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湖下的秘密
漫長的學(xué)期終于在考試周結(jié)束后落幕,雖然我沒有他們幾個那優(yōu)秀的成績,但勉強算是過了考試的門檻,沒有被掛掉補考。
學(xué)生們背著大書包,卷著行李從校門陸陸續(xù)續(xù)進出著,雖然已經(jīng)都是大學(xué)生,但還是有盼子心切的家長跑來接送,放假后的第一時間,當(dāng)然是回到他們朝思暮想的家。
但我卻不太想回去,一方面是因為回去老爹老媽肯定不會讓我這么高強度玩游戲,游戲里的東西都會耽擱。
另一方面,還是因為長輩們那急速的變臉,我實在有些消受不起。
任然記得,高中時住校讀書,老媽每天發(fā)來信息噓寒問暖,又是怕我凍著,又是怕我餓著,搞得我感覺不回家都是天大的罪孽。
可回了家呢?
第一天,當(dāng)成寶貝的供著。
第二天,當(dāng)成寶貝的供著。
第三天,嫌我吃飯慢。
第四天,嫌我呼吸聲太大。
第五天,嫌我愛睡懶覺,挑食,還不勤快。
第六天,問我什么還不開學(xué),讓我開學(xué)趕緊滾,說看見我就煩。
等到我去了學(xué)校沒三天,就發(fā)消息來:“兒砸,在學(xué)校吃的好不好啊?媽想你了呀,早點放學(xué)回來,媽給你準(zhǔn)備了好吃的?!?p> ……
呵~,女人!
“叮鈴鈴……”,躺在床鋪上慵懶的瞇著眼睛,手機忽然不適宜的響著,拿起來看,老姐的備注讓我頭疼欲裂。
“歪?秦大美女,有何貴干?”
“秦宇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啊,早就跟你說了提前到門口等著,我讓劉哥去接你把你送到車站,為什么他在門口等你半天沒找見你人?你干嘛呢?”
我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自己還沒有收拾的床鋪,和床鋪下面那凌亂的個人用品,急忙狡辯著:“啊?啊,我往出走著呢!到宿舍樓門口了!哎呀,別提了,幾個哥們兒都沒人接,我這不就想著幫個忙而已嘛!這不是和老姐你學(xué)的么,舍己為人!”
“你少跟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趕緊收拾收拾準(zhǔn)備往出走,我已經(jīng)讓劉哥進去接你了?!?p> 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老姐去念警校的時候我還樂呵呵的雙手贊同,現(xiàn)在自己打自己嘴巴子,我在她細膩的心思和極強的偵察能力面前,幾乎等于完全透明。
宿舍門推開,門口是江令原。
小伙子左右看看,別的床鋪已經(jīng)折疊整齊,只剩下我在那里發(fā)呆:“宇哥,瘦哥他們呢?”
“可能是回家了吧,反正他們很早就走了?!蔽遗χ沃眢w爬起來,坐在床上打著哈欠,有些疲倦。
“那宇哥,咱游戲怎么辦?總不能放個假給耽誤了呀!”令原說著,把身后的背包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一些干糧,和他的游戲頭盔。
別人都大包小包的帶著東西回了家,瘦子、胡子、阿六他們都把東西一起帶走,為什么令原卻帶著來找我?
我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疑惑,他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哎呀,爸媽都在外地工作,住的房子就在市區(qū),但我回家也就自己而已,太無聊孤單,想著你們有不回去的人,就來做個伴?!?p> 他說著這話,只是低下頭摸著頭盔,有些難覺的失落夾雜,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反感回家后的瑣事,他卻在羨慕我們所鄙夷的事情,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這句話實在太讓人傷感。
我跳下床,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我已經(jīng)和海哥打了招呼,他本來也想放假讓我去找他,還專門給收拾了幾間屋子,但好歹一個學(xué)期了,我也該回去看看,大海就把那些屋子留下,說有朋友想去借用直接說一聲就行,你到時候就去找海哥,還能和小愛他們一起。”
如此說著,令原只是搖搖頭,眼神有些為難:“別了宇哥,我本來也這個打算,但是海哥太魔怔,總攛掇著讓我去接近小愛,你們之前和我說的事情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是太深入的,……我實在不敢……”
這……
小伙子你為什么就是悟不到你宇哥的一片苦心呢?
