐下。

  “你要是早有這么個聰明勁兒,那我該省多少心。”

  老姐說完,便用棉球棒沾著碘伏為我擦拭著臉上和胳膊上的傷痕,眼角滿是心疼的淚水。

  雖然有點疼,但我卻不敢出聲,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難過。

  “姐……,對不起……,害你費心了……”

  我低下頭,很難得的主動認(rèn)著錯。

  老姐沒有說什么,只是認(rèn)真的查看著我的傷痕。

  “對了老姐,那你知道,郝帥為什么要主動站出來為趙部計求情么?要是換做我,我巴不得多關(guān)他幾天?!?p>  阿六的做法我一直無法理解,跟老姐不是外人,所以我直接信口問起。

  老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眼神里滿是責(zé)備的無奈:“虧你還總說自己飽讀三國,欲擒故縱都不懂?”

  欲……擒……故……縱……

  握草!!

  想不到,阿六居然心機(jī)如此叵測!

  這當(dāng)真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不知道胡子和瘦子是不是看出來阿六的心思,至少我是完完全全不會把阿六和這一點聯(lián)想起來。

  自古以來,攻城容易,攻心難。

  阿六來這么意想不到的一出,讓趙部計反倒欠了阿六一個天大的人情。

  “平時說你兩句,你總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同樣是一個宿舍的同學(xué),人家就能如此深謀遠(yuǎn)慮的考慮事情,你呢?就懂得意氣用事,幸虧這幾個孩子心眼還好,換成是別人,把你賣了你還樂呵的幫人數(shù)錢?!?p>  老姐依舊不忘借著這次事情嘮叨我?guī)拙洌丝痰奈?,卻聽得是如此的認(rèn)真。

  “吃一塹,長一智,你要記住一點,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的親人以外,沒有人會真正掏心掏肺的對你,不要總以為靠著自己那點單純的想法就能把事情都處理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跟他們多學(xué)學(xué)自己所沒有的,交朋友是好事,但要記得把距離把控恰當(dāng),不能太遠(yuǎn),也不能太近?!?p>  老姐說盡了嘮叨,繼續(xù)拿起手里的藥水為我擦拭著。

  而一旁的我,心里卻無法再平靜下去。

  今天這個事情,我學(xué)會了太多東西。

  我對老姐有了更尊敬的認(rèn)知,也對阿六他們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p>  我低聲重復(fù)著老姐教我的話,努力的咂著字里行間那深奧的滋味兒。

  而片刻的琢磨過后,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個更加容易讓人忽視的事情。

  剛剛的斗毆,是阿六先動的手!

  也就是說,這場斗毆,完全就是他考慮之中的一場計劃?

  可是……

  為了讓趙部計這種人欠一個人情,阿六有必要這么費盡心思么?

  “小玲!”

  我忽然喊出聲的名字,讓老姐沒好氣的捶了我一把,責(zé)怪著我的一驚一乍。

  徹然醒悟過后,一個想法逐漸在我的腦海清晰起來。

  欲擒故縱,苦肉計。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阿六這小子,不光是要讓趙部計服軟!

  趙部計是個聰明人。

  阿六在警局大廳那樣大聲的攬責(zé),趙部計在一旁的房間里聽得很清楚。

  他雖然知道這件事情會欠阿六一個還不清的人情,但他更明白,他必須妥協(xié)。

  校方希望息事寧人,警察局愿意賣學(xué)校方面一個面子,他父母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遭受刑獄之災(zāi)。

  人生的檔案里有了這種黑點,原本給他鋪好的路就會被打亂。

  雖然不甘心,但跟著阿六的話走,是眼下最好的一個辦法。

  好歹也是學(xué)生會里的骨干,這些事情他還是能看的懂的。

  事情有時候就是這么峰回路轉(zhuǎn),這么聰明的一個人,居然就能做出那么令人恥笑的事情。

  愛情使人盲目,嫉妒會沖昏人們的頭腦。

  這句話完美的印證了他的所作所為。

  回校之后,已經(jīng)過了三天。

  在校方的控制下,這件事情并沒有多么廣泛的去流傳。

  只有學(xué)生之間飯后的閑談能偶爾提及。

  參與了事情的我們,誰都沒有再去提起,只是依舊沒心沒肺的吃喝玩樂,上課下課。

  三天后,學(xué)校召開了安全宣傳晚會,眾領(lǐng)導(dǎo)整齊端坐在**臺上。

  趙部計,身為學(xué)校干部,在面對校外不法分子對校內(nèi)學(xué)生進(jìn)行欺凌的時候,敢于挺身而出,學(xué)校予以表揚(yáng),同時添加了一些獎學(xué)金的名額。

