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你不也是活蹦亂跳的?”
“閑話少說,小九,你圖謀造反,火燒洛陽,毀壞朝廷大將官邸,竊取官員私印,攪亂十方山門盛會,種種惡行,不勝枚舉,如今,你已窮途末路,陷入重重包圍,念在同胞之義,四哥最后勸你一句,趕緊下來自縛認罪!”
“四哥,會親自與你趕赴京城,在父皇面前為你求情!”
“切莫自負,冥頑不靈,自尋死路!”
上方一民舍屋頂上,那雪發(fā)少年張嘴就對著自己一通奚落,雍親王爺姜鎮(zhèn)見狀,思量反正已經(jīng)圍住了那少年,倒是不急著動手,就神態(tài)自若地對少年,進行了好好一場勸誡。
當然,互為生死之敵,對方又是‘窮兇極惡’之徒,他豈會指望少年會束手就擒?
不過說是給駐軍兵將、十方山門等天下之人聽的,順便出口惡氣,過過嘴癮。
而少年雖然做不到全然看透姜鎮(zhèn)心思,卻也清楚姜鎮(zhèn)這是在把黑鍋都甩在他頭上。
這豈能忍?
見他不氣反笑,那水藍色眸子暗中打量著姜鎮(zhèn)身邊大大小小的強者,朗聲說道。
“四哥之言,小弟不敢茍同!”
“小弟自被那老混蛋逐出長安后,一向安分守己,聽聞洛陽將有十方山門盛會,故而前來一探!”
“小弟不似四哥你,家大業(yè)大,志向遠大,如今一介布衣,只不過是想尋個好去處,茍且存活,與四哥你及天下宗門,自然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前不久,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我本在逛花燈會,卻有四哥你的好情人洛陽花魁周娥皇,女扮男裝,前來暗殺于我!”
“幸好有人助我,使得小弟沒死在那女人刀下,而之后又有洛陽將軍年庚堯帶著數(shù)百殺手,前來圍殺于我,更有老七手下第一大將流云宗的那個老匹夫流云問天出手截殺于我,只可惜,小弟福大命大,終究僥幸逃出了洛陽!”
“而此次,十方山門招新大會舉辦在即,小弟返回洛陽,也不過是想湊個熱鬧?!?p> “怎想,一到這邊,不知何人放火燒城,小弟憐惜城中百姓,故而來此,想報官,熄大火,拿賊兇!”
“可是,小弟這一來將軍府,好家伙,就從四面八方冒出了上千黑衣打扮的高手出來,都不等小弟解釋,拿著家伙,就對小弟喊打喊殺,而帶頭的正是前日圍殺自己、四哥你的心腹愛將年庚堯!”
“以上種種,皆有證明,可不是小弟無事生非,攪亂天下,那周娥皇還對著小弟說過花燈會上暗殺于我,乃是受我的好四哥你的指使?!?p> “起初我自然不信,你可是我的好四哥啊,但今夜之事,卻讓我不得不信了!”
“這分明不是你老四不念同胞之義,一次次想置我于死地嗎?”
“似你這等不仁不義、殘害同胞兄弟的豬狗,還敢在此大言不慚,興師問罪于我,就不怕有一日小爺見到了父皇或者太子他們,將你的罪狀,交給朝廷嗎?”
“小爺在此也勸你與受你蠱惑的天下宗門一句,趕緊懸崖勒馬,自去父皇面前請罪,小爺自此也不在與爾等計較,不然就是父皇不問罪下來,太子老二他們也不會讓爾等逍遙自在。”
“可明白?”
“好一張尖牙利嘴!”
“是啊,真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從一十歲孩子嘴里說出來的?而且俊逸如仙,氣度不凡,貧尼空活幾十年,不曾想天下竟有如此風流俊逸男子,真如劍仙臨世,哪像一個傻子殿下?”
“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不愧為皇族翹楚!”
“……”
“女人終究是女人,就會看臉,呵呵,我老藥倒是想看看這小家伙究竟有什么依仗,明知有埋伏還敢自投羅網(wǎng)?”
