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賀浩興沖沖的來府里拜訪沈聿。
“沈大人一心為民,沈夫人善良聰慧,堪稱絕配吶!”
褚域在一旁抽了抽嘴角,著話已經(jīng)夸了一下午了,最不可思議的是主子還認真的聽他夸了許久。
沈聿放下茶杯“賀大人辛苦了,等回京之后我會如實向圣上稟告”
臨州城縣丞雖然自述受五皇子的威脅,但其行為確實對百姓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現(xiàn)在臨淵城縣丞的位置就空出來了,有沈聿的推薦賀浩坐上這個位置是沒問題的。
“多謝沈大人?!辟R浩雖然不在意這些虛名,但官大一級壓死人,這次災(zāi)情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微乎其微,就是因為自己官職太小,人微言輕。
送走賀浩,褚域回到書房稟報近日京都的情況“主子,寒一傳來消息說找到大皇子了”
自從與溫允同路以來,沈聿一直讓人打探所有人避而不談的大皇子——楚淵。
其乃先皇后瑾氏所生,從小天資聰穎,是曾經(jīng)最寵愛的皇子,由當今圣上集大家大儒教學(xué),文韜武略樣樣精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就是大祁的新任儲君時。
七年前,宮里發(fā)生了一次,失火,未央宮一片狼藉,先皇后與大皇子一同歿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大火燒的悄無聲息,直到火勢無法控制才被人發(fā)現(xiàn),也沒有人知道為什么皇后與大皇子不曾呼救。
一切的一切都隨著祁隆帝的一句天災(zāi)而被一筆帶過,而且讓史官記錄的也是“夭折”。
這疑點重重的失火與記錄成了所有人避而不談的禁忌。
所有人都在奇怪祁隆帝的平靜,只是后面在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愛權(quán),重權(quán)下又顯得似乎很正常。
都認為是因為大皇子在民間與朝堂都有聲勢浩大的擁護者,讓如今還尚且在位的祁隆帝擔(dān)憂了,這失火其實并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為。
沈聿以前對這些宮墻里的齷齪事不感興趣,也從來不覺得需要調(diào)查,只是如今輔佐這驚艷絕倫,又與自己沒有沖突的大皇子好像比楚澤御好上許多。
希望他不會像楚澤御一樣不知好歹,如果是的話,自己也只好麻煩點了。
“安排一下,讓寒一帶著人先去一趟”沈聿一只手敲擊著桌面說道。
“你繼續(xù)查探當年事情的真相,所有詳細情況都打聽清楚?!?p> 說完就開始安排臨州城的相關(guān)水利規(guī)劃情況,這次的災(zāi)情可以說就是因為上幾個官員的不作為,將修建水庫的撥款私吞不少,現(xiàn)如今堤壩早就攔不住水了,更別說水庫的蓄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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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洛暖回府后在房間想了很久,眼前一直都是那雙明亮的眼睛,最后還是決定找個機會去見見洛易陽。
這個對原主一腔疼愛之情的妹控哥哥。
不知道他在哪里,但看樣子他是知道自己情況的,所以只能靠他來找自己了。
洛暖這幾天天天出門閑逛想看看能不能巧遇一下洛易陽,說實話,如今臨州城災(zāi)情剛穩(wěn)定,一切都百廢待興,一條街除了醫(yī)館也沒什么店開門,所以還真沒什么好逛的,好在其他人也只是以為自己出門是想了解災(zāi)情與百姓的生活。
沈聿這些天也一直忙著規(guī)劃圖紙,與一群奇能異士天天待在書房,想制定出一套屬于臨州城的蓄水系統(tǒng)。
溫允的話洛暖更是沒見過,就連她的丫鬟也不見了。問過才知道上次芷蘭被沈聿罰了個以下犯上的罪,連帶著溫允管教不嚴懲罰她們禁足一個月。
這次賑災(zāi)之旅再過幾天也應(yīng)該要結(jié)束了,也就是說自己可以一直不用見這兩人了,真好!
現(xiàn)在有賀浩這個愛民如子的官員代理臨州城縣丞一職,也不怕其中會有貪污。
溫允這邊,芷蘭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一雙手指頭烏黑發(fā)紫,頭發(fā)散亂遮蓋住大部分臉頰。
“我早就跟你說過,做事前先動動腦子,可你呢?你說說來臨州城你給做了多少蠢事”溫允邊說邊摔了手邊的杯子。
地上的人被嚇了一跳,勉強抬起頭看著溫允求饒“小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闭f著整個人弓起身體,抱頭躲在角落里。
“來人,把她扔出去,找個大夫看看,別讓她死了就行?!睖卦势綇?fù)了心情,看著眼前的人欣賞著新涂的蔻丹,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收拾一下,待會沈大哥就要過來了”治療了十多天,沈聿一直都是固定的時間過來。
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變回以前的冷漠,甚至連一個手指的觸碰都讓他不能忍受。
每次治療都帶著一方帕子墊著,帕子上繡著一個黃色的方塊小人和一個奇形怪狀的粉色小人。
本來接觸的時間就少,現(xiàn)在被禁足,更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所以溫允只能想其他方法。
比如……
溫允的視線落在一旁的香爐上。
邊喝茶邊等沈聿,知道沈聿從來不碰她這里的吃食,所以溫允這次動手小心謹慎的很。
沈聿來了一如既往沒有半句多余的話,走上主位撩開一只袖口鋪上帕子便等著琳瑯蠱。
溫允就是再怎么拖延時間,也還是沒看到想要的反應(yīng)。
不應(yīng)該啊,這是這次出門前姑母給自己的宮庭秘術(shù),自己是吃了解藥的,可是怎么會對他也沒有作用呢!
可是確實,直到沈聿走出房間,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氣的溫允將房間的東西砸了個遍。
剛出院子的沈聿眼神一暗,輕飄飄的轉(zhuǎn)頭看了看院落。是自己太心軟了么?什么阿貓阿狗都敢對自己動手了。
其實剛剛一進門沈聿就感覺到焚香的不對勁了,自己丹田有股隱隱的熱氣,但對自己影響不大,所以并沒有拆穿她。
沈聿揮揮手,招來寒九。低聲吩咐了句什么,就大步流星離開了。
只剩下寒九在風(fēng)中凌亂,剛剛主子是說——給她加點銷魂的料?
主子也會吩咐這樣的事情?這不是主子不屑做的么?
寒九不知道的是,沈聿本來就是只黑心芝麻餡的,現(xiàn)在只是露出來多一些餡罷了。
看著主子遠去的背影,寒九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子,翻身上了屋頂,掀開一片瓦片。
看著屋里一片狼藉,翻了個白眼,一根細絲從手腕射出,然后從瓶子里倒出一滴藥水,順著絲線滾落進茶杯中。
看著發(fā)泄完累了的溫允端起茶一口飲盡,寒九才閃身影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