  學(xué)校如此大張旗鼓的予以表揚(yáng),一方面是為了給學(xué)校提拔的干部洗白,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徹底消除學(xué)生間流傳的真相。

  令人仰望的權(quán)勢,足以讓一個欺凌者變成受害者,甚至是見義勇為的榜樣。

  而某班某宿舍的幾名同學(xué),雖然是斗毆事件的起因,但事后態(tài)度良好,所以在此僅予以口頭批評。

  現(xiàn)實真實的讓人難過。

  我們沒有什么表示,只是麻木的在臺下充當(dāng)著幾個懂事的觀眾,時不時的還要為領(lǐng)導(dǎo)那精彩的發(fā)言鼓個掌。

  這件事情,最后只是做為一個反面案例,對廣大師生進(jìn)行了安全倡導(dǎo),組織了加強(qiáng)安全意識的學(xué)習(xí)。

  不過,身為受害人的我們,也并沒有完全受到不公平待遇。

  阿六,因為學(xué)業(yè)成績出色,在校期間表現(xiàn)優(yōu)異,獲得學(xué)校的勵志獎學(xué)金。

  我,胡子,瘦子,因為成績出眾,都獲得了班內(nèi)獎學(xué)金的名額。

  不過不同于趙部計那冠冕堂皇的授予,我們這些東西都已經(jīng)在私底下,由老師提前頒布了。

  雖然一褒一貶讓人不爽,但學(xué)校為了不影響我們的學(xué)業(yè),對參與人員的個人信息選擇了不公開。

  打個耳光,再給嘴里塞些蜜糖,老掉牙的手段卻總能成功的堵上人們的嘴。

  游戲里,依舊平平淡淡的在升級,賺錢,打怪。

  還和江若青河他們一起刷了一次副本。

  用著三天的時間,我也成功的沖上了21級。

  晚會落幕,四個人各懷心事的在操場上慢悠悠的散步。

  “小宇啊,你轉(zhuǎn)職了嗎?”瘦子把手揣在兜里,冷不丁的問著。

  “沒呢,剛剛升到21級,連附近的城鎮(zhèn)都沒去呢還?!眴栴}讓我有些無奈,但也是事實。

  “21了還不趕緊的轉(zhuǎn)職去?你等啥呢?”聽到我如此不尋常的路線,胡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以為我想啊?老太太一個鎮(zhèn)魄草的任務(wù)到現(xiàn)在我愣是沒給完成,雖然我表面上說自己是強(qiáng)迫癥,不完成總覺得難受;但實際上,我卻是因為鎮(zhèn)魄草那罕見的背景來歷,所以一直期待著任務(wù)可能有的高額獎勵。

  “你們呢?”既然聊到這里,我自然也是好奇的很,畢竟當(dāng)初已經(jīng)約定好的,等到一齊轉(zhuǎn)職成功的時候要匯合的。

  “我已經(jīng)轉(zhuǎn)職了,現(xiàn)在23級?!焙雍臀揖毜亩际菓?zhàn)士,聽聞他已經(jīng)轉(zhuǎn)職的消息,我也并不奇怪,這貨和瘦子一直都很賣力的在玩,至少他倆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不是我和阿六能趕得上的。

  “呦!胡哥!好兄弟?。∥乙厕D(zhuǎn)職了!也是23級!”旁邊一拍即合的瘦子,讓我無語,這兄弟倆一唱一和的默契總是很同步。

  “六呢?”胡子喊了喊在思考著事情的阿六。

  “我?我剛剛20級,不過已經(jīng)上了附近的城鎮(zhèn),轉(zhuǎn)職任務(wù)也已經(jīng)接上了?!?p>  不知不覺,我的步伐已經(jīng)降低了很多。