“……”
誰是誰非,這些參與圍殺江流的宗門與豪門望族,誰人不清楚?
聽得江流如此一番高談闊論,不僅摘掉了被強安上去的黑鍋,還準確抓住他們的痛處,繼而威逼利誘,企圖瓦解掉姜鎮(zhèn)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同盟’,這圍在那房舍周圍的宗門強者、駐軍兵將,紛紛有所觸動,甚至是忌憚了。
饒是眼高于頂身在姜鎮(zhèn)身邊的一些門派實權(quán)長老,如南音庵的絕音師太、大樂佛寺的夢懿大師、武當山的內(nèi)門長老凈空道長等,都不禁暗中稱贊,且頗有興致地好好打量了起來了上方那不畏群雄、英俊瀟灑的雪發(fā)少年。
當然,除了一些底層的駐軍將士及洛陽的豪門家族,顧及前途,憂慮較多點,這些十方山門,倒是沒有太深的忌憚。
道理亦是簡單。
無論誰人當皇帝,皆需要江湖門派鼎力相助。
滅了他們,誰人幫助皇家統(tǒng)治天下?
況且,這少年雖然膽識過人,終究也陷入了絕地,趁亂除掉了他,什么罪責,也就一了百了了。
倒是值得說說的是:
早聽聞江流大名,也已暗中投效麾下的血殺樓特使水晶蘭玖幽,見得眼前這一幕后,美眸閃爍不定,卻緊盯著那少年飄逸的身影,心房悄然蕩漾了一抹漣漪。
一時間,貌似非但頗有認可了這一極其年輕甚至可以說為稚嫩的主子爺,還有些被這爺兒的英俊相貌及非凡氣魄為觸動。
這也難怪玖幽如此,即便是妖洛那等活了數(shù)千年見慣天上人間的奇男子的絕代佳人,不是也沒能守住心房么?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美人亦是愛英雄。
幾乎同時,隨著姜鎮(zhèn)前來的紅衣教圣女——西域妖姬蒂姬絲也暗中在比較著姜鎮(zhèn)與江流這對兄弟。
她不似玖幽,早有著擇主而侍的打算,在見得江流本人后,那顆本想依仗姜鎮(zhèn)而壯大紅衣教卻又有些不甘的心,更搖擺不定了。
于這一瞬間,她覺作為托付對象,江流更是一個好選擇,但在助力紅衣教發(fā)展上,還不如姜鎮(zhèn)。
但若舍了江流,全心隨了姜鎮(zhèn),她又舍不得那玉樹臨風、劍仙入世的小郎君。
陷入了糾結(jié)與深深的盤思之中了。
而其余宗門的男女弟子、駐軍兵將,則也各有不同。
有些人,嫉妒江流身世及那足可一見誤終身的相貌,如陰陽門里的一些頗為注定儀表面貌的弟子;
有些人,則同玖幽、蒂姬絲一般,為江流那容貌身段所吸引,正舉目細瞧著打量,似一些洛陽的千金小姐、南音庵的尼姑以及那御靈門的大小姐黃衣俠女紫鳶、陰陽門等宗門里喜愛孌童的男弟子們等人;
也有些人,則對著江流,滿臉不屑,而在那極其出眾的樣貌影響下,更加重了對江流的偏見,暗笑其不過一個能說會道的小白臉、繡花枕頭罷了。
而一些宗門的弟子,如夜鶯十八宮的那位身材火辣、衣著露腿異服、頗為奔放的大師姐、不少自負修為高超的宗門嬌子等人,便是如此。
……
然,不管他人怎樣看待,但不少人聽了江流的話,已經(jīng)在議論紛紛,這令姜鎮(zhèn)沒了那份耐心,再聽江流繼續(xù)說下去了。
他臉上再無半點笑容,轉(zhuǎn)身面對著密密麻麻聚攏一處的天下強者,沉聲大喝道。
“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信口雌黃,將禍亂天下的罪責,倒栽在本王與諸位頭上,那就不怪我等了!”
“一起上,生死不論,拿住姜流者,本王為其討封萬戶侯并賜靈尊九轉(zhuǎn)破境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