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關(guān)于你此次比試的表現(xiàn)讓本座也有些出乎意料。你能夠巧妙利用規(guī)則,善于觀察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果斷狠辣地利用所有的變數(shù)為自己創(chuàng)造優(yōu)勢。這一點,根本不是一個開靈境初期的弟子能夠輕易掌握的本領(lǐng),像是經(jīng)歷過殺伐征戰(zhàn)才有的本身。”
“第三點,你的修煉天賦確實很強。僅僅憑借開靈境初期的實力能夠?qū)㈤_靈境中期逼到絕境。一個是你的天賦強于對方,另一個是你的那份狠勁比別人果斷。至于你的失敗……”
“就是敗在你的根基上!”
“根基?”
“你的根基不足,導(dǎo)致你無法徹底掌控玄功的力量,最后不僅沒能發(fā)揮應(yīng)有的實力,反而不攻自破?!?p> 幕長圣眼神一凝,問道:“門主,弟子不解,您先前說弟子天賦甚好,卻又說弟子根基不足。恕弟子直言,如此說來豈非前后矛盾?”
凌無月?lián)u了搖頭,說道:“看來你沒聽懂本座的話?!?p> “依你方才所言,你所理解的根基和天賦是一碼事,沒錯吧!”
幕長圣頷首道:“是,弟子確實是這般認為?!?p> “既然如此,那本座便詳細跟你說吧。”
“根基指的是你體內(nèi)的玄力底蘊,這一點用來穩(wěn)定自身修為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平時你或許難以察覺它的重要性。當你突破境界想要更進一層時,你的底蘊越是渾厚,你突破的概率就會越高,突破的難度自然會降低,突破境界的實力也會和你體內(nèi)的根基底蘊成正比。”
“至于天賦,指的是你修煉的悟性。你體內(nèi)的那套上階玄功,本座猜測這套玄功絕對是上階玄功的頂尖功法,這世上能夠找到與其相當?shù)纳想A玄功恐怕不超過十套。它真正的威力恐怕能夠無限接近靈階玄功。”
“你在開靈境初期就能夠使用媲美靈階玄功的功法,這樣的天賦確實難得?!?p> 幕長圣聞言,沉吟了片刻,隨即露出微笑說道:“原來如此,門主果然見多識廣,弟子今日受教了!”
凌無月倒是沒有理會他的夸贊,而是面色肅穆道:“幕長圣,你的本事確實超乎本座的想象。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一點?!?p> “門主請說,弟子愿聞其詳?!蹦婚L圣收起笑容。
“追求力量是好事,可若是為了力量疏忽本應(yīng)該有的東西,終究難登高峰!”
幕長圣聞言,隨即恭敬地說道:“多謝門主教誨,門主今日這番話,弟子聽完感到醍醐灌頂。弟子必定加倍努力,不負門主對弟子的期望!”
“門主若是無事吩咐的話,弟子先行告退了?!?p> 幕長圣雙手作揖,身形后退。
“等下?!绷锜o月叫住他。
幕長圣眼神一怔,思緒閃電般掠過,眼神深處仿佛掠過一抹寒芒,面容卻依舊保持平靜。
“門主,還有何事吩咐?”
凌無月取出一套卷軸遞給幕長圣。
“本座將此物贈予你?!?p> 幕長圣接過卷軸,只見卷軸通體銀白,上面遍布著些許水滴形的符文,卷軸表面仿佛傳來一股讓人舒暢的氣息。
“此物名為《凈通心法》,乃是上階玄功,你體內(nèi)的血魔過于強大,此功對于體內(nèi)那套玄功的力量能夠起到一定的控制作用,你且好好琢磨?!?p> 幕長圣思緒閃過,關(guān)于心法類型的玄功,他腦海第一個想到的是拓跋飛巖,此人就身懷此類玄功。
先前在長臨與曼陀羅城開戰(zhàn)時,幕長圣綁架曉婉來威脅獨孤萬蒼交出解藥時,親眼目睹拓跋飛巖直接運轉(zhuǎn)心法破解掉了獨孤萬蒼的劇毒。
在他的認知當中,心法類型的玄功是極難尋求得到,一個類似長臨這樣的勢力能夠擁有不下十部已經(jīng)相當了得。
但這些年來,不是他找不到,而是找不到自己合適的。
如今,擺在自己面前就有這么一部,凌無月先前那番話可以說是一針見血,輕易道出自己所有尚未理解通透的要點。
凌無月邁著蓮步走到幕長圣身后,說道:“走吧,本座帶你去一個地方?!?p> 幕長圣聞言,問道:“是修煉的地方嗎?”
“嗯。”
幕長圣心中一動,轉(zhuǎn)念他試探道:“關(guān)于弟子比試失敗的事情,門主應(yīng)該怎么處置?!?p> 凌無月聞言,眼神一凜:“怎么?你是想知道本座如何處罰你?”
“的確,本座確實該處罰你。想必你已做好心理準備了?!?p> 幕長圣面上依舊平靜,他語氣誠懇道:“當然,門主的命令,弟子豈敢忤逆,只是想早點知道,省得內(nèi)心不安?!?p> “內(nèi)心不安?”凌無月秀眉微挑。
隨即,她似笑非笑看著幕長圣,眼神之中仿佛掠過一抹危險的神色說道:“你會內(nèi)心不安?本座似乎不這么覺得。本座閱人無數(shù),你覺得你能騙得了本座。”
聞言,幕長圣心中一怔,突然一臉委屈道:“門…門主,您是不…是誤會弟子了?”
看著凌無月洞隱燭微的眼神,幕長圣眼底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幕長圣身形微微顫抖,與凌無月冷戰(zhàn)了片刻。
最終凌無月收回目光,美目之中一絲難以察覺的戲謔之色一閃即逝。
隨即,她輕攏銀絲道:“沒事,本座只是試探你一番,想要多了解你一點,不必多想。”
幕長圣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原來如此,弟子還以為門主要……”
“以為本座想要為難你?”凌無月鳳目流轉(zhuǎn)。
幕長圣好像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看著幕長圣的樣子,凌無月冰冷的碧眸仿佛黯淡了些許,眼底似乎流露出一絲迷惘。
此人為何我感覺……
不,但愿是我想多了。
半響后,凌無月收回目光,說道:“此事就此打住,走吧?!?p> “是。”
說著,幕長圣便跟在凌無月身后走出了房間。
幕長圣此時心里對于凌無月的感官變得更加復(fù)雜。
有時候他不得不佩服女人那種讓人感到難以理解的第六感。
有種無法言喻,卻有時讓人發(fā)現(xiàn)意料之外的事。更何況,像凌無月這樣見多識廣又總能一眼看透問題根源的強者。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認為凌無月似乎……
不過,終歸他沒有看到,似乎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