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為何還要選我?
那天以后,公良莜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盡管依舊沒有靈力,但是修煉格外刻苦。
尤其是煉丹時,沒有靈力的她控火十分艱難。每每都是拼的滿頭大汗,牙關(guān)緊咬,就是不放棄。
這天,墨修塵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要幫忙。
“花沐師妹,我?guī)湍惆??!?p> 公良莜淺淺一笑,拒絕了墨修塵的幫助:“多謝,我還想再試試?!?p> 墨修塵皺眉看著她,那一身素凈的衣裙,此時已被汗水浸透。
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流,腳下濕了一大片。
“師妹,你,還是放棄吧。傷了根基,得不償失。”
公良莜恍若未聞,繼續(xù)嘗試。
墨修塵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總覺得,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diǎn)。
花沐師妹,并非傳聞中的那樣,只是個廢物。
且不說能被師父認(rèn)可,光是她在學(xué)堂中的筆記,就是他幾十年也參不透的深奧。
可縱使學(xué)識了得,也無法彌補(bǔ)修道途上不開靈竅的遺憾。
公良莜此刻便是如此,她已經(jīng)用了所有能嘗試的方法,可結(jié)果,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對此,公良莜不但沒有沮喪,反而神色激動。
因為今天的極限過后,她感覺神魂禁錮的某處,裂開了一道縫隙。
盡管只是很小的一條裂痕,足以說明,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并非全無醫(yī)法不是么。
墨修塵看著傻笑的公良莜,滿眼同情,想要安慰她幾句,卻遲遲說不出口。
公良莜沒有耽擱,托著現(xiàn)在的身體去了海棠十里外的宿舍。打算準(zhǔn)備好的藥浴,來疏通被封閉的經(jīng)脈。
當(dāng)年她偷天換日之時,燃燒幾乎所有的神魂。如果不是救她的人出現(xiàn)的及時,估計她再也沒有做人的機(jī)會了。
殘留的精神力太過強(qiáng)大,如果不及時切斷她身體的經(jīng)脈,停止身體靈力運(yùn)轉(zhuǎn),避免靈魂受到重創(chuàng)。
十五年的時間,她的身體和靈魂已經(jīng)安然蘇醒。此時恢復(fù)經(jīng)脈,繼續(xù)修行,不會有任何不妥。
原本,公良莜可以讓無塵幫忙的,但是自從得知他重傷之后,她就打消了讓他幫忙的念頭。
更何況現(xiàn)在,她們的處境多有尷尬,她更不會央求他幫忙。
突然加劇的疼痛,打斷了公良莜的思緒,令她幾欲暈厥。
但她知道,一旦暈過去,這一個月的苦,就白受了。
而且這些千年難尋的藥材,也將會被浪費(fèi)。
忽然闖入的人影,讓公良莜一個激靈,咬破了舌尖以保持清醒。
“含著,能好一點(diǎn)。”
無塵說著,將一株血紅色的藥草遞到公良莜嘴邊。
公良莜看著遞到嘴邊的鮮草,倔強(qiáng)地不肯張口。
鮮草,確實能讓她降低對疼痛的感受,可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無塵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說:“你到底在氣什么?”
公良莜一愣,火辣的疼痛突然就變成了刺骨的冰涼,心中升起了濃濃的無奈和絕望。
閉了閉眼,下了逐客令。
“男女授受不親,師尊請自重?!?p> 無塵看了她半晌,沉聲說道:“為師只是給你自己的徒兒送藥,有何不妥。再說,這樣的事,又不是沒發(fā)生過?!?p> 說著,真的往公良莜的浴桶中加了幾株藥材,半桶濃郁的血漿。
公良莜瞬間感覺,疼痛由原來的八級,直接增加到了十級。
“鮮草,目前只有這一株了,別鬧。”
公良莜死死閉著眼,不看他,無聲地拒絕著。
無塵看著她疼到發(fā)顫的身體,心知她是最怕疼的,此時肯定不好受。
半晌沒有動靜,公良莜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這才咬緊牙關(guān)睜眼,沒成想入眼的竟是他放大的臉。
無塵抬起她的下巴,欺身而下,將那株鮮草喂進(jìn)她的嘴里。
“嘶!”
無塵疼地倒抽冷氣。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臉,眼中有流光溢彩。
“莜兒,你什么時候?qū)俟妨???p> 公良莜恨恨地咬了一口,小虎牙結(jié)結(jié)實實地穿透了他的下唇。
鮮草入口,麻痹的感覺從口腔蔓延,總算沒有那么要命了。
無塵舔著被咬出血的下唇輕笑,笑聲愉悅。
一邊往公良莜的浴桶中加藥材,一邊幫她加熱。
“熱?!惫驾辉⊥爸械臏囟戎丝镜赜行╇y受,聲音悶悶的。
無塵解釋說道:“鳳髓和麒麟血的藥性只有在高溫下,才能發(fā)揮到極致。為師留的藥材不多,不要浪費(fèi)了?!?p> 公良莜心中驚駭,鳳髓和麒麟血,這種只存在于典籍中的神級藥材,居然給她洗澡。
頓時,公良莜覺得自己太奢侈了。
不能浪費(fèi),將腦袋再往下沉了沉,連脖子都不放過。
其實,公良莜此刻覺得奢侈。但她卻不知,在過去十五年里,幾乎每個月,她都要被這些神級藥材泡一次。
無塵則她的動作逗笑了:“再往下,你臉上的換顏術(shù)可就被化解了?!?p> 公良莜聞言一愣,質(zhì)問的話脫口而出。
“既然這么討厭我,為何還要選我?”
無塵面色一沉,愣怔一瞬才知道這小妮子誤會了。
無奈嘆息,起身,湊到浴桶邊是哪個,將她的腦袋按進(jìn)浴桶中。
要不是嘴里含著鮮草,公良莜絕對會被突然而來的溺水嗆到。
恨恨地瞪著罪魁禍?zhǔn)?,心中不忿?p> 看著她的容顏逐漸恢復(fù),無塵笑容溫柔:“確實,還是這樣養(yǎng)眼?!?p> 這一刻,公良莜很沒出息地被他的笑容晃了神。
無塵將土地的神色看在眼里,滿意地勾唇,倒也沒有揭穿,反而移開了視線,將側(cè)臉留給偷窺的傻徒弟。
“下個月,四大門派歷練,云霧山弟子隨行。你想去嗎?”
公良莜收回視線,她當(dāng)然要去。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她若是不去,怎么知道如今的四大門派,狗成了何等模樣呢。
“當(dāng)然。不僅歷練要去,年底的河西爭霸賽,我也要去。”
無塵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寵溺一笑,跟她講條件。
“去可以,但只能以花沐的身份去。”
公良莜想了想,她原本的身份,確實容易遭到四大門派再一次圍攻,索性就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