“噔噔噔”,門口忽然想起輕輕的敲門聲,看過去,劉哥帶著墨鏡在那里站著。
“劉哥,來了哈。”我笑呵呵的和他打著招呼,警局的大哥大姐我都已經(jīng)很熟絡(luò),和誰都不見外。
劉哥走進來左右看著,不住的點頭:“你們這小日子過得,可以??!小床小桌子,獨立衛(wèi)生間,還有小衣柜,”邊說著,劉哥緩步走來,視線停在了令原的書包上。
兩步走上前,有些突兀的伸出手摸著,仿佛在確定自己所見。
壯實的身軀把令原嚇了一跳,只是愣愣的左右看過,不知道他在干嘛。
劉哥把墨鏡摘掉,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倆,表情有些欣喜:“我去?小宇你們也在玩這個游戲?”
“啊,怎么了?”
“哎呀!你還不知道吧?局里最近也在動員人們玩,上面下來了許多網(wǎng)絡(luò)方面的專工還給我們培訓(xùn),讓我們有時間玩,他們也玩,搞得賊熱鬧?!?p> 聽聞這個消息,我倒是有些驚喜,便放低聲音問著:“咳咳……劉哥……,我姐,她也玩?”
“秦姐不玩,她很排斥?!?p> ……
果然不出所料,老姐年紀(jì)輕輕的,刻板的卻像個老古董。
還以為能抓她個把柄呢~
我繼續(xù)追問著劉哥:“那,劉哥你們玩的是什么職業(yè)?都有誰玩?在那個皇城的領(lǐng)地?”
問題連貫而出,劉哥卻只是哈哈大笑,搖了搖頭:“那可不能說,或多或少都帶點機密在里面,要不是看你小子信得過,我們玩這個游戲的事情都不能告訴你?!?p> 然后他拍了拍令原的肩膀,嚇得小伙子一個機靈:“劉哥,我也信得過,宇哥可以作證!你要相信我,別抓我!”
劉哥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些,他也是愛開玩笑:“好了好了,不羅嗦了小宇你趕緊收拾收拾,該出發(fā)了,回的晚了你老姐又要發(fā)飆,到時候連我也得一起挨罵。”
“劉哥!這可不行?。〔荒軕T著她!該罵就罵,必要時候直接動手!”
“你可拉倒吧!真動手你姐可不比我弱,更何況你那個特種兵準(zhǔn)姐夫最近幾天也在,我哪敢?”
劉哥說著,然后便四處幫我收拾著零碎東西往行李箱里放。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剛才的話我可是聽的明明白白。
“劉哥,你別急著收拾呢,我去給我姐打個電話,有事兒問她。”我攔下了劉哥的勤快,拿起手機跑出宿舍外面,撥通了號碼。
“喂,你到了么?”老姐的聲音甜美而又動聽。
“沒呢姐,我問你個事兒唄~”
“說來聽聽,你又有什么花招?!?p> 老姐一如既往的語氣自信,仿佛我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嘿嘿,姐,這次假期你回家么?”
“我工作忙死了,我倒是想回,這些案子你給我結(jié)?。俊?p> “是嗎?工作這么忙,還得抽時間去陪張同志,實在是我們這些不諳世事的小學(xué)生的榜樣?。 ?p> 說完這個話,我都能想象到那邊老姐那烏黑的臉色,如果現(xiàn)在我在她邊上,估計已經(jīng)被一招分筋錯骨手撂倒在地求饒了。
“所以,秦宇小同學(xué)的意思是?”
“哎呀,秦大美女是聰明人,何必讓我說的那么開呢?老爹老媽哪里你吃得開,幫忙說說好話,這個假期就不回去了唄~”
“不回去?這兵荒馬亂的你準(zhǔn)備去哪?干嘛去?跟誰去?外面有多少壞人你知道么?有多亂你知道么?真是溫室里的花朵你沒見過風(fēng)吹雨打,非得受點刺激才行是吧?”
