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陽同志,再見?!?p> 汽車里。
王子陽坐在后座。
陳漢對他敬了一禮,張?zhí)m、王郁、張憲成三人都來到汽車旁邊,都抬手敬禮,對王子陽投以尊敬的目光。
“保重。”王子陽看向四人,再把目光投向周乙、最后將目光掃回已經(jīng)上車的老韓。
“轟,轟?!?p> 汽車駛上崎嶇的山路,將一路顛簸前往長春。
別看,這一次行動陳漢、張?zhí)m等人出身入死,王子陽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好像沒什么危機。
其實,王子陽的旅途才剛剛開始,前往巴黎大會指證日寇暴行的一路上,絕對充滿重重阻難受,每一句都冒著生死危機,站出來指證強大暴行本身便是勇士。
小明、小芬兩位小孩,換上了一套新衣服,正站在王郁和張憲成身邊。
王郁用手將女兒抱在腿邊,張憲成用手搭著兒子的肩膀。
原來剛剛陳漢把兩個小孩從治安隊提出來了。
由于治安隊的特殊環(huán)境,加上花錢打通關(guān)系,兩個小孩都被照顧的很安全。不僅沒有影響行動、受傷、氣色還變得更好,更健康。
果然,金錢是種神奇的東西。
而治安隊里的飯菜,怎么也比去討飯要好很多,何況,鄧警官還會給他們加餐。
……
“王郁、憲成?!?p> “你們先帶孩子進去躲躲風雪,和孩子說說話吧。”這時周乙扭頭朝兩人說道,又補了一句:“張?zhí)m你也進去。”
“好?!蓖跤簟垜棾?、張?zhí)m三人點點頭,把目光看向周乙、陳漢兩人,很快便收回目光,帶著孩子回到木屋里。
木屋門口站著的同志們,一起轉(zhuǎn)身回到木屋中。
“子榮同志,謝謝你的所作所為。”周乙見眾人回屋,說道。
“國家有難,吾輩自當盡力。”陳漢笑著說道。
“你能記得救下王郁和憲成的孩子,我們真的很感動?!敝芤冶砬楦锌?,嘆出口氣:“沒猜錯的話,金志德也是你辦的吧!”
周乙抱起雙拳,重重拱手:“我周乙謝謝你!”
“自當相助?!标悵h回答的還是很灑脫:“再說金志德有個朋友跟我有過節(jié)?!?p> “我搞他也是為自己做事,把危險扼殺在萌芽當中。”
“你是指陸兆鳴?”周乙笑道:“陸兆鳴的妹妹是金志德的情人,他沒什么本事,唯一算得上靠山的就是老金,回頭我就找個由頭把陸兆鳴給捕了!”
現(xiàn)在半個月時間過去,周乙已經(jīng)洗清通共的嫌疑,金志德卻由于物證、認證具在。
有人親眼看見他協(xié)助共匪逃跑,被定為共諜間細,抄家、通緝。
一時間樹倒猢猻散,無人再敢和金志德扯上關(guān)系。
陸兆鳴開始夾著尾巴做人,陳漢名氣又越來越大,哪兒來敢找陳主編的麻煩?不過據(jù)說先前陸兆鳴都和金志德通過氣,想要利用特務(wù)科來搞他,陳漢理所當然的要回敬一下。
現(xiàn)在正好周乙出院,官復原職。
對方主動開口怎能拒絕?
“多謝周兄!”陳漢拱起手,回禮道:“記得搞狠一點?!?p> “哈哈哈……”周乙在風雪中朗聲大笑。
“好,我捕了陸兆鳴一定上刑,不過金志德的尸體你藏哪兒了?需不需要幫忙處理?”對于偽滿洲國的特務(wù)科而言,金志德是在逃、通緝狀態(tài),我黨行動組人員都已知道他被陳漢干掉。
陳漢笑著搖頭:“剁了,拋尸雪山,估摸這會都給鳥獸啃干凈了?!?p> “最多給你剩對骨頭!”這件事情也把陳漢搞的頭大,最后還是把心一狠,才徹底毀尸滅跡。
偽滿洲國的世界來兩次,他倒是徹頭徹尾練出一股狠勁來。
“嘖嘖,劃拉個巴子,陳兄真尿性!”周乙聽的連連乍舌,豎起大拇指道:“真夠狠!不愧是武俠小說的開派宗師,文人的面孔,大俠的心?!?p> “聽說最近南邊紫禁城有些文人在批判你的作品……”
“你還是注意,注意?!?p> “我怕個屁!”
“不就是那幾個臭嗨批嗎?”
“誰惹惱我,呵呵,我就公布誰的日記,看看誰批判誰!”陳漢很是瀟灑的大手一揮,盡放豪言壯語。
“哈哈哈,陳先生有底氣啊?!敝芤已矍耙涣粒吹贸鲫悵h拿捏著把柄,估計在文學界有很大的人脈?或者,有才華的天性張狂,沒那股子張狂勁兒也很難寫出《小李飛刀》吧?
殊不知,陳漢單純是作弊!
周乙卻話鋒一轉(zhuǎn),忽然說道:“如果我查錯的話,其實陳漢同志并不是冰城組織的人吧?更不是我黨的同志。”
“真正的雪狼!”
“卻是你!”
這一刻,周乙眼神緊盯陳漢。
兩人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空氣中氣壓降低,這是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
陳漢則沒有選擇隱瞞,而是點點頭,坦然承認:“對,我不是冰城組織里的人,只是報社的一個小記者。”
“我通過報紙了解到冰城組織遭遇巨大創(chuàng)傷,絞盡腦汁,就是想助組織里的同志脫困,最后事情越做越多,越陷越深?!?p> “無奈,讓你們認為我是組織里的上級,一直聽從我的指令,我只是想為你們做點事情?!?p> “可是你……”周乙說著話。
打探虛實,摸清陳漢的底。
這才是他和陳漢獨自相談的真正目的。
“為什么我一個報紙編輯,不僅會寫書,拿槍還那么熟練,敢冒槍林彈雨協(xié)助你們行動?”
“為什么我會知道行動的密碼,知道密碼母本,能給張?zhí)m下達指令?甚至可以找到王子陽的位置?”
陳漢很自信的侃侃而談:“因為我受過特務(wù)訓練,在東京留學的時候…因為我不止是雪狼、還是關(guān)東軍特高課特務(wù),代號‘獵狗’?!?p> 他相信既然周乙選擇開誠布公私下相聊。
有些事情便早已已經(jīng)做好選擇。
而且身份為何重要嗎?更重要是看一個人的所作所為!
“當我知道特高課捕獲冰城地下黨,截獲行動密碼,方案時,我便主動和你們聯(lián)系,希望能給幫助你們脫困,完成任務(wù)?!边@就能夠解釋一切了,比如,陳漢為什么有密碼,特高課為什么沒行動等等…其實,特高課本來就沒行動,沒線索,但陳漢一番話卻深深震撼了周乙。
周乙感覺面前的陳漢身上仿佛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