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然腦海里的小人開始上演了一出跪地求饒的大戲。
李知曉用手肘推了她一下:“然然,到你了,發(fā)什么呆呢?就親了一下臉,不至于啊。”
夜還在繼續(xù),真心話大冒險過后,是額頭貼紙牌游戲。
壽星謝斐然運氣差到爆,一次也沒贏過,喝啤酒喝的她快吐了。
反觀顧寒,第一次玩這個游戲,卻一次也沒輸過。
謝斐然斗志被激發(fā)了,然而越挫越勇也挽救不了她。
……
夜晚悄然過去,太陽升了起來。
今天李知曉起的格外早,主要是小沙發(fā)上睡覺憋屈得很,天一亮她就起來了。
她小心翼翼看了下兩間臥室,各自霸占了一張床的兩位大爺還“呼呼”睡著。
李知曉輕輕關(guān)上門,貼心地給他們準備醒酒湯和早餐去了。
謝斐然醒來的時候,頭昏昏的。
她半睜著眼睛恍恍惚惚走出臥室。
李知曉聽到動靜,一看是謝斐然醒了。
她放下抱著的筆記本電腦,端起自制的醒酒湯給她送去。
“喝點這個,解酒的?!?p> 謝斐然接過李知曉遞給她的不明液體,咕嚕咕嚕灌了下去,頓時胃里舒服了不少。
李知曉拿回空杯子,說:“難受就再去睡會兒。要是餓了的話桌上有三明治。”
謝斐然也不知道聽沒聽到,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二十分鐘后,她洗漱干凈,換好了衣服,拿起桌上的一塊三明治啃著出門。
李知曉忙著完成今天的更新任務(wù),一直沒關(guān)注謝斐然。她聽見開門聲,抬頭叫住她:“大清早你干嘛去?”
謝斐然無精打采嚼著三明治,含糊不清答:“上班。”
“你是不是喝傻了,今天周末?!?p> 聽到“周末”兩個字,謝斐然心里沒什么波瀾。
“哦”了一聲,她關(guān)門坐到沙發(fā)上,細嚼慢咽把三明治啃完,對李知曉說:“我再去睡會兒?!?p> 謝斐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黃昏,她腦子終于不在昏昏漲漲的,就是胃里仍然還有點惡心。
李知曉完成了今天的任務(wù),悠哉悠哉地在追劇,見謝斐然出來,她跑上去問:“清醒了嗎?”
謝斐然點頭。
李知曉:“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謝斐然茫然搖頭。
李知曉推著謝斐然坐下,神神秘秘地笑著說:“那我給你看個東西?!?p> 她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遞給謝斐然。
視頻女主角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死盯著手機屏幕,咬牙切齒說:“李知曉,你他娘的為什么不攔著我?!?p> 李知曉:“然然寶貝,這你可冤枉我了。我想攔的,不過你也知道你那氣力,我實在攔不住啊?!?p> 謝斐然:“……”
你要是想攔還會有心思拍視頻?
謝斐然快被她氣死了,顧冰塊被親個臉就那樣,她……她竟然還親了別人的……。
不對,是舔。
謝斐然生無可戀。
記憶的閘門“咔嚓”一下打開。
……
“然然姐,你又輸了?!?p> 謝斐然的游戲生涯在紙牌上遭遇滑鐵盧,她自然而然地拿起桌上的酒杯。
在場的人除了顧寒和李知曉,其余人都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
李知曉從來不勸酒,也從來不阻止人喝酒。
反正玩嘛,就要盡興。
顧寒不同,他將謝斐然手里的酒杯拿走,沉聲說:“別再喝了?!?p> 謝斐然輸了一晚上,本來就很郁悶。
現(xiàn)在酒也不讓喝,她脾氣一下子上來,伸手想奪回酒杯。
顧寒見狀站起來,離她遠了一些。
謝斐然氣鼓鼓地跟著站起來,“給我?!?p> 顧寒鎮(zhèn)定自若將啤酒一飲而盡,空杯子遞了回去。
謝斐然睜大眼睛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哇”一聲哭了。
她哭的傷心極了,泣不成聲說:“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
顧寒看著突然決堤的淚水,不知所措。
李知曉端著杯新的酒過來解圍,“來,這里還有,不哭了啊?!?p> “我不要,我就要我的……”,謝斐然看都沒看一眼,她指著顧寒,“你陪我?!?p> 李知曉抱歉地看著顧寒,“我也沒見她這樣過,幫不了你,你自己解決?!?p> 顧寒目光跟著李知曉返回的步伐一路掃過其他幾位。
大家都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顧寒無奈將酒杯放回桌子上,一本正經(jīng)問:“你想讓我怎么陪?”