連珠炮打的我耳膜差點穿孔,秦尋同志正值青春年華,貌美如花,卻已經(jīng)有了一個母親的嘮叨與繁瑣,真不知是繼承了老媽血統(tǒng)里的那份操心,還是天性就是如此,也就是張國忠那憨厚脾氣穩(wěn)重性子,換做別人,估計一天吵兩架都是少的。
不過,我既然現(xiàn)在敢和她談判,自然有我的道理:“是啊,老姐,你也很清楚咱媽,愛操心,還有點固執(zhí),要是讓她老人家知道秦尋大美女不回家,和男朋友在陌生的城市……嘖嘖嘖,估計她帶著老爹得連夜坐飛機來找你?!?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便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我是真怕你出啥事兒,前些日子的案件你也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咱們這邊最近事情太多,你大了不愿意受拘束,姐能理解,但是希望你不要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后悔。”
懸疑對峙劇忽然變成了煽情劇,準(zhǔn)備好的話也不知該怎么說,反復(fù)咀嚼著腦海的詞匯,最后只輕輕擠出了一個:“姐,放心吧?!?p> “行,那有事你隨時聯(lián)系我,我就說你假期在我這邊實習(xí),體驗生活?!?p> 哎呦我去!最近我真是牛逼壞了,連我姐那么執(zhí)拗的人都能說服了。
“得老佛爺旨,微臣遵命!”
“還有!”
本該順利的對話忽然來了轉(zhuǎn)折,嚇得我小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許告訴爸媽國忠在我這里的事情,敢說出去,我非把你腿打斷?!?p> ……
說到底你還是底子虛??!看來和我準(zhǔn)姐夫生米做成熟飯的事實已經(jīng)確定無誤了。
潦草解圍后,我掛斷電話,長出了一口氣,大步走回宿舍。
劉哥正坐在那里看手機,見我進來,只是站起身問道:“怎么樣,說服秦姐了?”
我只是走過來彎下腰收拾著東西,將東西整理完畢,再三清點之后,看向劉哥:“說服了,但還是要麻煩劉哥送一趟?!?p> “順路的事情嘛,去哪里?”
我將背包拿起來放到令原手里,然后拉起了自己的行李箱:“找我海哥去!”
“我去!我就知道宇哥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我馬上回去收拾!你們稍等一下!”
江令原像是中了彩票一樣,急急忙忙跑回宿舍,而我只是慢慢撥通了大海的手機,對面那粗獷的聲線也已經(jīng)才出了我的來意:“到了給我打電話,這個假期,咱要把幫派好好打造一番!”
搞定爹媽有時候很容易,有時候很難,如果單靠我自己去紅口白牙的說,他們肯定不會同意,但老姐親自開口,老兩口沒有任何疑問,一致表示可以。
都是一個娘胎出來的,這做人的態(tài)度咋就這么大捏?
在大海這邊收拾好住處,江令原就住在我隔壁,大海平時是有專門的游戲室,里面床鋪、沙發(fā)、按摩椅之類的東西應(yīng)有盡有,硬件設(shè)施完全不是我們宿舍那一張平板床所能比擬,抽出半天打點整理,晚上才終于上了游戲。
等級榜上,我依然雄踞第一,以56級的絕對優(yōu)勢碾壓第二名的白羽飛揚一級,和月靈撿漏子端了倆60級暗金B(yǎng)OSS助力不少,讓我在等級方面拉開后來者太多,所以即使最近幾天考試的事情忙碌,耽擱了游戲,但他們依然無法超越我的位置。
在城鎮(zhèn)里轉(zhuǎn)悠著,四處尋找著NPC想接點任務(w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只有收集材料的繁瑣事情,我不勞而獲習(xí)慣了,不愿意浪費時間去擺弄這些瑣碎。
正在官府門口和看門衛(wèi)兵交談時,老白發(fā)來了消息。
“星宇,上次的任務(wù)有進展了,不忙的話過來一趟,老地方,酒館二樓?!?p> “任務(wù)?哪個任務(wù)?”
“……衛(wèi)家那個?!?p> 十分鐘后,我便火速趕到了酒館二樓,老白并沒有喊詩仙他們一起,而是喊來了趙錢孫李四人,一伙人圍在那里正在討論著什么。
我直接坐在桌邊,捧起預(yù)備好的酒杯一飲而盡:“怎么樣?那個任務(wù)后續(xù)是什么情況?”