  目前等級榜上,第一名已經(jīng)達(dá)到了29級的可怕等級,而白羽飛揚(yáng)這家伙也的確是個狠人,愣是從第9名沖到了第2名,也以29的等級緊跟著榜首的那個劍客,排名咬的死死的。

  如果再沒有鎮(zhèn)魄草的任務(wù)消息,那我也該考慮往城鎮(zhèn)發(fā)展,新手村的怪物資源,已經(jīng)無法滿足現(xiàn)在等級的我。

  “那咱回吧,今天晚會,明天學(xué)校難得放假一天,不趁著好機(jī)會沖一波等級,怎么可以的?”瘦子越聊越來勁兒,催促著我們回去。

  “急個毛線?剛出來,腳底還沒走軟呢,多溜達(dá)溜達(dá)。”胡子用有力的胳膊扼住了準(zhǔn)備小跑回去的瘦子,強(qiáng)制性的把他扣留在了我們邊上。

  沿著操場跑道一圈過后,回到教學(xué)樓下,趙部計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那里,看樣子已經(jīng)等候了許久。

  而他身后,是他那達(dá)官顯貴的父母,和小玲老師。

  ……

  學(xué)校附近的某個檔次還算不錯的酒店。

  豪華的包間里,偌大的桌子邊上,圍坐著我們六人。

  趙部計的父母,在簡單的感謝和打點之后,便先行離去,只留下自己優(yōu)秀的兒子陪我們。

  色香俱全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旋轉(zhuǎn)的桌面上逐漸變得琳瑯滿目。

  “啵?!?p>  一旁的服務(wù)員啟開了一瓶紅酒,趙部計接過酒瓶,示意服務(wù)員出去。

  而這也是我們所意想不到的,趙部計這樣的人,居然能拉下臉來親自為我們倒酒,圍著桌子一圈過后,酒杯已經(jīng)填滿了醇厚的美酒,但沉默的氛圍卻讓這個飯局有些冷清。

  回到位置的趙部計端起眼前的酒杯,彬彬有禮的朝我們示禮,然后仰頭直接一飲而盡。

  突兀的行為,讓我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趙部計,有啥話你直接說就行,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今天叫我們來的意思,我們也大概明白,咱就別拐彎抹角的了?!?p>  胡子一向心直口快,趙部計這啞劇一般的作為,他自然是看不下眼。

  道歉也好,秋后算賬也罷,總得有句話才行,總不能讓我們眼巴巴的去感受他的心理活動,大家都很忙,沒人愿意陪他打啞謎。

  聽聞胡子開口,趙部計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

  隨后他猛然鞠躬,那真誠的動作也的確算是個態(tài)度。

  “對不起!”

  忽然的歉意,總算是讓今天的飯有了一場定論,但真切的看到趙部計那深鞠90度的躬后,面面相覷的我們卻沒了主意。

  “趙**肯舍下臉來冰釋前嫌,我們這些做同學(xué)的自是感激,來,咱們一起回敬趙**一杯。”

  阿六帶頭給了回應(yīng),站起身拿著酒杯,朝我們示意著。

  因為阿六是事情的核心,所以我們跟著他的態(tài)度就好,再多的表示都沒意義。

  今天這頓飯,最該來的是趙部計,阿六,和小玲。

  我們,只是順便喊來的陪襯而已。

  一旁的小玲左右看著,不知說些什么,雖然阿六落落大方的舉動,看似已經(jīng)不再追究什么。

  但聰明人都看得出來,阿六一直在天南地北的扯其它東西,關(guān)于“原諒”二字,絕口不提。

  態(tài)度誠懇的趙部計,就這么硬生生的在那里保持著鞠躬姿勢。

  直到我們手里的酒杯也一飲而空,也未曾有半點動搖。

  不同于冷漠的我們,心軟的小玲有些看不下去,左右為難了一番,準(zhǔn)備讓趙部計不要再這樣子。

  “趙**,客氣了,咱們都是同學(xué),何必行此大禮,這不是折煞我們么?”阿六看出了小玲的沒耐心,推開身后的椅子,走過去雙手扶起了趙部計。

  飯局總算是不再那么僵硬。

  “今天這頓飯,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給各位同學(xué)賠個不是?!壁w部計示意眾人坐下,意味深長的開了口。