謝斐然止住了哭聲,她抬眼看向顧寒,神情有些茫然。
KTV燈光閃爍,星星點點五顏六色的光在兩人臉上晃動。
顧寒又問:“想好了嗎?”
謝斐然又要哭了,因為她不知道。
追光燈圍著屋子打轉(zhuǎn),轉(zhuǎn)到了顧寒臉上,他剛喝了啤酒,嘴巴還是微微濕潤的。
燈光打上去,發(fā)著光。
謝斐然忽然踮起腳尖,舔了一下。
她砸吧砸吧嘴,回味一番,似乎自己的那杯酒就是這個味道。
事情發(fā)生的猝不及防,顧寒僵在原地,變成了一根木頭。
謝斐然砸吧完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又舔了一下。
“滿意了嗎?”
“木頭”的臉色由紅變青,由青變紫,聲音卻是淡淡的。
謝斐然似乎不太滿意,踮著腳準備再來一次,被顧寒伸手推了回去。
眼看謝斐然又要哭了,顧寒眼疾手快拿了塊蛋糕堵住她的嘴。
一時間,嘴里滿是甜甜的味道,謝斐然忘了那杯被喝掉的酒,注意力到了蛋糕上。
顧寒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對唯二還清醒的李知曉說:“不早了,送他們回去休息吧。”
謝斐然一驚一乍出聲:“好耶,回家,回家?!?p> 李知曉叫起陸星航,扶過謝斐然,說:“這倆我?guī)ё?,剩下那倆就交給你了?!?p> 顧寒和李知曉像兩人放羊的人,羊群在前面東歪西斜地走彎路,他倆在后面隨時防著走岔。
其中最調(diào)皮的小羊絕對是謝斐然,她像個好奇寶寶,遇到什么都要上去看一看、摸一摸。
好在陸星航讓人省心,除了走路有點飄,沒別的毛病。
李知曉一路逮謝斐然逮的心力交瘁,好不容易了送進電梯,她靠在一側(cè)的扶手上大喘氣。
好奇寶寶謝斐然沒人看著,對著電梯上的按鍵就要一通摁,被顧寒提著衣領(lǐng)揪到后面。
她像只小雞往前撲棱,始終掙脫不開顧寒的魔爪,變成了泄氣雞。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地面。他們叫的代駕已經(jīng)將車開到門口等著。
“姑奶奶,這邊才是您的座駕?!?p> 李知曉將自覺鉆進顧寒車的謝斐然拉出來,塞進陸星航車里。
謝斐然掙扎著伸出腦袋,對顧寒揮手,“拜拜,大哥哥,拜拜?!?p> ……
短短幾分鐘的視頻,謝斐然愣愣看了好久。
她酒品向來不錯,以往喝醉都只是安安靜靜發(fā)愣。
昨晚難道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天要亡她。
做出這么丟臉的事,謝斐然不敢再想下去。
她癡癡地將手機還給李知曉,蒙頭倒進沙發(fā)里。
李知曉豪不走心地安慰說:“你也別在意,反正喝醉了,沒有人會同一個醉鬼計較的,裝什么都不知道就完了?!?p> 謝斐然壓根什么也聽不進去,一動不動窩在沙發(fā)里成了人形雕塑。
“然哥這是怎么?”
陸星航不聲不響走到兩人身后,他比謝斐然還能睡,要不是肚子咕嚕嚕餓的心慌,今天一天估計能直接睡過去。
李知曉轉(zhuǎn)頭看向宿醉二號,小聲說:“鉆牛角尖呢,不管她。睡到現(xiàn)在才醒,你可真行?!?p> 陸星航傻笑兩聲,在李知曉身邊坐下,頗有些撒嬌似的說:“曉兒,我餓了?!?p> 李知曉打開茶幾的抽屜拿出兩盒餅干,丟給陸星航?jīng)]好氣地說:“先墊吧墊吧,我去給你倆做飯。”
……
該來的總會來,縱使謝斐然萬般不愿面對,她還是得去上班。
好在沉寂了一天,她稍微不那么接受無能。
砍頭不過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她又是條頂天立地的好漢。
“好漢”謝斐然鼓足了勁走進電梯,遇見了她的頂頭上司,她笑著打招呼:“孫科早?!?p> 電梯門剛關(guān)上,孫科手機響了。
他接了個十分簡短的電話,在三樓出了電梯。
臨走時,他交給謝斐然一份文件,讓她帶給顧寒。
謝斐然拿著文件,一路愁眉苦臉到了辦公室。
郭小胖比她來得早,她看到那圓碌碌的腦袋,靈機一動把文件丟到他桌上,“孫科讓你把這文件拿給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