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十三章:三典同慶(七)
臘月二十九日的中午,日光炎炎,將那積雪化為積水,將那積水迅速蒸發(fā),這片天地仿佛接受了一次洗禮一般,好一個干凈的世界。
在這個即將到來的最為喜慶的節(jié)日之時,這片天也似乎是在除塵一般,換天地一片明凈。
此時的鳳藻宮之中,兩位劍拔弩張的少年,在陽光的安撫之下,變得懶洋洋的。
鐘洛安雙手放在頭的后面,靠在躺椅的靠背之上,咂咂嘴,似乎是在回味那杯皇家御用香茗的滋味,但又懶得動,只得咂咂嘴回味一下。
秦千幻仰望天空,瞇著眼睛,一邊看天空之上的云卷云舒,云去云來,一邊回答鐘洛安的問題。
“鐘國化宗為學(xué)院,阻力不小,單是皇城之中如同附骨之蛆的圣熙宗,七躍壇等宗門改制就耗費了近乎數(shù)十年的時光,想要完全的將此等事情推行下去,難度不小,在我看來,這不太可能完全實現(xiàn)。換句話來講,這就是在改變宗門的核心,與宗門之間搶奪人才,給了宗門一個新的未來?!?p> “這個未來他們不想要都得受著,不想受著那就只能接受滅亡的未來。”鐘洛安接過話茬。
“馬踏中原,劍指江湖。誰的力氣大誰來制定規(guī)則!這個世界依舊是強者為尊呀!”
“宗門改制,化宗為院。這是天下大勢所趨。宗門和一個個的地方豪紳還不相同,地方豪紳所求不過是為財,而一個個的宗門確實如同一個個割據(jù)的小國家一樣,宗門之中的人只知道宗門首領(lǐng),而不知國家有皇。這是一場信仰之爭?!鼻厍Щ妹蛄嗣蜃?,接著說道。
“三年了,能夠像這樣暢談的卻是一次也沒有,秦千幻,歡迎你回來,今天本王就給你掏心窩講一句,沒有你的皇城是一點意思都沒有?!?p> 秦千幻翻過身,湛藍(lán)色的瞳孔之中泛出亮光,但嘴上卻是不饒人:“就你!也配!我窮游司隸以北三年,你如籠中金絲雀一般。你我的差距早已是云泥之別了?!?p> 鐘洛安也是不生氣,笑著說:“呵呵,至少皇城局勢之上你的了解只是九牛一毛罷了。剛回皇城就想拿那稚嫩的招式向外界釋放信號?什么一手雷霆震宵小,一手慈悲買人心,狗屁你是!”
話語間的針鋒相對,劍拔弩張,面相上兩人皆是舒緩放松,笑意始終掛在臉上。
秦千幻岔開話題,詢問鐘洛安:“大哥鐘君赫能否在封王大典之后,有方法繼續(xù)留在皇城之中?我可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到!”
鐘洛安嗤笑一聲,譏笑道:“這是小問題,倒是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兩人如同照鏡子一般同時起身,皆是中二般發(fā)出了邪魅一笑。
秦千幻笑著說:“怪不得呢?我就說我回皇城怎不見你出手,結(jié)果是在這里等著我呢!浪費我的心氣,原來你是在這里憋大招呢!”
鐘洛安笑著說:“就說你敢不敢吧!雖然之前的斗爭中大都以平局收場,但這次可就不一樣了,敢不敢!”
“有何不敢的!與天斗其樂無窮,與你斗,我都懶得動腦子出手就能贏?!?p> “想屁吃呢你!先說好了,這場斗爭將關(guān)乎你我的未來,愿賭服輸,到時候,可別耍小孩脾氣!”鐘洛安一臉凝重的說
秦千幻收起笑意,揮手示意鐘洛安趕緊說!
鐘洛安頗為鄭重的站起了身,伸出了三根手指,莊嚴(yán)的說:“三年之約,你我三年之后比一場,至于比什么,很簡單!我們?nèi)謨蓜伲瑧?zhàn)一場,名一場,勢一場。我輸了,那這東宮讓你給坐,之后我就窩在司隸皇城之中,我用未來換個心服口服?!?p> 秦千幻此時卻心頭大感意外,這樣的賭局,不單單是在賭兩人的未來,是在賭鐘氏帝國的未來。
秦千幻站起身來,雙手抬起來,說:“你我之戰(zhàn),何必牽扯到外人?戰(zhàn)一場我接了,三年之后比一場,到時候我要是輸了,我就窩在我的劍云十三州,永不離開?!?p> 秦千幻此時邪魅一笑,接著坐下后說道:“你我二人之戰(zhàn),那東宮之位,我不稀罕,你要是輸了,高中數(shù)學(xué)必修二放出來!”
鐘洛安眉頭緊皺,坐在躺椅上,然后恢復(fù)了舒服的躺著姿態(tài),接著說:“高中數(shù)學(xué)必修二之事絕無可能,除非我能順利繼位!”有一句話鐘洛安沒有說出,但在他的心中卻響起來,斬草除根四個字!
“簡單,你要是輸了,那就讓你順利繼位得了,高中數(shù)學(xué)必修二我勢在必得,他我必須救出來。”
“只比戰(zhàn)斗嗎?還有別的想法嗎?”鐘洛安岔開話題,詢問秦千幻。
此時的太陽已經(jīng)不是那么多炙熱了,涼風(fēng)襲來,讓秦千幻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比廚藝,誰做的飯好吃誰贏!”論臉皮厚度,秦千幻就沒輸過。
“走開吧你!比手繪皇城勢力圖!”鐘洛安的提議卻讓秦千幻一個激靈!