老白并沒有說話,一旁的大趙拿出一枚符文,端正的擺在我面前給我看著:“上次我們和詩仙他們一起去刷暗黑山,清空了山賊BOSS,擊殺了山寨的庇佑法師以后,在他房間找到了個寶箱,大家伙各自平分了東西,詩仙要走了那個藏寶圖,而我們拿走的就是這個符文,一直不知道這究竟有什么用處,聽聞老白和我們說起衛(wèi)家的任務(wù),這才明白了東西的真正用意?!?p> 我急忙追問著:“什么用意?”
他隨后將一張紙放在桌上,我拿過來看,潦草模糊的字跡依稀可見,像是一封情書。
“我們?nèi)ソ藴缟劫\也是一個NPC的任務(wù),拿回他要的東西后,他給了我們這個情書,然后告訴我們一個故事,曾經(jīng)在湖邊小鎮(zhèn)上有一戶大戶人家,那人家原準(zhǔn)備將自家的大小姐許配給村莊里的守護者,但大小姐卻愛上了一位江湖術(shù)士,家族不同意這門親事,也不想讓他們女兒深陷青絲,便用計策哄騙那術(shù)士下湖,說讓他尋寶,結(jié)果術(shù)士被湖中的詛咒感染,小鎮(zhèn)也因此遭遇了滅頂之災(zāi),之后那大戶人家再沒了消息,后來的事情,也就不得而知。”
大趙的敘述,將我曾經(jīng)的記憶一點點鉤扯出來,我打斷了他話,狐疑的問道:“湖邊小鎮(zhèn)?那片湖是不是叫鬼湖?”
聽聞如此說著,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已經(jīng)很清楚,這個事情我知道不少細節(jié)。
隨后,我便將自己曾經(jīng)做轉(zhuǎn)職任務(wù)時順路完成的任務(wù)和盤托出。
“格列希尼亞?邁克漢?”大趙不斷重復(fù)著NPC名稱,摸著下巴努力思索著:“地方是沒錯,但為什么星宇和我們所描述的情況卻大相庭徑?”
老白放下手中酒杯出著主意:“不必苦惱,這兩件事情肯定有必然的關(guān)聯(lián),我們直接去找格列希尼亞當(dāng)面問一問就好?!?p> 再次找到當(dāng)初的那個門戶,格列希尼亞還是一樣的在院子里做紡紗,聽聞老白他們講述過事情,卻只是搖搖頭:“我自小就跟著母親來到城鎮(zhèn)生活,湖邊只回去看過幾次,你們說的事情我真的不太清楚?!?p> 他們繼續(xù)追問,卻讓格列希尼亞有些面露難色,只是接連擺頭,一無所知。
我拉住了他們,“別了別了,她估計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是我們稍來了她父親的遺言,她才知道了那里的事情?!?p> 格列希尼亞只是怯懦的點點頭:“是啊,那湖邊滿是烏黑的僵尸,太嚇人了,所以我不敢去。”
本以為能夠順理成章的找到線索,現(xiàn)實卻有些不盡人意,他們只是遺憾的嘆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門。
但我卻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木訥,老白他們見我沒有走的意思,回過身來問道:“怎么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慢慢走到格列希尼亞面前,緊緊盯著她:“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應(yīng)該沒有告訴過你,那里的僵尸是烏黑的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白他們聽出了我話里的意思,互相看看,然后走回了院子里,剛才還一臉愁苦的女子,現(xiàn)在卻是滿臉慌亂。
我繼續(xù)追問著,語氣也愈發(fā)不客氣:“格列希尼亞,請你鄭重其事的告訴我,你父親的名字叫什么?”
她支支吾吾的,眼神有些躲閃:“麥克漢啊,有什么疑問么……”
“那你父親在湖邊住么?”
“這個……,在湖邊……”
“那你父親家,有沒有地窖?”