  “都動筷子吧,都吃?!?p>  既然東家都發(fā)話了,那我們自然也就不跟他來那套虛偽的客氣,正好晚飯沒吃,這一頓飯也算是來的及時。

  胡子和瘦子喜笑顏開的拿起筷子夾著菜,舉手投足有些粗魯。

  整整三天,這份道歉才堪堪來到,磨嘰的讓人無法相信,趙部計是真的誠心誠意。

  我想,阿六也應(yīng)該察覺到了這一點。

  雖然趙部計有千萬個不愿意,但如果沒有我們,這件事情他不會這么順利的熬過去。

  不過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愿意完全的服軟,或者說,是硬著頭皮,就是不想輸給阿六。

  所以,這個道歉他能沉住氣拖三天,一直拖到官方洗白之后。

  原本我并不明白阿六的心思,但老姐的點撥卻讓我茅塞頓開,帶著清晰的思路去看待眼前的飯局,那這場暗中的博弈就看到十分真切。

  趙部計很清楚,一頓飯就把這么大的人情還掉,那自然是異想天開。

  而他也沒準(zhǔn)備這么草率的了結(jié)和我們之間的恩怨。

  所以,今天這頓飯的意思,依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的目的,是強(qiáng)調(diào)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錯,我可以認(rèn);但是人,我不會讓。

  “來,張嘴,啊~”

  剛開始動筷子沒一會兒,阿六直接夾起一塊鮮艷的甜品遞向了身旁的小玲。

  而這個忽然的親密,讓小玲有些受寵若驚,但片刻的羞澀過后,小玲卻是沒有推辭,而是帶著一臉的開心喜悅,張嘴接過了阿六的這份美意。

  在一旁瞇著眼看了半天的我,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強(qiáng)忍著喉嚨間的噴涌,讓自己別過頭去看著窗外。

  趙部計循規(guī)蹈矩的張羅飯局,想著一步一步的把阿六往他的道上引,最后再含沙射影的把話挑明。

  結(jié)果阿六上來直接將軍。

  對手一個3,這邊王炸。

  看的人是一陣暢爽!

  “砰!”

  阿六這沒有規(guī)律可循的出牌方式,也讓趙部計沒法再沉住氣裝模作樣,他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一聲巨響。

  聲音讓場上的人都停下來手里的動作,胡子和阿六兩人腮幫子塞的像個松鼠,手里還保持著夾菜的姿勢。

  “郝帥,今天咱就把這話給說開了吧?!?p>  趙部計松了松領(lǐng)口和袖口,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憤怒。

  “趙**這話說的,咱們不是早就說開了么”,阿六抽回剛剛在小玲嘴里含過的筷子,拿到自己嘴里輕輕的嘬了一口,臉上的笑意依舊陽光。

  如果說對我們的道歉是芝麻,那小玲的追求權(quán)就是西瓜。

  趙部計算計的好,早就應(yīng)該還給我們的芝麻,他愣是等官方洗白之后,芝麻碾成了芝麻糊,然后再還給我們。

  現(xiàn)在的這份歉意,幾乎就是挑明了在告訴我們,“看見沒有,學(xué)校都已經(jīng)承認(rèn)了我的立場,在如此優(yōu)越的處境下,我還能來和你們道歉,你們還不趕緊謝天謝地?”

  名義不同,形式變化,誠心的道歉,就這么活生生的變成了施舍。

  我們接受人家的芝麻糊,所以應(yīng)該感謝人家的大恩大德。

  然后,他再用這點芝麻得來的恩惠,來換取西瓜的競爭權(quán)。

  原本我們理應(yīng)堂堂正正接受的道歉,愣是在他和官方的雙重洗白之后,變成了他扔給我們的不屑。

  而他還想著拿著這份施舍,來讓我們放棄對西瓜的股份。

  把原告弄得像被告一樣被動,當(dāng)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簡直就是貔貅轉(zhuǎn)世。

  此刻,我才明白了阿六為何那么沉得住氣。

  整整三天,趙部計沒有一個像樣的歉意表示,換做是別人,早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但按捺不住,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阿六的意思很明確。

  歉,你愛道不道,我不稀罕,我也不關(guān)心。

  但是,人,是我的,你休想染指半分!