“不比,比三年后誰的紅顏知己多?”秦千幻不著正形的說道。
“這個可以一比,那就說好了,第二場比這個!”
房內(nèi)的秦元珍卻笑出了聲,頗為的無語,聽著這兩個人不著正形的談話,也是頗為的無語。此等二人在這里的語言要是被外人知道,定是會與他們心中的二人形象有所出入與矛盾。此時的秦元珍提筆書寫,一旁的青墨紅袖添香,完全沒有想要關(guān)注門外兩人的意思。但只要是沒打起來,秦元珍不準(zhǔn)備去阻攔他們的繼續(xù)下去。
秦千幻呼喊熠璠,給倒兩杯茶來!熠璠掀簾而出,端著一壺香茗從里間出來,不等熠璠放在桌上,鐘洛安和秦千幻兩人同時伸出手奪取茶壺,兩人交手皆是不留余地,迅疾出手,兩人的手皆是抓住了壺身,這讓里間的秦元珍眉頭一皺,但隨之展開,兩人皆是有所收斂,終究是鐘洛安元氣雄厚一些,然后便是將茶壺率先給自己倒?jié)M一杯。
秦千幻也將杯子伸在鐘洛安的面前,鐘洛安得意的笑著給秦千幻倒了一杯香茗。
秦千幻也得意的笑著讓鐘洛安服侍給他倒茶。
兩人牛飲一杯之后,百無聊賴的躺在躺椅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這樣的時光也就只能出現(xiàn)在鳳藻宮之中,那要是在外面兩人早就打的不可開交了。然后便是最為讓人無語的一幕出現(xiàn)了,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交談,忽然兩人的言語變的激烈起來。
秦千幻說:“第三戰(zhàn)呢?哦,也是不需要第三戰(zhàn),我便可以零封你!”
“看把你厲害壞了,想的美,第三戰(zhàn)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覺得鐘甄馨怎樣?我覺得她有點喜歡我!”鐘洛安嘴可不饒人,雖然他知道鐘甄馨和秦千幻的關(guān)系不一般,這明顯是在挑事了。
“胡說吧!甄馨明明是喜歡我的。長的沒我?guī)?,真是瘌蛤蟆上青蛙,長得丑還玩的花。”
“這句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我這玉樹臨風(fēng)的樣子哪里和丑沾一點邊了?你不在皇城三年,我可是經(jīng)常和鐘甄馨見面的!她呀!早就對你變心了。她呀!現(xiàn)在喜歡的是我?!?p> 秦千幻深呼吸兩口,壓下了內(nèi)心中的火氣。秦千幻此時的內(nèi)心就像是雖然這就像是自己不在家,自己的寶貝玩具被娘親給了別人家的孩子玩了,即便猜到了是假話,但是依舊是內(nèi)心充滿了芥蒂。秦千幻適時的說:“第三局我們就賭在三年之后,看甄馨喜歡誰!”
這可讓鐘洛安瞬間破防了,呆在了原地,但他此時卻是不想掉面子,他忽然明白這是秦千幻在試探自己剛才說的話的真假,這可就可以利用一下,讓他心中更加的焦急了。鐘洛安一點也沒有遲疑的回答道:“好,我賭了。”
秦千幻臉色變的冷峻起來,那廊上掛的紅燈籠此時被燈光照耀,通紅通紅的照在了秦千幻的臉上。映照的頗為好看。
秦千幻卻笑著說:“鐘洛安,好久沒去過東宮了,我們?nèi)ヒ黄鹑タ纯窗?!?p> 鐘洛安起身離開躺椅,便是用行動代表了語言。
此時,秦元珍卻出聲道:“秦千幻,先進來將藩王朝服換下來?!?p> 鐘洛安向鳳藻宮外面走出去,秦千幻回身在熠璠的幫助下?lián)Q下來了藩王朝服,在要求下,換上了練功服。
秦千幻迅速向外面跑去!
青墨擔(dān)憂的看著這兩位,出聲勸告元妃娘娘秦元珍,說:“這樣可以嗎?”
不等青墨說出下文,元妃娘娘秦元珍打斷她說:“堵不如疏,一會你出去阻攔一下就好了?!?p> 然后便聽到了在鳳藻宮之外,秦千幻和鐘洛安已經(jīng)打做了一團。兩人甚至沒有走出太遠(yuǎn),就在鳳藻宮門口,兩人相互出手,如同小孩子打架一般,不用元氣,只是拳打腳踢,也是怕打毀容了,明天不好上社稷壇了。
兩人口中也是不饒人。相互謾罵道,一個說:“你竟然讓我侍奉給你倒茶!你不知道我是皇子嗎?”,一個說:“你竟然敢跟我搶茶壺,你不知道我將被封王嗎!”
“你竟然還敢胡說甄馨喜歡你這個丑八怪,吃我一拳。”
“你竟然敢打我的臉,你不一樣在哪里吹牛嗎?鐘甄馨能喜歡你這個笨蛋,人是瞎了眼嗎?吃我一腿?!?p> “不用三年,我現(xiàn)在就好好修理你一頓,讓你胡說八道?!?p> 兩人此時也是關(guān)閉了形象管理,兩人呲牙咧嘴的樣子若是出現(xiàn)在外界,那便是頗為驚天的軼事了。秦元珍收起毛筆,起身離開了鳳藻宮,若是自己不去阻攔,那定是要打到新年去的。這兩位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兩人從心底相互的不對付,之后兩人的見面皆是以斗爭開始,相約下一次斗爭結(jié)束。秦元珍也是頗為頭疼,這兩位也就只有在寥寥數(shù)地方才能安定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