這個問題出口,格列希尼亞便是笑著:“湖邊開地窖不怕滲水???肯定沒有呀……”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不是格列希尼亞吧?”老白雙臂抱在胸前走過人群前面,質(zhì)問著已經(jīng)開始含糊其辭的女子。
她只是咬著嘴唇,雙手緊抓著裙擺,站在那里默不作聲。
老百左右看了看院子,然后直奔著屋子而去,從里面翻騰出一些這個女子買賣紡紗制品的賬簿,他捧在手里看著,然后和大趙要過那封情書,對比過后,胸有成竹的笑著。
“我來猜一猜哈,麥克漢是湖邊地地道道的居民,因為要往返城鎮(zhèn)做生意,所以他總有離開湖邊小鎮(zhèn)的時候。”
“而麥克漢的其他家人就在湖邊生活,他有個女兒,在城鎮(zhèn)里生活。”
“衛(wèi)家大小姐愛上了一位江湖術(shù)士,家族人不同意,便準(zhǔn)備設(shè)計害死那個術(shù)士,好讓女兒打消念頭?!?p> “但他們沒想到,那術(shù)士進入湖里卻招來了意外的詛咒,小鎮(zhèn)人全部變成了恐怖的僵尸,衛(wèi)家人為了躲避詛咒,舉族搬遷,離開了湖邊,找到了一處山間停駐,并找來了法師作法,將那山施加了庇護?!?p> “可是衛(wèi)家依舊沒有逃脫被詛咒的命運,但原因并不是因為那庇護沒用,而是因為有人悄悄打通了山洞逃匿,導(dǎo)致庇護被破壞?!?p> 老白說道這里,轉(zhuǎn)過頭問著我:“小宇,你之前說,你殺死的那個BOSS是什么來著?”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著:“那BOSS叫格列夫,是村莊的守護者?!?p> 老白哈哈笑著:“那就對了,我們重新做另一個假設(shè)?!?p> “那術(shù)士看出了湖中的詭異,很清楚里面的東西非同小可,所以他便誘導(dǎo)村莊的守護者下水,成了自己的替死鬼?!?p> “這樣的話,就和村中村民死前留下的線索一樣了,在人們看來,那守護者是鬼迷心竅才下湖一探究竟,但實際上,卻是被人利用,承擔(dān)了一切的罪責(zé)。”
“而衛(wèi)家搬遷,自然也會帶走自己的女兒,術(shù)士便打通了山洞的封印,帶走了衛(wèi)家的女兒?!?p> “術(shù)士擁有避免詛咒的方法,所以衛(wèi)家女兒可以安然無恙的生活,但她的身份卻太過敏感,所以便找到了小鎮(zhèn)上做往來生意的麥克漢的女兒,用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代替了她?!?p> “避開小鎮(zhèn)詛咒爆發(fā)的麥克漢本可以沒事,但因為他女兒的被代替的事情,所以他也就無法繼續(xù)留著,便被術(shù)士詛咒,成了湖邊的冤魂?!?p> 說罷,老白慢慢走到她面前,很是彬彬有禮:“事情都是猜測,有些冒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改正,好么?衛(wèi)家大小姐!”
大趙沒有耐心,將符文收入背包,惡狠狠地說著:“可惜了,你的術(shù)士小情人已經(jīng)被我們殺了,在他的寶箱里,我們找到了衛(wèi)家遺跡的地圖,以及這封情書?!?p> 老白將情書和賬簿一同提在手里:“這封情書,字跡和這個賬簿的字跡,一模一樣?!?p> 衛(wèi)家小姐徹底繃不住了神經(jīng),大張著難以置信的嘴看著我們:“不可能……,你們都是在騙我,你們怎么可能殺得掉他!他那么厲害!”
隨后大趙走上前,將符文提在手心晃著,格列希尼亞看著他手里的符文,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這東西?怎么會在你這里……?”
老白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轉(zhuǎn)過看著我們:“衛(wèi)家冤魂的任務(wù)剛才提示我完成了,沒錯了?!?p> 衛(wèi)家小姐直接癱倒在地,跪坐在那里顫抖著。
“沒錯……,都是因為我,小鎮(zhèn)的人們,衛(wèi)家,還有他的死……,都因為我……”
大趙蹲下身子,用手扶起了她的下巴:“別介意,這些東西對我們沒有好處,我們也不是和你來秋后算賬的,雖然事情真相大白的確讓我們詫異,但我們感興趣的,卻是另一件事,我們和你做個交易,你以后依然是格列希尼亞,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個事情,但你得告訴我們,那術(shù)士是用什么方法讓守護者可以順利進入湖中的?”
