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與之現(xiàn)實,遇者清流

十一、她只想躲

  秋雨綿綿過后。四季變慢了一般,花草拖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向著陽光,堅挺且不屈,這是它的歸處。微風(fēng)襲來,或多或少帶著一絲冷意,拍打在毫無準(zhǔn)備的人身上,讓其不自覺的寒戰(zhàn)兩下。陽光溫暖的依舊和母親一樣,和藹的對著它所能籠罩的地方無私的釋放著自身的愛意。世界萬物如初始般美好。

  剛出小區(qū),王琳先四周環(huán)顧一圈。沒人,這才放心移步換景一般行走。也不知是否寒流的影響,今年和往年相比,氣溫驟降的挺快,風(fēng)的呼呼聲以及吹的樹枝沙沙作響,時不時落下幾片葉子——被迫且無助,卻也是它們的歸處。

  身穿淺灰色外套搭配白色羊毛衫,腳踏一雙黑白相交的運動鞋。襪子也換上中筒襪,看起來相當(dāng)暖和,生怕細(xì)長直的腿被褲子缺點掩蓋過去,從而和之前沒改變一樣,選了一條相配的套在腿上。話說天氣漸冷后,女孩子自身優(yōu)點——烏黑的長發(fā)一改往日裝束,整齊的披肩而落,又使其冷意降低一分,自身纖細(xì)的身材穿上秋衣,沒男孩子那樣顯得臃腫。

  天冷的原因,王琳佩戴口罩,面部的嬌柔不被他人所知,小巧的手提包被她無情的跨在手臂,隨著步伐有節(jié)奏的擺動。鼻孔呼出的熱氣被口罩阻擋,微微拉低一下,這讓簡單又精致的妝容放飛自我一樣出現(xiàn)在來往路人的世界中。

  風(fēng)已散去,云朵很少,全是蔚藍(lán)色的天空,陽光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坐著相同的事。抬起頭,干凈清澈的天空暴露在視野之中,除了太陽,偶爾路過的云朵,再無其他的事物,沒有春分時特有的風(fēng)箏,沒有間連不斷的航班,也沒有漫天飛舞的風(fēng)沙,每次出現(xiàn)它都帶給世界厭煩,不安。還好,此時的天空一塵不染——如初始般美好??焖匍W了一下太陽,又將視線回歸前方,好像已經(jīng)知道太陽看見王琳似的。

  白露這時自顧不暇。熱好水的倒入碗中,手拿雞蛋碗邊輕輕一磕,蛋白蛋清全部進(jìn)入熱水,找來筷子攪拌幾下,頓時以云彩的形式黃白相交漂浮在水面。撒點鹽,喝一小口,腥味還在。又切少許蔥花擱入其中。鍋里往外吐著熱氣,熬的小米粥,能看見很少的白米混在里面。看一眼時間,剛過十一點,說是午飯,再說早餐也不為過——和白露做早餐時如出一轍。

  煮的不多,一小碗都沒吃干凈??赡苁请u蛋湯喝的有點多,擦嘴,漱口兩三下解決。拿起書翻動幾下放回原處,眼神移向裝滿臟衣服的小框里。眼睛微微上揚,腦中思索著怎樣解決。最后,不想碰涼水,熱水又比較麻煩,衣服一股腦的被扔進(jìn)洗衣機里。白露心理安慰道:沒事,都在用,肯定是干凈的。

  一個小時半,整整兩桶,洗完白露拿到鼻子讓輕輕一嗅——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涌入感知——是茉莉花味。拿起一件喜歡的衣服左右翻動看著,沒手洗的干凈。隨后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此時褪去一層惡毒的裝束,多了一份少有的溫柔,柔和的照耀著大地,天空中云彩很少。天氣晴朗,白露將衣服逐個拿到外面的大陽臺晾好?;氐轿輧?nèi),床上坐了一會,可能累了。將手機放到離自己很遠(yuǎn)的地方,躺下,閉上眼,如同睡著似的。

  王琳站在樹蔭底下,好像樹蔭能把自己身影影藏似的。眼神看著馬路對面的咖啡廳里面,早上的緣故,里面人沒有多少。窗前坐著一個男的,透過窗戶,如王琳一般大的年紀(jì),頭發(fā)修理的很短,立體的五官,好像能完美對稱一樣。偶爾喝一口面前的咖啡還是什么,手機放在原處,很少去動。眼神沒有左右晃動。王琳沒動,看著男人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眼神一變,仿佛在夢境中退出來一樣。笑容出現(xiàn)在臉龐,輕微一點頭,往里走去。原來,男人向外看了一眼,注意到王琳的存在。

  睜開眼,白露做起盯著門口,剛才門把轉(zhuǎn)動的聲音清晰的傳到白露耳朵,緊接著敲門聲響起,還有王琳催促著開門的聲音。當(dāng)敲門聲響起白露自己知道是她,除了她其他人沒這樣過。開門,身體一轉(zhuǎn),靠近墻壁,王琳很自然的越過白露往床邊走去,看樣子要躺上去似的。關(guān)門,隨后到椅子上坐著。也不說話,就這樣等著,她知道,王琳經(jīng)常無事不登三寶殿。王琳先是打開一瓶未起封的水,倒?jié)M紙杯子一飲而盡,看樣子好像外面的太陽很毒一樣。好家伙,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隨后這才慢悠悠地說“我剛才去見了一個人。”

