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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然一途

孑然一途 迎風(fēng)折鶴 2310 2021-06-22 12:02:18

  月明風(fēng)清,寤慟和旻兒跟著老爺來到了一座莊居。莊居甚大,府中大氣,假山坐落園中,花栽兩路,樹立于旁,小池塘中錦鯉游

  月下風(fēng)來輕撫柳。

  老爺給二人安排了客房,旻兒走了一天,累了,便先去休息了。寤慟則和老爺坐在這悠悠園中,月下對(duì)酌。一杯下肚,寤慟感覺舒爽,起身行禮道:“多謝老先生收留,還不知先生性命,望乞告知,也好謹(jǐn)記先生恩德?!?p>  老先生聞言哈哈大笑道:“不用不用,不過舉手之勞怎敢言恩。不過小兄弟,你先前和那個(gè)姑娘說的話,倒是引起了老夫的興趣。若是不嫌棄,也與老夫聊聊如何?”

  “噢?先生也對(duì)此有興趣?”

  “哈哈,不瞞小兄弟說,老夫也在收集這《山海經(jīng)》?!?p>  聞言,寤慟大喜,拿出了自己收錄的書試探道:“互通有無?”

  老先生點(diǎn)頭笑答:“互通有無。”

  接著一陣爽朗笑聲從花園中傳出,相互補(bǔ)全所需后,寤慟便與老人閑談了起來。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孽搖頵羝。上有扶木柱三百里例,其葉如芥。有谷曰溫源谷。湯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載于烏?!?p>  “下有湯谷。湯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p>  “又西三百五十里,曰天山,多金玉,有青雄黃。英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湯谷。有神焉,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zé)o面目,是識(shí)歌舞,實(shí)為帝江也。”)——《山海經(jīng)》

  院子里,寤慟一邊念著一邊轉(zhuǎn)著圈,老先生也一樣,倆人兜著圈子,喜形于色。

  念著念著,寤慟忽然道:“沒想到除了我外還有人也有同樣想法,實(shí)在是與老先生相見恨晚?。 ?p>  “哈哈,何止于你呀,我也是相見恨晚??!”

  笑著,二人舉杯一口飲下。

  “對(duì)了!老先生對(duì)帝俊知曉多少?”

  “唉,對(duì)其記載描述太過零碎,我也不太清楚。對(duì)了,我遇見你時(shí),你不是正巧提到帝俊之妻嘛,你還有一位未曾提到呢。”說著老先生就念了三段記載。

 ?。ā坝形宀芍B,相鄉(xiāng)棄沙。惟帝俊下友。帝下兩壇,采鳥是司?!?p>  “有白民之國(guó)。帝俊生帝鴻,帝鴻生白民,白民銷姓,黍食,使四鳥,虎、豹、熊、羆?!?p>  “大荒之中,有不庭之山,榮水窮焉。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國(guó)。姚姓,黍食,使四鳥。有淵四方。四隅皆達(dá),北屬黑水,南屬大荒。北旁名曰少和之淵,南旁名曰從淵,舜之所浴也”)——《山海經(jīng)》

  接著老先生講道:“帝俊作帝夋,從我剛剛念的第一段記載可看出,帝俊該是一位和善的神明。第三段則描述的是其妻娥皇——噢!題外話。我們還是談?wù)劦劭?,你知《山海?jīng)》中提到了不少事物,其中所提到很多事物都與帝俊有關(guān),但又只是寥寥數(shù)語,我實(shí)在是找不到什么線索。例如我剛剛所念的第二段,能找到的線索實(shí)在是有限。不過,可知的是書中每每提到帝俊都是‘帝俊’二字,非單一個(gè)‘帝’字。雖然只是猜測(cè),但二者應(yīng)該不同。此外,我就再也想不出什么了。”說到此處,老先生嘆了口氣搖著腦袋,但忽而又抬起頭笑道,“不過我卻知道,有人將其與古人相聯(lián)系,他似乎知曉許多?!?p>  聞言,寤慟有點(diǎn)驚愕地看向老先生,二人目光交接,寤慟似乎明白了什么,眉頭舒展,雙方都哈哈大笑起來。

  大笑過后,寤慟為老先生斟了一杯酒,又問道:“那老先生對(duì)這華胥氏一事怎么看?”