衛(wèi)家小姐抬起頭看著我們,眼圈發(fā)紅,有些憎恨的憤怒,但她沒有掙扎抵抗,而是接過那個符文,念誦了一段復(fù)雜的咒語后,便將符文給回了我們。
“這咒語是他教我的,你們走吧,我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給你們了?!?p> 大趙倒是痛快,拿過東西查看一番,帶著我們直接出了院子,不做任何逗留。
隨后,一個物品信息便發(fā)到了我們的聊天欄中。
【避水符】
品質(zhì):特殊道具。
物品簡介:符文開啟,可以使部分目標(biāo)人物獲得避水能力,可以進入任意地點的水中,且不受水中各項屬性限制。
“弟兄們,該去鬼湖里面瞧個究竟了。”
一行人重新回到鬼湖湖畔,看著滿眼瘡痍,我卻有些分外懷念,當(dāng)初就是在此地結(jié)識了霸王和SAMA二人,一路走來,友情愈發(fā)濃烈難舍。
游蕩的游尸依然在漫無目的晃著,偶爾接近,還要抓撓我們幾番,但無力的爪子卻只能扣出陣陣“MISS”,隨后被不耐煩的我們隨手推開,當(dāng)初的勁敵現(xiàn)在卻是弱不禁風(fēng)的脆紙一般,直接被推倒在地,碎裂成一攤爛泥。
大趙是個公道人,他細心的看過這些游尸的屬性,轉(zhuǎn)過頭連連感嘆:“真是辛苦你們槍俠了,剛轉(zhuǎn)職的時候,這些游尸的屬性可不好對付?!?p> “理解就行,現(xiàn)在我也算給槍俠一派長了臉,算是苦盡甘來了。”
其實趙錢孫李四人一直很仗義,做人也仁義,我早有拉他們?nèi)霂偷南敕?,怎奈他們不愿受那幫?guī)約束,四個人樂得逍遙自在。
站在湖畔邊張望著,湖面及其寬廣,大概直徑最起碼都有兩三公里,看向湖對面,已是一片依稀。
大趙拿出符文使用過,周身縈繞著一層如同水霧般的結(jié)界,他轉(zhuǎn)過身將東西交給了老白,叮囑道:“我先去探探湖下情況,若我下去,遭遇了不測,麻煩你們給撈一撈裝備,都不便宜呢?!?p> 說罷,大趙朝后退了幾步,然后便是一陣助跑,一個靈巧的魚躍直接扎進湖面,看樣子,應(yīng)該是善水的,普通人沒有這么熟練的姿勢。
但半個身子進入湖水之后,大趙卻是一陣胡亂撲騰,水面翻騰激烈的水花,這讓我們不由得繃緊神經(jīng),焦急的呼喊著:“大趙!沒事吧!”
大趙一通亂砸之后,狼狽的從水中站起,那水面居然只到了他的大腿處,他捂著腦袋回過頭紛紛的咒罵著:“媽的,水太混了,還以為深著呢,腦袋撞在石頭上,疼死我了?!?p> 沒有人同情他,投去的只有一雙雙鄙夷的目光。
他沒有過多尋求慰問,只是悻悻的揉揉腦袋,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淌著水向著湖中心的方向而去,有了一次疼痛,行動便是更加謹(jǐn)慎,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用腳去試探水下情況,終于在走出十幾米后,一個猛子扎進水里,再無了聲息。
只是幾分鐘后,水面浮起他的腦袋,大趙嫻熟的浮著水,搖搖頭,朝我們喊著:“不行,水特別渾濁,下面視野只有兩三米,這么大一片湖,恐怕難找?!?p> 老白將符文遞給我們依次附加過避水效果,效果顯示可以持續(xù)兩個小時,然后他收起符文,領(lǐng)著頭走去:“那就一起找吧,書山有路勤為徑,湖再大,多辛苦辛苦也能找到不是?!?p> “沒毛??!走起!”
