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組團
站在被削平的山頭前,李天一胡子都氣歪了,也不顧掌門儀表,在數(shù)千弟子面前,破口大罵,
“那個王八犢子干的,速速查,查出來綁在引雷柱上劈了”。
李天一覺得自己愧對祖宗啊,這才多長時日,剛剛重建完成的祖宗祠堂居然又被炸了。
萬年屹立不倒的祖宗祠堂,在他任掌門期間,居然被炸了兩次,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莫小魚很是心虛的站在人群里,不敢抬頭。
第一次是破陣時產(chǎn)生的沖擊波炸的,無心之舉,這還說的過去,第二次可是實實在在拿粒子槍轟的,這該怎么解釋?
對不起,我當時沒注意,隨便找了個地方轟了一炮,沒想到是祠堂。
然后呢,新仇舊賬一起算,被綁在引雷柱上,劈成灰?
想想,莫小魚都不寒而栗,解釋還是算了,他還要想辦法去救李昕瑤,可不能就這么嗝屁了。
這時,一弟子高聲叫道:“定是看青云門沒有法陣防護,其他門派或是邪教偷偷干的,青云弟子誰會去炸自家祖宗祠堂呢?
李天一冷靜下來,細細想了想,也是,青云門弟子中雖有些不肖的,但也是不至于干出炸祠堂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先有大陣被破,青云峰一役,弟子損傷大半,又有孫女為采藥,擅自深入兇惡之地,至今了無音訊,現(xiàn)在辛辛苦苦重建的祖宗祠堂又被炸了,蒼天為何總是為難我青云門!
李天一仰天長嘆,罷了,罷了,袖袍一揮,飄然離開,留下一眾弟子,面面相覷。
一白袍長老見狀,對眾弟子揮揮手道:“散了吧”。
眾人紛紛御劍而去,只余下朱朱和莫小魚勾著頭
莫小魚余光一瞟,見沒了人,拉著朱朱,正欲轉(zhuǎn)身離去。
“你們不是青云弟子,為何在這”。
白衣長老叫住他們,身形一閃,落在了他們身前。
莫小魚吱吱嗚嗚,不知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我們是想離開這個地方,但眾人都在朝這涌來,我們逆著人流跑嫌疑太大,于是便跟了過來吧。
這時,朱朱一臉不悅,懟道:“來看看熱鬧不行啊”。
白衣長老被懟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但轉(zhuǎn)念一想,連掌門都敢指著鼻子罵,他這又算什么,隨故作淡然道:“現(xiàn)在青云門是非甚多,還是少逛為妙”。
白衣長老說完,欲轉(zhuǎn)身離開。
莫小魚靈機一動,他見白衣長老能在掌門離開后發(fā)話,頗有些權力,既然找上來了,何不要些法器,去了兇惡之地,多些保命的手段也是好的。
莫小魚趕緊上前,躬身行禮道:“還請長老留步,在下有事相求”。
破陣之時,白衣長老便對莫小魚印象極好,貴為天神,卻沒有絲毫傲慢,反倒是謙遜有禮,很有風度,現(xiàn)在沒了仙力,但不卑不亢,固守禮節(jié),與那目中無人的小丫鬟簡直是云泥之別。
白衣長老頓住腳步,回道:“何事?”
莫小魚再行一禮道:“在下失了仙力,人盡皆知,青云峰一役,黑袍長老逃脫,恐其報復,還請長老賜些保命之法”。
白衣長老想了想,也是,之前覺得青云門還算安全,但現(xiàn)下連祖祠都被炸了,可見防范之疏,給些保命的法器總是好的。
白衣長老笑道:“甚是,我與掌門商量一下,晚些來凌云閣挑選”
莫小魚又躬一身,謙卑答道:“那就多謝了,以后定報答長老恩情”。
白衣長老“哈哈”一笑,準備說“孺子可教也”,剛說出“孺”字,一想,這少年雖沒了仙力,但好歹也是天神下凡,萬一恢復了仙力,成了真正的天神,那這話豈不是啪啪打臉。
這就好比剛進入金丹境界老者見到一毛頭小子,老者自詡高人,洋洋得意的教授毛頭小子修煉心得,然后一探虛實,我了個去,這小子居然是陽神境界,比自己還高出了一個境界,這份尷尬,自是不言而喻。
在修仙界,能當上長老的,必是人精中的仙精,豈會因口舌給自己帶來麻煩,即使看你不爽,也是口蜜腹劍,等待時機,背后捅出致命一刀,讓你永不翻身,黑袍長老的背叛便是很好的例子。
白衣長老硬生生將話憋了回去,擊掌笑道:“甚好,甚好”。
話畢,身形一閃,化作一道白影,朝天際遁去。
莫小魚擦掉額頭的冷汗,對朱朱說道:“走吧,先去找劍靈白虹”。
劍靈白虹素來不喜莫小魚,每次李昕瑤將他掛在莫小魚房間,他寧可遁入柴房,都不愿在那房間呆著,因為他總覺得那房間總有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臭味。
這時的白虹正在柴房暗自神傷,李昕瑤不要我了,我還要認一傻子當主人,何其悲慘啊,還不如自裁算了,額。。。不對,我特媽是劍靈了,還怎么自裁?回爐重造嗎?
