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磨的都不是好事
孩子的事,日日盤繞在心頭,只要一得空,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又憐又恨又氣又惱又怪又拼命找開脫的借口。
如今,我已坐上去哈爾濱的客車,去陪孩子讀高三,可事情還是沒有解決。
傳來的消息,一會說沒啥事,一會又說很嚴重,一會說什么都不知道,一會又說知情,一會說是無辜,一會又說是被上家咬出來的,最善變的川劇也演不出這么精彩絕倫的變臉。
不懂法律程序的我們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哪些東西是合理的,哪些東西是不合理的。
我總覺得這里有不合理的地方存在,究竟哪些不合理,卻更多的來自于自己的猜度。
中間人的反復變卦,也讓我覺得看不明白。
一會說今天律師能見到孩子了,一會說律師有案子,暫時見不到了,一會說可以辦取保候?qū)?,一會說要出門,幾天之后才回來,總之,過了一個禮拜,一切還在原點轉(zhuǎn)圈圈,什么都沒有推進下去。
羈押已經(jīng)超過了48小時,按理說應該是有了證據(jù),可立案了,可關于真相,我們還什么都不知道。
這真是讓人云里霧里的一周,除了我們自己,一切都是模糊不清,家屬什么都不知道。
孩子在里面怎么樣了?還能承受得住嗎?如果她真的錯了,這也是她應該承受的代價,沒有人不應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哪怕是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錯了,該付出的總要付出,該承受的總是要承受。
但是,她真的錯了嗎?這是我到如今還沒明白的事情。
我覺得事情應該簡單得多,如果她有錯,所有的痕跡,都能在網(wǎng)絡上找到痕跡,在銀行流水中找到痕跡,在通話中找到痕跡,這都不是一個簡單的孩子,能夠抹去的。
可為什么既不立案,又不放人呢?
這孩子真的走上歧途了嗎?那是在什么時候?
我又在記憶里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孩子的高考考得并不理想,她想去的魯美沒有考上,景德鎮(zhèn)藝術學校也沒有考上,最終,只是考上了一個很一般化的工業(yè)院校的美術專業(yè)。
這也算是聊勝于無吧。
也總得歡天喜地的送她過去。
這次,不用住校外了,住在學校的集體宿舍,一個寢室三四個人的樣子,條件還是不錯的,每個人都有單獨的學習桌,每個寢室都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洗浴是需要去公共浴室的。
家長是陪不了的,姐第一次去的時候,買了不少零食,分給了寢室的其他人,讓她們多照顧著小雪。
有時候,家長的心,是無比心細的,小到針頭線腦都恨不得考慮得面面俱到,可又有些時候,卻又能對一些顯而易見的問題,視而不見,也許他們或者我們不知道,這個問題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如果追悔能夠來得及,這樣的錯誤又有誰會再度重蹈覆轍呢。
天下父母都有很多不是的地方,只是這種不是,沒有幾人是有意為之的。
剝奪完畢,左叮嚀右囑咐,給了些錢,又覺得不夠,違背了最初的目標,又添置了些,才離開學校,坐上火車返回了家里。
孩子開始了四年的學習生涯,除了寒暑假,其余的時間只能在電話里溝通了,看來,也沒犯過什么錯誤,沒人聯(lián)系過做為家長的姐姐姐夫,姑且只能這么認為了。
孩子的情況,只能通過孩子自己的描述來了解,至于有多少真實的,注了多少水,有多少虛擬的成份,可能只有孩子自己知道了。
所有的話題幾乎都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錢夠不夠用?”
“處對象了沒?”
“吃的還行嗎?”
“別不舍得花錢,該添置的衣服什么的自己添置吧,食堂吃膩了,自己出去改善下伙食!”
“好好學習,學到的都是自己的!”
“和寢室的同學處好關系,和老師處好關系!”
“放假回來不?”
差不多就是這些東西,沒什么新花樣,嘮叨得就是好脾氣的孩子都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