“噗通!”“噗通!”……
幾聲水花濺起,然后便是潛入水里的那呼嚕水聲,其實我并不會游泳,但有了避水效果,在水中可以自主呼吸,沒有了那窒息與嗆水的威脅,我笨手笨腳的劃動,居然也能暢游水中,看樣子曾經(jīng)老師說過的,不會游泳的主要還是無法熟練調(diào)整呼吸,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水里情況如大趙所說,及其渾濁,就像是被攪混了的泥水,可看見的距離也就兩三米遠,而且游了許久,不見一條魚蝦,也沒有什么水藻,湖底也只是亂石和泥濘,偶爾還能看見一具不知名動物的遺骸。
一伙人在水中尋找了將近一個小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淡,水里的視線更是漆黑一片,再無法繼續(xù)找尋,只得返回地上從長計議。
三孫將火球托在手中,火焰搖曳著,他卻只能搖搖頭說道:“不行,照明效果無法正常使用,在水里所有火系魔法都無法有效施展,即使手快用出去,也只能冒出一陣白煙,連一米都出不去。”
四李拿起弓箭嘚瑟著,耀武揚威:“讓你們這些破曉再繼續(xù)囂張,天道好輪回,你們也該吃吃癟了,看我們的技能,在水里就沒有絲毫影響?!闭f罷,四李像是炫耀著,拉滿弓箭,將箭矢直接射入水中,箭矢在漆黑的水面如同夜空的流星般劃過,轉(zhuǎn)瞬即逝,沒入深處不見了蹤影。
隨手的舉動,卻引起了老白的注意,他緊緊盯著湖面,仔細思考著。
“走吧,今天天色不喜人,明天再來尋。”大趙無奈的攤攤手,轉(zhuǎn)身便欲離開,二錢他們緊跟著,一齊轉(zhuǎn)身。
“等等!”老白喊住了沮喪的眾人。
大趙和老白是老熟人,他對老白還是了解,遂問道:“怎么?老白你有主意了?”
“當(dāng)然?!被貞?yīng)他的,是老白那從容自信的笑。
話畢,老白拿出自己的長弓,對著湖面上空拉開弓弦,箭矢脫手而出,半空綻開了極其明亮的燈盞,白天看來真是有些光亮的【天燈箭】,此刻在這漆黑的湖面上,卻仿佛徐徐飄落的明月,亮光灑滿湖面,甚是美輪美奐。
而后,那【天燈箭】慢慢掉入水中,在我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繼續(xù)下沉著,原本渾濁不堪的水宛如被消除了那份模糊,光是站在湖畔,便可以清楚看到水中一大片的地方,而那原本讓我們惱怒的水中雜質(zhì),在那亮光的照耀下,卻如同星辰一般浩瀚,無數(shù)細密飄蕩著,讓我們看的如癡如醉,直到那光亮墜的深了,方才緩緩消散。
月入濁畔掛銀穹,惡水卻藏漫天星。
幾人回過神來會意的互相看著,紛紛對老白伸出大拇指:“還是你細心,居然能如此巧妙利用你們職業(yè)技能的特性?!?p> 有了如此亮光,那湖面中的情況反而比白天觀察的更加清楚,想不到,最合適的找尋時間,居然是我們最無法想到的黑夜。
四李和老白帶著我們沿著湖畔前進著,走過近百米的距離,便各自打出一發(fā)【天燈箭】,就這樣寸步寸步的尋找著,終于在湖中央偏左三百米的距離時,水中的【天燈箭】墜到深處消失的剎那,被眼尖的三孫看到了一些端倪。
“剛才那個地方有個尖部物,看那形狀,像是人工雕琢,如果揣摩不錯,應(yīng)該就是類似于寶塔的頂端?!?p> 聽聞他如此說道,四李和老白便一齊朝著那個地方再次打出【天燈箭】,兩發(fā)光亮聚集照的更甚,這次我們都清楚的看到,在湖底的位置,有個塔尖一閃而過,在光亮消逝的剎那出現(xiàn)。
“難怪我們找著如此費事,這湖底深度最多五六十米,那塔尖的高度不超過五米,看樣子,大部分塔身應(yīng)該是埋在了水下的泥中。”
老白的推斷得到了我們一致認(rèn)可。
大趙笑著:“好不容易找到了寶塔所在,如果不下去看一看,我晚上怕是要惦記的失眠。”
