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沉色霧月起,小樹林里等著你
內(nèi)容到這里戛然而止,再往后翻便是空白的紙張。
這是王大龍的日記,以文言文形式記錄,十分晦澀難懂。
若非戴圖在前世學過不少古言文,還真看不明白里面寫了些什么。
豐富的知識儲存量,讓他能把這些文字轉(zhuǎn)化為白話來理解。
戊戌年,已末月,乙巳日......
靈門的變化,應該是在那一天出現(xiàn)的。
而鎮(zhèn)魔窟這個名字,也被戴圖牢牢記載了腦子里。
他隱隱有感覺,自己或許會去一趟那里。
“禁世到底是什么?還有王大龍的師父也提到過鑰匙,他說的鑰匙和柳木要找的鑰匙是同一把嗎?”
這本雜記內(nèi)容,相當?shù)拇炙卓菰铩?p> 但讓他獲得了不少信息,同時也生出各種疑惑。
戴圖將其合上,又看了一眼書皮上的‘孽障’二字。
這應該是王大龍師父留下。
初看只覺字體七扭八拐的丑,再看才知里面滿含的是被偷家的憤怒。
果然寫日記的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瞧吧這老師父氣的。
不過這本《道子雜記》戴圖覺得有必要保留下來,或許會有其它作用。
所以他又用尾巴將其推到角落里。
做完后戴圖才有時間看外面的情況。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時間。
他小心翼翼的的床下鉆出,隨后又十分機警地蹲在窗戶后面暗中洞察。
整座良山,此刻都沐浴在皎白的月光中。
雖沒有現(xiàn)代都市的燈火通明,卻也沒有古時黑燈瞎火的暗。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個時間段竟然出現(xiàn)了霧氣。
雖然很淡薄,并不影響視線,但十分迅速地向各處漫涌,這其中就包含了戴圖目前所在的屋子。
他伸出毛爪子在空中勾了勾,扒拉著兩縷霧氣放到鼻前嗅了嗅。
一種奇特的味道附著在霧氣內(nèi)。
戴圖仔細想了想,和這種味道相近的似乎只有血味了。
“整座良山都處于古怪狀態(tài),不知模樣的行兇者,生死未卜的王大龍,不知敵我的柳木,還有就是暗中一直窺視我的吃瓜觀眾......”
戴圖前世的時候,從事的不是什么警察偵探之類的工作,所以對于推理并不擅長。
他更多的是借助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信息和當前所處的情況,以此進行自我腦補。
“太陽才剛下山,就有霧氣急不可耐的涌出。”
“上面附著的血腥味應該是源頭處有不少尸體,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是有什么東西在勾動霧氣的出現(xiàn)?”
這里有些疑點,戴圖想的不是很明白。
不過這些霧氣的出現(xiàn)倒證實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回音者說的內(nèi)容。
霧夜,是霧氣出現(xiàn)的夜,而不是午夜。
這也意味著回音者是清楚良山上的情況的。
很突然,戴圖感覺自己不大的腦殼開始有些缺氧。
他之所以使用漂流音就是想讓聲音飄得遠一些,被良山之外的人獲取到,不想再發(fā)生前童村那種事件。
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一時間不知道回音者到底是何方存在了。
要是行兇者...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冷靜!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最壞的地步,至少我提前知道了這些事情,不會去做貿(mào)然送死的行為。”
情急之下,戴圖都忘記偽裝自己開口說話了,說到最后不忘給自己一爪子摑臉,做下清醒工作。
“好好想一想,我還有什么補救措施,或許應該找個地方藏起來,諾大的良山我不信還沒有一個小山洞容身?!?p> 想到這里,戴圖決定立即下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要動身,腦中突然出現(xiàn)‘?!匾宦暋?p> 很熟悉,是系統(tǒng)的提示音。
戴圖趕緊把它喚了出來,面板中一條新的消息出現(xiàn)。
是回音者的。
戴圖不知道對方怎么做到發(fā)第二條的,但不祥的預感越發(fā)濃烈,他膽顫心驚地打開信息。
【回復內(nèi)容】***千***等***害***
依舊是被屏蔽大部分的內(nèi)容。
斷斷續(xù)續(xù)的字眼,也猜不出來什么有用信息。
戴圖直接關(guān)閉了系統(tǒng),無論對方想表達什么,他斷然是不會去赴約的。
趁著霧氣開始變濃,他直接跳出窗戶離開了這座院落。
一路暢行,中間沒有出現(xiàn)任何情況,想來之前那人已經(jīng)離去。
只不過周圍散發(fā)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郁了。
抬頭看向天空。
霧氣中,銀白的月亮似乎都被染紅了。
“總感覺隨著時間推移,這里會有更恐怖的事情發(fā)生。”
不安的情緒充斥在心底,戴圖對于自己預感不好的事情很有把握,這來源于貓的本能。
他根本不敢停身,一路向著王大龍帶他來時的階梯處跑去。
不過,霧氣已經(jīng)在短短時間內(nèi)變得十分濃郁起來。
這也導致戴圖的方向感開始出現(xiàn)偏差。
恍惚中,他看到前面出現(xiàn)了一團黑影,來不及停腳就一腦袋撞了上去。
觸感有些軟,顯然不是什么石頭硬物之類的。
“什么東西?”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不是王大龍,也不是柳木。
戴圖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張十分普通的路人臉。
這人也不客氣,蹲下身子,直接用手掐住他的脖頸將其提起,放到近前瞅了瞅。
此時戴圖很想給對方的臉來上一套面目全非爪,教教對方何為待貓之道。
但他更擔心自己會被對方宰了,所以強忍住了內(nèi)心的暴脾氣。
“喵~”
戴圖盡量讓聲音平和下來,發(fā)出最友好的招呼。
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身份前,他不敢開口人言,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是哪位師兄養(yǎng)的貓?長這么兇,聲音卻奶里奶氣,奇奇怪怪?!?p> 這人嘀嘀咕咕,將戴圖又放回到了地上,用腳撥拉后者兩下,似乎是示意對方趕緊走。
戴圖也很識趣的趕緊跑開了幾步,和這人拉開了一點距離。
不過他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改變了注意。
這人身上沒有一點殺意,但看身上的衣物應該是靈門弟子,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戴圖決定跟隨在對方后面,先看看情況,或許能獲得一些幫助。
這人一路向著文昌宮的方向趕去,霧氣似乎并沒有對他造成多少影響。
跨過文昌宮的大門,這人從懷中取出了刻著自己名字的木牌,掛到了青石板上。
隨著他轉(zhuǎn)身走開的剎那。
正扒拉在門外的戴圖,通過門縫看到殿內(nèi)的青石板上,竟然已經(jīng)掛滿了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