  既然你從一開始就算計著芝麻對半分,西瓜獨吞?

  那不好意思,芝麻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你別說碾成芝麻糊,就是沖成芝麻粥再端到我面前,我依然不會動容一分。

  因為我在你算計著把芝麻碾成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切開了西瓜正在吃著。

  吃著瓜看你在那里賣力的算計,然后在你滿心歡喜來實行計劃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

  西瓜,已經(jīng)木得啦!

  趙部計臉上的憎惡抖動的分明,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居然如此難纏。

  這一點他自然是想不到的,就在他滿打滿算的這三天,阿六已經(jīng)和小玲確定了戀愛關(guān)系。

  這倆人現(xiàn)在是一對兒小情侶了呦!

  小玲拿起手邊的紙巾,幫阿六擦了擦嘴,親密的舉動,讓趙部計無法再繼續(xù)冷靜下去。

  “郝帥!勞資要跟你單挑??!”

  “你還沒鬧夠么?再有下次的話,我可不會再替你說話了,要不是看在你父母那么辛苦的份上,其實這次我也不會?!?p>  面對著趙部計的呵斥,阿六愈發(fā)的從容淡定,言辭間毫不留情,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無所謂的樣子。

  “我承認(rèn),這次事情是我的錯,我誠懇的像你們道歉;但是一碼歸一碼,事情搞到如今的地步,你也脫不了干系。”警察局轉(zhuǎn)過一圈后,趙部計學(xué)會了克制自己的憤怒,雖然他說話依舊讓人反感,但卻沒了之前那么沖動。

  而作為賭籌的小玲,此刻卻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二人。

  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樣。

  因為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都還一直在瞞著小玲,所以在她的認(rèn)知中,這場矛盾的起因只是因為一點小摩擦。

  “玲老師,我來給你解釋一下,事情是這樣……呃!-----!”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瘦子探上前來,剛要悄悄給小玲透露些內(nèi)幕,話說一半,就被我和胡子扼住咽喉拖回了座位處。

  拍馬屁也不看時候,這時候如果讓小玲知道,事情都是因她而起,那阿六的戀情可就岌岌可危了。

  而且很可能把我們的英語給一起拖下水。

  趙部計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我聽說,你們都在玩《稱王》,是吧?”

  敏感的詞語,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沒錯,看來趙**也是同道中人啊。”阿六聽出了趙部計的意思,笑著回應(yīng)。

  “那就好,既然你們都在玩,那咱們就談點文雅的比試?!?p>  聽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趙部計的臉上有了分明的笑意,仿佛事情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再有十多天,游戲會召開第一屆比武大會,咱們就以這次比武大會為籌碼?!壁w部計的大概意思我們都明白,不過話語還是太過籠統(tǒng)。

  “你說明白點,比武大會又不是只有你倆參與,那么多人一起競爭,你準(zhǔn)備怎么賭?”胡子看不慣趙部計那藏著掖著的習(xí)慣,屢次站出來充當(dāng)懟人的角色。

  “單說我和郝帥的話,那大街上隨便找個地方,一場PK就可以解決恩怨;但個人的能力強(qiáng)弱,在前期看不出什么,我也不希望被你們說我用財力欺負(fù)人?!摆w部計在表現(xiàn)財力這方面那得心應(yīng)手的言辭,讓人恨的牙癢癢,“咱就比比,誰在比武大會上的能進(jìn)入更加靠前的排名?!?p>  雖然人可惡了點,但這個提議還算是公平公正。

  比武大會可不是普通的刷怪,單靠裝備的碾壓不一定能出人頭地,操作技術(shù)在這里面,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但我并不建議阿六去接受這個提議,現(xiàn)在的阿六已經(jīng)是小玲的正名男朋友,根本沒必要去冒這個風(fēng)險比試。

  倘若贏了那還好說,但要是輸了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可如果不接受這場賭局,反而更中趙部計下懷,這種人只會蹬鼻子上臉,拿這件事來大肆宣揚(yáng)。

  “沒問題,到時候,咱們公平競爭?!?p>  阿六端起手里的酒杯,朝著趙部計表示友好。

  看到阿六接受了賭約,趙部計開心的像是遇到了傻子,端起酒杯回敬著阿六。

  “那就一言為定,如果你輸了,那你就乖乖退出;如果我輸了,那我就不再糾纏?!?p>  “還要當(dāng)著全校學(xué)生的面向我道歉。”

  趙部計剛下賭注,阿六便理直氣壯的增加了他那邊的籌碼。

  打賭,可以;但你要清楚,我才是莊家。

  我輸了,我可以認(rèn)栽;但你要是輸了,那我全都要!