“哈哈,英雄所見略同?!?p> 眾人商量過后,擇日不如撞日,倒不如今天便下去一探究竟。
幾人續(xù)過了避水效果,便手拉手一起鉆入水中,因為光線已經(jīng)沒有半點,進入其中就像是掉進了無邊的黑洞,根本沒有半點方向可言,盡管在湖外已經(jīng)看到了大致方向,但進入湖中還是不得不讓老白他們不斷打出【天燈箭】,這才慢慢靠近了目的地。
幾人站在塔尖上,寶塔露在泥外的高度只有四米多一些,也就露出了最頂層的一少半窗戶,一次勉強容納一人通過,幾人相繼鉆進其中,而寶塔仿佛有一層結(jié)界庇護,里面居然沒有被那湖水侵入,干燥就像是尋常地面一般。
這倒也好,至少三孫的火球和照明的火把都可以正常使用。
“唰~”
火把和火球一起點燃,將周圍空間照的通明,四周看過,頂層空間大小只有中學(xué)教室一般,角落掛著塵封的蛛網(wǎng),地上也積滿了灰塵,除此之外全無他物,只有角落地方的一個開口,是通往下面的樓梯。
大趙拿著火把走過去,探出頭向下看了看:“我的天?一般寶塔的樓梯應(yīng)該是一層一座,這塔倒是怪了,樓梯一路向下盤旋,中間沒有任何停留的層次?!?p> 如此詭異的建筑風(fēng)格也是惹來我們的好奇,眾人過去張望著,的確如大趙所言。
盤旋樓梯中間有很小的一個空間直通最下面,大趙將手中火把對準(zhǔn)了中心位置,輕輕松手,火把如同墜落的天火,呼嘯著掉落而下,照亮了沿途的樓梯,最后在不知名的地方忽然熄滅。
他回過頭嚴(yán)肅的說著:“深著呢?!?p> “沒事兒,咱慢點走幾步看看,情況不對就先回。”二錢一直膽大,不斷催促著大趙前進。
幾人便沿著那樓梯慢慢向下走著,小心翼翼走了三四十米的深度,一路過來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出現(xiàn),只是手邊那斑駁的墻壁,和踩著滿是木質(zhì)感覺的樓梯。
“等等!”最后面的老白忽然輕聲喊住了我們,隨后我們便不敢再動,只是看著他慢慢伏下身子,將耳朵貼在那樓梯之上靜靜聽著。
隨后,老白猛然抬起頭,臉色變得有些焦急:“不對勁!有東西正在往上來了!”
“回!先回上面!”
眾人急忙轉(zhuǎn)身,朝著來時的路一路向上飛奔,樓梯被我們踏出重重的聲音,聽得有些發(fā)脆。
“咔嚓!”
“啊啊啊?。?!”
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況還是發(fā)生,眼看頂層的平臺就在眼前,最前面的老白一步邁出,樓梯忽然承受不住了重量,直垮垮的斷裂了一大截,一幫人頓時沒了重心,一齊摔下了盤旋到下面一層的樓梯上,好在這里的樓梯質(zhì)量還算過關(guān),沒有讓我們掉到底。
火把都已經(jīng)摔滅,我摸索著靠在墻邊站起,在一片漆黑中焦急的呼喊著他們:“你們沒事吧?。俊?p> “沒事兒,媽的,估計那個地方就是設(shè)定成了陷阱,讓我們沒有退路。”大趙點亮了一支火把,齜牙咧嘴的爬起來,第一時間便是轉(zhuǎn)頭看向下面的樓梯,火光搖曳著,將我們的影子投在墻上和樓梯上。
“額啊啊?。?!”
忽然間,從下面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悲涼的哀嚎,然后,便是及其緩慢的上樓腳步聲。
“蹬!”“蹬!”……
眾人沒敢發(fā)出聲音,空蕩的寶塔中,那腳步聲聽來如此洪亮,每一步,都踩在我們的心頭,震撼著我們的精神。
大趙慢慢爬起,一手拿火把,另一只手拿出了長劍。
“準(zhǔn)備戰(zhàn)斗,有東西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