  “什么人?”白露心底知道王琳說的什么,嘴上還是問了出來。

  “一個朋友,今天約我出去,我去了?!北砬榕c語氣很自然。

  “然后呢?”白露又問。

  王琳思考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路,隨后答非所問般說“工作號好友,添加時間忘了,想來應(yīng)該不短。前段時間喝了點酒,他問我,我回復(fù)我,之前沒有交流。那天,他遇到工作的事,向我傾訴。借著酒勁我說了一些話,不過說了什么后來沒想起來,你是知道的,我有刪除聊天記錄的習(xí)慣。后來……”王琳像是內(nèi)心糾結(jié)一般不想再說下去。

  “后來怎樣?”白露習(xí)慣性的問。

  過了幾秒,王琳又說“第二天吧,我只記得大慨,他說很感謝我,說我讓他內(nèi)心豁然開朗不少。說是請我吃飯,我沒回他也沒再問,第二天問我了,我沒理。他偶爾問,我有次回了,然后就這樣問幾次回一次慢慢開始聊了?!?p>  “我想,應(yīng)該接下來還聊了吧。”白露試探著說。

  王琳沒搖頭也沒點頭,接著說“后來,我發(fā)現(xiàn)和他聊天有點意思,比較輕松,不想和其他人聊天那樣累。再后來,和朋友一樣聊天,告訴我一些他的事,現(xiàn)在32一直忙于工作沒時間處對象,是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公司的高管?!蓖nD一下又說“昨天又約我了,還是想當(dāng)面感謝上次的事,我不好拒絕?!?p>  白露面露思色,的確,正常思維來看,王琳所說的這些沒有其他不同之處。白露和王琳年齡相差不大,這樣算下來,對方至少年長四歲左右。

  見白露不說話,又說“他現(xiàn)在孑然一身,還算年輕,想拿出一部分存款自己單干。說了一些職業(yè)學(xué)術(shù),社會發(fā)展歷程,還有未來規(guī)劃,讓我出出主意,我不太懂,沒有作答?!?p>  這么一說,白露潛意識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想開口,看見王琳面部表情,腦袋卡殼一般說不出。雖然覺得不妙,但也不知從何說起。

  “那你怎么想?”白露試探問。

  “我也不知道?!蓖趿照娌恢?,這事有點突然,且?guī)в幸唤z戲曲性,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作罷。

  看著王琳不在說話,白露不知該怎么分析,或者該怎么給她說,給理性解釋?還是感性分析。果真是旁觀者清當(dāng)事者迷。其實,白露還有事不知道,也不知怎樣去和王琳說起。她不語,她也不好去問。

  下午,王琳留下吃飯,坐在床上玩手機,白露在廚房做飯,王琳剛放下手機白露聲音響起“要不你幫我去買點面條,今天吃面條吧?”王琳出去了,留下白露在原地,久違的畫面,久違的心情。原來,剛才一刻就像是喬陽在時一樣。白露阻擋不住內(nèi)心的想法,只能仍它摧殘自己的思想與心情。

  不久,王琳便拎著一小點面條和兩瓶啤酒回來。此時,白露自己做好鹵,鍋里往外冒著熱氣,只等將面條下去即可。本身是女孩,兩人吃的不多,白露身體緣故,沒有喝酒,之前也是偶爾喝一次,也不多。兩瓶全進(jìn)了王琳肚子,也不怕喝酒讓自己身材走樣,臉色正常的和沒喝一樣,不仔細(xì)嗅嗅空氣中的酒味,旁人都看不出王琳喝酒了。

  飯飽酒后,白露發(fā)現(xiàn)王琳眼中少了一絲迷茫,多了一份平時少有的坦然,看來,王琳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隨后躺在白露床上,閉上眼。如此看來,酒精還是侵蝕王琳大鬧,使其讓她無法正常行動。挺好,這樣挺好,休息一下,白露倒也不必?fù)?dān)驚受怕。輕輕收拾好碗筷,感覺有點熱,找來紙巾在額頭擦一遍。抽空將晾曬的衣服拿進(jìn)來,太陽早已照不到衣服,空氣流通還是將衣服水分揮發(fā)干凈。

  一切收拾完畢,夕陽撫摸著王琳熟睡臉龐,給其穿了一身暗金色的外衣一般。白露走到窗邊,緩慢的拉過窗簾。就像褪去神圣的外衣,回歸到凡間一般,和常人一般無二,平穩(wěn)的呼吸,上下起伏的小腹,白露看的出神,之前沒見過王琳熟睡時的模樣。原來,王琳和自己一樣,只是一個女人罷了。

  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床頭,知道王琳喜歡冷飲,到她還是為她準(zhǔn)備好涼白開。拿起一本未看完的書輕微的翻動著書頁,正如時間緩慢流失,她也,不曾停止。

  王琳醒時,太陽已經(jīng)完全下山。早已看不清字,白露將書放下,這會正無聊刷著手機。睜開眼首先找水,昏暗的環(huán)境中,白露沒有去開燈,首先將水遞過去,等王琳喝完眼睛習(xí)慣了這才將燈打開。打開燈,視線恍然開朗一般明亮。清涼入口,王琳此時就像山間的風(fēng)一樣,眼睛中沒有多余的雜質(zhì),額頭的汗滴像是在訴說她睡的并不好,用袖口輕輕一擦,它就像沒出現(xiàn)一樣離開王琳。之前白露注意力主要在書中,倒也沒發(fā)現(xiàn)王琳睡著時的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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