  溫文爾雅的阿六,從未像今天這樣霸氣十足,而這樣氣場全開的阿六,也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沒問題!“

  趙部計猶豫了幾秒,最后還是接下了這份賭注,雖然籌碼并不對等,但他也有著自己的一份自信。

  之后,話題岔開,輕松的氛圍逐漸消融了趙部計和阿六之間的那份生疏,不打不相識,至少現(xiàn)在的場景還算是和諧。

  只有邊上原本沒心沒肺的我們?nèi)齻€,卻有些沒了胃口。

  ……

  ……

  酒足飯飽,也該各回各家,趙部計不屑于學(xué)校的住宿條件,自己在外面有住處。

  而我們幾個,就一路同行,順便送著小玲到了教師宿舍樓下。

  “郝帥,你們男生之間都這么愛比拼么?”

  飯桌上保持緘默的小玲,此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著阿六,雖然她或多或少會察覺到什么,但并不知道內(nèi)情的她只能胡亂的猜測。

  “對啊,愛拼才會贏嘛。只是游戲里簡單的以武會友,不要擔(dān)心啦。”阿六撫摸著小玲的秀發(fā),白皙的笑顏在月光下格外俊朗。

  “那你答應(yīng)我,不能再胡鬧了,也不要惹是生非,不然我會擔(dān)心的?!?p>  肉麻的話語終究還是開始,在遠(yuǎn)處等候阿六的我們幾人聽的是一陣雞皮疙瘩。

  接下來的分別,我們便很識趣的躲開,沒有去看。

  很識趣的……,躲開到一旁的樹叢后面…………沒有當(dāng)面去看……,只是從樹葉間的縫隙不小心偷瞄到些許……。

  大體就這么個意思。

  送別小玲之后,阿六揣著兜往我們這邊走來。

  胡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看見阿六過來,照直上去就錘了他一拳:“你小子,有病吧!這么好的女朋友,你居然拿去當(dāng)賭注?。俊?p>  “胡哥,別沖動?!卑⒘倚χ耆珱]有一點緊張嚴(yán)肅。

  而這個不以為然,不當(dāng)回事兒的態(tài)度,更讓我們火大。

  “不沖動你妹???要是讓小玲知道你和趙部計真正的賭注是她的話,她該對你有多失望?你倆還咋相處下去?走到今天這一步容易么?別告訴我你又準(zhǔn)備喜新厭舊?。∥铱筛嬖V你,之前的那些對象你愛處多少我們不管,但想甩小玲,就特么不行!”

  看得出來,胡子此刻并沒有玩鬧,憤怒的語氣,和那略微通紅的腮幫子,都說明了他的認(rèn)真。

  阿六淡淡的笑著,拍了拍胡子的肩膀。

  “有時候,事情總要做個了斷才行,不然的話,只會招來更加不眠不休的糾纏。”

  “為了所愛之人,背水一戰(zhàn),又有何妨?”

  語畢剎那,耳畔流起瑟瑟的風(fēng)聲。

  天接云濤連曉霧,

  星河欲轉(zhuǎn)千帆舞。

  溫暖的夏夜,頭頂?shù)男强帐悄前忝髁痢?p>  阿六舉頭看著那遙遠(yuǎn)的星辰,眼神里滿是璀璨的星光,他雙手插在兜里,衣角與發(fā)梢都隨著清風(fēng)飄起,那份有些孤獨的側(cè)影,格外瀟灑。

  伴著冷冷的月光,和那頭頂映襯的星海。

  有些俊的窒息。

  他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難得胡哥有這樣的義氣盼著你好,你可不能辜負(fù)我們的期望。”瘦子走過去做了中間人,打破了這如畫的風(fēng)景。

