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埃倫特愣了愣。迪恩和海倫娜交頭接耳：“絕對是九蛇之主吧？也只有杜比家族有財力搞來這種東西了。”
他們說完一起扭過頭，拉特蘭被兩人的視線看得很不自在：“干、干嘛？”
迪恩滿臉正直：“我只是在想，九蛇之主對你的前任和你的態(tài)度簡直是天壤之別，果然人都是看臉的?！?p> “你想多了?！崩靥m的臉色很難看，顯然想到了某些糟糕的回憶，“說著‘要是敢拒絕就把你丟進蛇窟，讓你哭著求我給你解毒’，每次他陰陽怪氣地叫著‘大法官大人’時我都很想把手里的東西扔在那張臉上?！?p> “……”迪恩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和海倫娜咬耳朵，“被愛著吧。”“絕對是被愛著吧?！?p> “說、說起來。”見拉特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埃倫特連忙打圓場，“你們有沒有看到其他四位大法官？”
“沒有哦?！钡隙髡Ａ苏Ｑ劬Γ俺鰜砗笪覀儍蓚€就一直在一起，沒有看到別人?！?p> 他背著手，亦步亦趨地跟在海倫娜身后。迪恩的身高還不到海倫娜的腰部，拉特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雖然有點唐突，迪恩大人，您到底多大了？”
“五歲哦。”迪恩回過頭，眨眨眼睛回答。
“我是說真實年齡——”
“五歲哦。”
“……”
迪恩扁了扁嘴，突然一頭撲進海倫娜的懷里，哇的哭了出來：“好多血，海倫娜，好可怕——”
太假了。拉特蘭和埃倫特同時在心里吐槽。海倫娜手忙腳亂地安慰他，迪恩趁機使勁兒把腦袋往她的胸口蹭，為了裝的更像，他還假模假樣地擠出了幾滴眼淚，發(fā)出嚶嚶的哭聲。哭了一會兒見其他兩人沒有動靜，他驀地抬起頭：“拉特蘭哥哥，現(xiàn)在怎么辦？”
“就算你這么問——”拉特蘭愣了一下，“總之先和其他人匯合吧，我很擔心白睿大人的安危?！?p> “他是你最不需要擔心的一個?！钡隙鬟┻┍翘?，含糊地說。他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不小心踩到了臺階，埃倫特連忙扶住他。迪恩扭頭朝她笑笑，拉特蘭有點驚訝：“我還以為你們關(guān)系一定很差?！?p> 迪恩拿鞋子踢踢地上的灰：“國家之間的仇恨另當別論，我不討厭你哦，埃倫特阿姨?！?p> 埃倫特沉默了好一會兒：“但我討厭被一個不知活了多久的怪物叫阿姨?！?p> “……”
拉特蘭險些笑岔氣，連忙拿手背掩住嘴唇。他走在最末，留心著身后的動靜，所以在迪恩開口時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你為什么想成為大法官？”
拉特蘭怔了怔才明白他在問自己。迪恩把手背在身后倒著走路，海倫娜很小心才不讓他撞上墻?！拔?？”
“是的?！?p> 拉特蘭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身上的氣息慢慢變了，仿佛一直埋在土里的某個東西鉆破了土層，盡管他蓋上土掩得嚴嚴實實，希望春天到來時人們只看到嫩芽，而忘記已經(jīng)變成了淤泥的東西。但是迪恩卻嗅到了似曾相識的氣息，藏在那件法袍和溫柔的笑容下。
“您曾聽說馬蒂爾大屠殺嗎？”片刻之后，他問道。
“馬蒂爾？”埃倫特留意著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指六年前發(fā)生在羅夫尼克王國邊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