白虹很是氣惱,李昕瑤出去不帶他,還讓他保護那個傻子,一個傻子有什么好保護的,保護他不吃屎嗎,想到這,再聯(lián)想起把那傻子從糞堆里刨出來的畫面,便是一陣作嘔,可他是劍靈,不食人間煙火,那里又吐的出來了。
這時腳步聲打斷白虹的哀傷,一見是莫小魚,白虹也不二話,化成一道虛影,遁入仙劍之中。
莫小魚很是郁悶,估計千古以來,他該是第一個被自己仙劍嫌棄的,但為了救李昕瑤,這點委屈算個屁。
莫小魚賠笑道:“仙劍大哥,商量點事唄”,說著,就伸手去抓仙劍。
沒成想,仙劍“咻”一下,飛上了房梁,抖著劍鞘十分嫌棄的說道:“要說就說,別動手好嗎”。
莫小魚臉上有點掛不住,怒道:”就算你嫌棄我,但事關李昕瑤,你不想知道?”
劍鞘一抖,現(xiàn)出白虹的真身,皺著眉問道:“什么事?”
朱朱按奈不住了,破口罵道:“你個破劍,小姐失蹤了你都不知,我們現(xiàn)在和你商量去救小姐的事,你要不答應,把你丟進鑄劍爐里化掉”。
白虹顯然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對話,不急不躁,直接無視掉了朱朱,朝莫小魚問道:“主人出了什么事?”
“她闖進了千里外的兇惡之地采藥,現(xiàn)在了無音訊,我想去找她”
白虹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兇惡之地是何等的兇險,豈是她能闖的,即使我第一任主人,青云老祖,都不敢硬闖那地方,她一小丫頭居然敢闖”說道此處,白虹目露兇光,狠狠盯著莫小魚繼續(xù)說道,
“都是因為你,主人耗盡心力,現(xiàn)在好了,連命都不要了,要不是你,主人怎會把我留下,我要在,還可護她周全,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李天一都不管他孫女嗎?”
莫小魚被盯的脊背發(fā)寒,默默回道:“掌門重傷未愈,大陣被破,又恐敵人乘虛而入,所以要在門中坐鎮(zhèn),其他弟子去的話,只是送死,所以。。?!?p> 白虹接茬嘲諷道:“所以你就去送死,你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于心不忍呢?”
朱朱聽不下去了,她一蹦一蹦伸手去夠梁上的仙劍,見夠不著,撿起地上的一塊木頭朝仙劍砸去。
“小姐有難,那這么多廢話,要救就救,不救,我們自己去救”。
只見木頭被仙劍一震,反彈回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莫小魚鼻梁上,兩行鼻血立馬流了下來。
撒了氣的白虹繼續(xù)無視朱朱,朝莫小魚鄙夷道:“就憑你”。
莫小魚捂住鼻子說不出話來。
朱朱顯然也習慣了白虹的無視,繼續(xù)無視白虹的無視,高聲罵道:“你個破劍,可別小瞧小魚哥哥,他是天神下凡,法器一指,把祖祠的山頭都給轟平了”。
莫小魚一聽,嚇的趕緊捂住朱朱的嘴,跺腳道:“我的小祖宗,你想整死我啊”。
朱朱意識到說錯話了,趕緊禁聲,拍著胸脯安慰自己道:“還好,是在柴房,沒人,要是被人聽了去,把小魚哥哥綁在引雷柱上劈了,誰來救小姐啊”。
朱朱以前很是鄙視莫小魚,但今天見他展示了神通,又想舍身去救小姐,便一改以前的偏見,頓覺莫小魚十分可親,自然而然也就喚上了哥哥。
越是單純的人,往往心中的偏見越少,別人對她好,她便覺得是真好;而城府之人,則相反,一旦有了偏見,即使把心掏出對她好,也是認為圖謀不軌的。
白虹眉間一挑,不可置信問道:“今早炸了祖祠山頭的人是你?”
莫小魚點了點頭。
“你不是沒有仙力了嗎,怎么炸的?”
“這個”,莫小魚掏出了粒子槍。
白虹凝神細看,他感覺到這小東西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龐大力量,似乎這股力量一旦爆發(fā)就能毀天滅地,他相信了,如果有這種法器,那救出主人,還是有希望的。
白虹的怒氣盡消,用難得贊賞的口吻說道:“真牛掰,你做了我?guī)浊陙硐胱龆桓易龅氖?,從今天起,直到救出主人這段時間,我白虹為你馬首是瞻”。
朱朱見狀很是高興,雀躍道:“太好了,我們定能救出小姐的”,說完,舔了舔嘴唇,又一副陶醉的模樣砸了咂嘴,
“天神就是天神,連鼻血都是甜的”。
白虹一聽,頓時干嘔一聲-------哇!
白虹心中祈愿,
“我,劍靈白虹,目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吐出來,堂堂正正,干干凈凈的吐出來”。
莫小魚也有點反胃,忙擺手說道:“你就別去了,什么都不會,去了反倒是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