  “那必須的,不然的話,咱們這英語可就不好過了?!?p>  好好的氛圍,讓胡子一張嘴就給整的稀碎。

  ……

  重新回到游戲,已經(jīng)是半夜10點多。

  明天學(xué)校放假一天,吃飽喝足的我,也做好了通宵的準(zhǔn)備。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和他們?nèi)齻€拉開了小小的差距,為了不因小失大,我準(zhǔn)備今天就決策一下,是否轉(zhuǎn)移根據(jù)地。

  二十多級的人了,還一直在新手村里混著,感覺像是留級畢不了業(yè)的大傻個兒,怪不是滋味兒的。

  所以,我再次找到了老太太,希望她能盡可能的多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

  “少俠啊,這個東西,老身也不知道長什么樣子的,也只是聽名醫(yī)說,是一種……一種,很名貴,很少見的藥材呢!”

  而在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老太太之后,老太太僅僅回復(fù)了我這樣一句等同于廢話的回答,雖然她的表情浮夸至極,但是對于我問題的重點她是一個也沒答上來。

  “大娘,我是問您吶,那個名醫(yī)有沒有和您說一些,關(guān)于這個草藥的其他介紹呢?比如,顏色?形狀?大???適宜生長的地方?隨便有個什么都行啊!”

  老太太在看到我如此詢問之后,皺著那如海浪般層疊的眉頭,思索了好半天,然后忽然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

  看到老太太如此讓人愉悅的表情后,我也忍不住松了一口長氣。

  “老身想起來了,名醫(yī)曾經(jīng)特別叮囑過我一個很重要的重點!!”

  我忍住自己的耐性,以一副解開了謎題的快樂姿態(tài),緊追不舍的追問著關(guān)子賣不完的老太太。

  “那大娘您說說?。∈莻€怎么樣重要的重點呢??!”

  老太太緊緊的看著我的眼睛,表情十分嚴(yán)肅與莊重。

  “很——名——貴——”

  ……

  氛圍被沉默占據(jù)了幾秒……

  “額,大娘,很名貴;然,然后呢?”

  “沒了呀,名醫(yī)就只是告訴我,很—-名——貴——;老身吶,可是連表情都給少俠學(xué)出來了呢?!?p>  老太太舒展開剛剛緊蹙的面容,笑呵呵的看著我。

  你還笑??

  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

  我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直接轉(zhuǎn)身匆匆離開,如此令人牙疼的交流,已經(jīng)讓我不想再和老太太多費一絲一毫的口舌,就這個進(jìn)展來看,想從她口中問出有用的信息,還不如我爬在毒蟲谷的地皮上一寸一寸的翻地皮來得快些。

  看來,還是得麻煩我敬愛的村長大人一趟了。

  在這不算遠(yuǎn)的路途中,我已經(jīng)把一會兒哭爹喊娘賣慘的臺詞給準(zhǔn)備好了。

  但是村委會緊閉的大門,和上面沉甸甸的銅鎖,卻讓我有些沮喪不已。

  村長居然不在。

  該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吧?

  “這游戲設(shè)定真的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關(guān)鍵性的東西總愛用文字游戲隱藏在毫不起眼的地方,真不知道這制作方腦回路是怎么長的,蜿蜒曲折,還盡是岔路。”

  一上來就接連碰壁的我,自言自語的抱怨著事情的不順利。

  不過,這碎碎念的話語,卻讓我忽然抓住了一個敏感的詞匯。

  “文字游戲?”

