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嬌娥與海棠
聽到秋實的話,公良莜這才想到,她還不曾告訴任何人,她喜海棠一事。
罷了,摘下來就蔫了,還是長在枝頭最好看。
見公良莜搖頭,秋實這才沒有去采海棠,將籃子放回原處,去做別的事了。
公良莜依然站在原地,伸手捻了一朵海棠,愣愣地出神。
曾經(jīng),她的服飾,必須經(jīng)海棠熏染;她的青絲,也只能配厭離簪束。
只是,從到了鬼界,她便再也沒有束過發(fā)。倒是明鏡那家伙,趁自己睡著時偷偷挽過幾回。
如今,更是習(xí)慣了沒有海棠香氣的睡榻,也習(xí)慣了沒有海棠紋的云杉......
習(xí)慣變了,但是曾經(jīng)的屈辱和不甘,卻始終不見消散半分。
院門口,東方策負手而立,看著院中佇立的嬌娥,頓足不前。
青絲如柔順,如瀑布散落九天,白綾在腦后系成一個結(jié),混在青絲中間極為顯眼。
她就那樣赤足站在海棠樹下,純白的云杉輕輕晃動,海棠花仿佛成精了一般,紛紛朝她靠近。
女子或抬頭、或仰望、或撫摸枝頭的花躲,淺笑盈盈。
鬢邊別著的一朵海棠嬌艷欲滴,映襯著她白皙的面頰,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東方策覺得,嬌娥與海棠,似乎是極配的。
“將軍!”花落本在打掃院落,不經(jīng)意看到了門口的東方策,大驚之余喊了出來。
公良莜聞言,轉(zhuǎn)頭朝門口望去一眼,回以一笑,并未多言,抬步走向他。
“有事?”
東方策皺眉看著她光著的腳,似乎從第一次見她,那日在他的臥房開始,就沒見她穿過鞋子。
“你沒有鞋子?”
公良莜低頭,看到自己的小腳,抬了抬,無所謂地笑笑:“涼快?!?p> 東方策明白,她體內(nèi)的火毒跟他正好相反,身上大約也是不好受的。
“將軍有事嗎?”
東方策一愣,他為什么過來的?
“身體如何了?”
公良莜想,她這都過去多少天了,這位大爺居然才想起來關(guān)心她。
“謝將軍關(guān)心,早就好了!”
公良莜說著,抬了抬衣袖,恰好將手腕處的傷口暴露在東方策的眼前。
東方策眼疾手快,趁她不備,伸手抓住那個手腕。
看清上面的疤痕,東方策眸中寒光乍現(xiàn),冷聲質(zhì)問:“藥里的血,是你的?”
公良莜想要抽回手,但是敵不過東方策的鉗制,沒有抽回來。
“不是。”
“撒謊?!?p> 公良莜無奈,笑著解釋:“體制問題,不太好愈合,過兩日就好了?!?p> 東方策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想到他喝的是活人的血,心里就止不住的發(fā)寒。
“你捏疼我了。都說了跟你沒關(guān)系,怎么聽不懂呢。”
聽到她的抱怨,東方策松開了她的手腕。依舊盯著那處傷口看,面色沉郁。
公良莜見他這般,好笑說道:“將軍這么抗拒我的血,不如,你那玩意兒,還是廢了吧。”
東方策瞳孔一縮,盯著她鼻梁上的白綾,特別想看她說這話時候的眸色。
“要是廢了,夫人以后,可就要守寡了?!?p> 公良莜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的身體,是將軍夫人。
但是公良莜覺得她醫(yī)好了他就離開,也不會真做她的夫人。
于是心安理得地點頭,無所謂地說:“沒關(guān)系呀,反正我又不用?!?p> 東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