  老先生喝了一口酒,稍稍思索了一下,先念了兩段記載。

 ?。ā袄诐芍杏欣咨瘢埳矶祟^,鼓其腹。在吳西。”)——《山海經(jīng)》

 ?。ā拌_(tái)十成,誰所極焉?登立為帝,孰道尚之?女媧有體,孰制匠之?舜服厥弟,終然為害。何肆犬豕,而厥身不危???”)——《楚辭》

 ?。ā叭A胥氏之國(guó)在弇州之西,臺(tái)州之北,不知斯齊國(guó)幾千萬里;蓋非舟車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國(guó)無帥長(zhǎng),自然而已。其民無嗜欲,自然而已。不知樂生,不知惡死,故無夭殤;不知親己,不知疏物,故無愛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順,故無利害:者無的愛惜,都無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熱。斫撻無傷痛,指擿無癢。乘空如履實(shí),寢虛若處床。云霧不硋其視,雷霆不亂其聽,美惡不滑其心,山谷不躓其步,神行而已?!保读凶印?p>  念完這兩段話后,老先生起身踱步,又稍稍思索了一陣后道:“女媧、伏羲一說最早記于先秦,華胥氏乃后世文獻(xiàn)所載。女媧最早所記述也與華胥無關(guān)。”

  “那伏羲之女宓妃……”

  老先生聞言呵呵一笑道:“唐時(shí)初說罷了。”

  講到此處,老先生忽然嘆了口氣,搖了搖腦袋走了幾步,似在思考,停下后對(duì)著寤慟瞇著眼笑道:“若是按華胥氏一說,這雷澤雷神可就早啦!”

  (“雷澤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頭,鼓其腹。在吳西?!保渡胶=?jīng)》

  老先生又念了這段話,然后笑著似是惋惜道:“分個(gè)先后順序吧?!?p>  聞言,寤慟明白了老先生的意思,接話道:“若是將兩個(gè)傳說里的女媧、伏羲分開來看呢?畢竟后來之說,可沒談及女媧、伏羲的四位孩子啊?!?p>  “噢!這倒是個(gè)解法!”老先生豁然笑道,“的確如此。既然是倆則傳說,那也不必強(qiáng)行將其合為一看。”

  “說到女媧,老先生可看過《山海經(jīng)》中有關(guān)女媧之腸的描述?”寤慟問道。

  老先生聞言笑道:“那是自然。說起這女媧之腸,不禁讓人聯(lián)想起《淮南子》中所述女媧補(bǔ)天的故事。在我看來,若是聯(lián)系一起便可能是女媧補(bǔ)天之后,力竭而亡,化為了這十位神人?!?p>  (“往古之時(shí),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監(jiān)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于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bǔ)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jì)冀州,積蘆灰以止**。蒼天補(bǔ),四極正,**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保?p>  ——《淮南子》

 ?。ā坝猩袷?,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

  ——《山海經(jīng)》

  “晚生也是這么覺得的,古之神圣故事,大多死后都會(huì)化為某物。若是如此想,倒也合理。可二者終究非是一書故事,如此聯(lián)系是否不過合理?”

  “欸~一書之中同一故事不二撰,這兩本書雖然不同,但都為記述故事讓后人知之,非有其他目的,聯(lián)系一起也并無不妥?!?p>  “晚生謝老先生開導(dǎo)。”

  “呵呵,”老先生捋了捋花白的長(zhǎng)須笑道,“來。請(qǐng),喝酒。”

  “請(qǐng)?!?p>  老先生坐下后,寤慟接著坐下,二人對(duì)酌月下繼續(xù)談?wù)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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