  腦海忽然有了靈感。

  我努力回想著老太太交付給我任務(wù)那天的話語,不斷倒騰話里那不起眼的因素。

  “哦,老身意思是,希望少俠能幫老身找到鎮(zhèn)魄草,小孫孫調(diào)皮,摔在了村外的溝里,幸虧只有些皮外傷,并未傷到筋骨什么的,雖然人沒摔著,但是卻被一直莫名的毒蟲蟄了一下,回家后就一直不停吐白沫,經(jīng)郎中診斷,是被毒蟲谷中的一種蟲類所傷,要想解毒,只有毒蟲谷內(nèi)的鎮(zhèn)魄草做主藥才行啊”

  仔細(xì)推敲一番后,我找到了一句很難讓人引起注意的話。

  “經(jīng)郎中診斷”

  郎中。

  兩個字脫口而出,我想是找到了什么謎題的答案。

  我順勢繼續(xù)研究著老太太剛剛告訴我的話,兩句話的交點在說破之后迅速出現(xiàn)。

  “老身也不知道長什么樣子的,也只是聽名醫(yī)說?!?p>  名醫(yī)。

  郎中,名醫(yī)。

  一眼看上去,他們的確是同一職業(yè),但是這稱呼上的區(qū)別,卻是一個人對一位醫(yī)生醫(yī)術(shù)的認(rèn)可程度。

  而短短兩天的時間內(nèi),稱呼如此頻繁的變化,反而讓人難以置信。

  那就很有可能存在這樣一種情況。

  這是兩個不同的醫(yī)生,并且醫(yī)術(shù)各有千秋。

  但是目前他們二人醫(yī)術(shù)孰高孰低并不是重點,而是他們在醫(yī)術(shù)有差異的前提下,依舊能夠?qū)咸珜O子的病癥開出同一個藥方。

  這就說明他們二人對于這個病癥有著相同的見解。

  如果這么琢磨的話,那么那么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就是這種病癥他們二人剛巧都接觸過,并且知曉鎮(zhèn)魄草對此類病癥的功效。

  而另一種,就是他們二人都不知道鎮(zhèn)魄草是否真的能醫(yī)治此類病癥,但他們都從同一個消息來源處得知了類似的藥方。

  因為老太太完全說不上一丁點鎮(zhèn)魄草的線索,那就說明這兩個醫(yī)生沒有告訴過老太太這些東西,但這恰好證實了一點。

  他們也都并未見過鎮(zhèn)魄草。

  那就只剩下第二種可能。

  他們對于這個病癥的治療方法都是從其中一個人口中,或者額外的第三方那里得知的。

  目前從他們口里問出消息的出處,才是這個任務(wù)的核心關(guān)鍵。

  “大娘,請等一下?!?p>  我轉(zhuǎn)回頭追上了剛走出沒多遠(yuǎn)的老太太。

  “請問您所請教過那位郎中,和那位名醫(yī),是哪兩位先生呢?他們住在哪里,您這些都能告訴一下晚輩么?”

  “哦!!少俠問名醫(yī)在哪啊?名醫(yī)當(dāng)然就是咱們村子里藥店的老板吶??!他的醫(yī)術(shù)可真的是……”

  “好的好的大娘,晚輩知道了,那您知道那位郎中在哪么?”

  我打斷了老太太即將脫口而出的褒獎,想盡快得知任務(wù)的另一個線索。

  “郎中?哎呀,這個郎中的話,老身可說不上來了,他只是老身在去找名醫(yī)的路上碰到的,說是游走四方的郎中,在醫(yī)術(shù)上略有造詣,所以老身就帶他去給孫孫看了看,

  但他只是說了那么一味草藥,其他的也沒說什么,

  老身這一大把年紀(jì)了,奇珍異寶老身不敢去想,但是光一味草藥,老身還是能跑一趟去藥店討些回來的?!?p>  老太太那冗長而又無力的語速實在讓我消受不起。

  “藥店大夫就順便詢問了您買這味草藥的原因,然后就給您孫孫看了看病,最后就得出了和郎中相同的結(jié)果,是么?”我道出自己的簡單猜測,想看看想法是否符合實際情況。

  “沒錯沒錯,少俠當(dāng)真聰穎過人。”

  情況逐漸樂觀起來。

  因為一直拘泥于尋找那個郎中,所以我忽略了更有可能的藥店老板。

  而之前,這個問題我是問過他的。

  但他當(dāng)時回應(yīng)我的態(tài)度,是不知道。

  不過,從老太太口中得知了這些線索之后,再去回想當(dāng)時的情形,藥店老板那遲疑的思考,就顯得格外可疑。

  既然郎中神龍見首不見尾,那任務(wù)方向就等于已經(jīng)指明。

  心里有了些許打算,我朝著藥店的那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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