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大比(六)
公良莜來玲瓏學院,一來是躲避天道宮的追殺。二來,她也想像個尋常的學生那樣,享受做人的快樂。
等五年期限已到,悄無聲息地離開這片大陸。
與她而言,重新做人不易,她真的不想摧毀旁人的道心,以此給自己增加孽障。
可是,有些事情的發(fā)展,往往超出了她的預想。
王晟如此!
路北渚亦如是!
就在眾人歡呼時,一道狂暴的怒吼從北華山方向傳來。
緊接著,一灰袍老者從聲音傳來的方向御劍而來。
一眼就看到了因精血耗盡而變成植物人的路北渚,踉蹌了幾步。
不知為何,老人家居然無視了擂臺上的公良莜,化神境的威壓直擊裁判老師,壓彎了她的脊梁。
“是誰?”
裁判老師苦不堪言,僵硬著舌根,眼神看向公良莜。
順著他的視線,老者似是才看到公良莜一樣。皺眉問他:“是你傷了我徒兒?”
語氣滿是質(zhì)疑,似乎壓根就不相信公良莜有這個實力。
畢竟從他的角度出發(fā),能將路北渚傷成這樣,最低也得是化神境的高手才有可能。
公良莜隨意地聳聳肩:“不是我......是他自己想不開。”
公良莜話音剛落,老者的威壓當頭落下,覆蓋整個擂臺,以及靠近擂臺的學生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有些道心不穩(wěn)的同學,雙膝已經(jīng)彎曲。
盡管如此,但是對于公良莜而言,頂多想多穿了一件衣裳的重壓罷了。
她皺眉看著老著,揮了揮衣袖,將他的威壓給頂了回去。
“老人家,這里是大比賽場。您要是有病,就去無憂谷?!?p> 被波及的同學和裁判老師得到解脫,感激地看著公良莜。
裁判老師更是一改之前不屑的態(tài)度,對公良莜露出了笑臉。
“公良同學,你可以回去了。”同時,他對老者說:“王執(zhí)事,我們還有比賽要繼續(xù),請您移步?!?p> 話落,又對大比救援團抱拳:“諸位,煩請送路北渚同學送去無憂谷醫(yī)治?!?p> 公良莜最后看了路北渚一眼,轉(zhuǎn)身要走。
“慢著,誰也不許動。哼,傷了老夫的愛徒,就想這么不了了之,是當老夫不存在嗎!”
裁判本來是無憂谷外院的老師,有這不畏懼玲瓏學院任何強權(quán)的資本。
起初,他本著對同僚的尊重,也處于對他痛失愛徒的同情,并沒有發(fā)作。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亂大比現(xiàn)場,他不能再忍。
“王執(zhí)事,大比當中,令徒對同學心存殺念,慘遭反噬,本就是咎由自取。
而你身為院長執(zhí)事,三番兩次地擾亂大比賽場,是當我們外院不存在嗎?”
裁判此時態(tài)度強硬,有點外院機構(gòu)的硬氣,也替臺下受牽連的學生出了口氣。
“就是,院長執(zhí)事也不能擾亂大比秩序吧。這天都黑了,還比不比了?”
王執(zhí)事,王越,院長執(zhí)事之一。
說好聽一點,是院長執(zhí)事。說的直白一點,其實就是幫院長跑腿的。
當然,他這個跑腿的不是尋常的小廝,地位還是很高的,誰都不敢輕易得罪的那種。
今天,外院的裁判算是徹底將他給得罪了。
對于外院裁判哈不留情的指控,王越惱羞成怒。
“你,你們很好。今天要是不給老夫一個交代,誰也別想好過?!?p> 公良莜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王越,心念一轉(zhuǎn),想到一個極好的生意。
“王執(zhí)事是吧,我覺得你也沒有那么在乎你的愛徒嘛,還是被在這添亂了,趕緊回去吧。”
王越老臉上的橫肉一緊,怒不可遏:“臭丫頭,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還我徒兒命來!”
王越原本還自恃身份,不想跟公良莜一個新生小姑娘動手的。但是公良莜的話,無疑是對他的指責和挑釁。
素來好面子的王越,如何能忍。
公良莜對他的攻擊應(yīng)付自如,一邊閃躲,一邊說自己的理由。
“我又沒說錯,您老人家何必惱羞成怒呢。
要是真的在意路北渚,就應(yīng)該先替他保命才對??墒悄粌H自己不救,還不讓別人去救。
這,又是何道理。”
王越的攻勢逐漸加大,公良莜加快了雙腳的移動速度,遛著王越追趕。
雖然王越的化神境是靠丹藥堆上去的,但是想要取勝,也不容易。
公良莜只能乘其不備,將他困在陣法中。
“困!”
隨著公良莜一聲輕呼,眾人看到王越王越周圍燃起了一對火焰雙翼,逐漸將他吞噬。
公良莜則拍拍手站在陣法外,神情慵懶,但是眼底的寒芒和出口的話語,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我這個人呢,向來知教尊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是有人不想讓我自在,可就別怪我年少無知。管你是執(zhí)事還是管事,照殺不誤?!?p> 確實,公良莜很怕死,但是她更怕被人找麻煩。
今日這番話,不僅是說給王越聽得,更是向整個玲瓏學院表露了她的態(tài)度。
與公良莜而言,她本來可以躲在南蒼山,默默無聞地度過五年。
但是她生性喜好熱鬧,向來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態(tài)度,壓根就不想委屈自己。
況且,還有許多她在意的人,做不到視而不見,坐視不管。
縱觀所有,只能說路家的兄弟跋扈太久,終于提到了鐵板,報應(yīng)不爽。
路北堂被洛笙動搖了動心,如今這路北渚又成了廢人,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誠然,王越始終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雖然對路北渚沒有多少真情實感,但是幫助他提高修為,是花過心思的。
就像自己打造了多年的一件作品,給他帶來了不少榮譽。原本還能持續(xù)發(fā)光的,忽然就被人給毀了,讓他的優(yōu)越感徹底沒了。
無異于在自己的臉面上劃了刀子,劃出血的那種難受。
“啊,臭丫頭,你找死。”
困在陣法中的王越,雖有功法護體,但他仍然有強烈地被灼燒的感覺,痛苦萬分。
“您也不必惱恨與我,剛剛過去的比賽中,路北渚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想要置我于死地的。
他的功法,都是您教的,出于無奈,我只好原封不動的還給您嘍。”
盧鴻笙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