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入會
旭日東升,似魚肚白的天際浮露出一抹金光紗幔,形成的晨輝灑滿整個阿拉德大陸,顯出赫頓瑪爾的秀麗。
坐落在后街僻角的小型公會外,法坤睜著打架的眼皮,攘抱太刀,蹲坐在灰跡墻邊,他那多日清洗的頭就像蜻蜓點水時而下墜,昏昏欲睡,已苦等一宿的他,滿腦子期望看到公會人員的身影。
如期而遇,半響過后,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公會附近,不斷靠近公會門口,拿出口袋鑰匙,開啟大門。
見到愈漸清晰的身影,法坤頓時心靈一動,撐起疲憊不堪的身體向開門之人伸出手。
“我在月光酒館聽說你們有一樁包掙錢的大買賣,但似乎很缺人的模樣,如果你們還需要人,我希望能夠加入你們的行動?!彼﹂_了花懇切道。
“是嗎?!遍_門之人看了看他一身塵灰,滿臉懷疑道?!澳氵@個樣子連基礎裝備層次都沒有達到,不能行吧,你的系統(tǒng)多少級了?!?p> “Lv2。”
“這...”公會之人不理不睬,即刻轉(zhuǎn)頭就走。
見他一聲不吭離開,法坤連忙拿出一把劍鞘包身的太刀,反超到他面前,展示在他面前。
“我有武器,只要你收留我,我做什么都行,反正我已經(jīng)受不了在窮途末路下去,我不想在做什么鬼工作!我要重回地下城副本之中!”
法坤渾身散發(fā)出堅毅,仿佛做了什么人生大抉擇。
然而公會之人并不以為然,要說像他這樣的勇者,那滿大街都數(shù)不清,在材料,裝備,技能,資源被高階勇者壟斷之后,他見過太多以各種高尚情操而放棄戰(zhàn)斗,浪跡阿拉德的低階勇者,這種勇者幾乎充斥在各個大街小巷。
漏風的囊袋,怯懦的心,很是常見。
不過偶爾會冒出幾個亡命之徒,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一眼瞥會法坤手中的太刀,夕陽光芒下,這把太刀竟有種令他心悸的感觸,而后又迅速消失。
“錯覺?”
他不聞不問,直伸手想奪過法坤手的太刀,但令他吃驚的是,無論他拼出多少力氣,都無法從其手中奪過,仿佛自己是在拉著一座泰山,紋絲不動。
“大人,你在干嘛呢?”法坤奇怪地看著公會之人邊摸太刀邊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禁撓頭疑惑。
公會之人見他一副輕松無比,暗驚:“這家伙在扮豬吃老虎!”
試了幾番,滿頭大汗的公會之人也不在白費力氣,松開太刀,轉(zhuǎn)怒反笑,氣喘吁吁地伸出淤青的手與法坤相握。
“你叫什么?!?p> “啊...法坤!法坤!”
“法坤先生,歡迎加入落日公會,合作愉快?!?p> “.....”
如愿以償加入到公會群體,法坤第一件事便是拼命沖到月光酒館里面,上氣不接下氣,向擂臺旁亭亭玉立的索西雅報喜。
“我做到了!我可以參于到一個大買賣中咸魚翻身啦!哈哈。”
法坤一把鼻涕一把淚,欣喜若狂地拿出一張蓋有公會徽章的入會證明湊到索西雅面前,想要得到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的贊譽,但在他靠近將要摸上那根垂涎已久的雪臂的那一刻,他立即被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彈開。
他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碰撞在木桌上,滿頭大汗即刻被酒菜與血液代替。
正喝得盡興的幾個地痞流氓突然見到灑了一地的酒菜,立即擰起始作俑者怒嚷:“喂,你個老乞丐膽子挺大,居然砸了我們的酒菜!賠錢!”
“索西雅!”法坤狼狽地被擰在空中,四處撓癢,情急之下也不管什么面子,急忙向昨晚開導自己的女神求助。
索西雅沒有理會他,凝神靜氣,定眼縮定在擂臺上兩個正在格斗的勇者,旁若無人般癡癡注視著充滿刀光劍影的擂臺,絲毫不在意混亂的地痞流氓與法坤。
“你!”法坤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索西雅,感覺心中僅存的希翼煙消云散,頓時涕泗橫流,傷心欲絕。
幾個地痞流氓見手中男子哭花了臉,愣會兒,則后仿佛見到了天大笑話一般,嗤笑道:“哈哈!怎么也沒有想到,原來你這家伙每日專程來這里花十金幣喝白開水,是想接近索西雅大姐頭?真是名副其實的癩蛤....哦不,是賴蛆想吃天鵝肉?!?p> 另一個流氓擦話道:“不對!你怎么能說索西雅大姐頭是畜生呢,應該是天仙?!?p> 羞恥度爆棚的法坤,瞬間爆發(fā)出壓抑已久的怒氣,對著這些流氓拳打腳踢。
見手中的“小綿羊”不老實,他們面露譏色,摩拳擦掌?!皢押?!還挺倔,不賠錢還想打人,看樣子你是不怕皮肉之苦咯,那我們就讓你吃點苦頭,兄弟上!”
“且慢!”
正當他們的拳頭即將落在法坤臉上的時候,索西雅右手舉紅酒,挪著曼腰緩緩走到他們跟前喝止。
“這頓酒菜就算我的,你們不必為難法坤,這里也不是打架的地方,如要打,請上擂臺,否則你們準備向帝國士兵交代吧?!?p> “哎呀,必須的必須的,我們怎敢在索西雅大姐頭的地盤鬧事,是不是啊法坤兄弟?!绷髅ニ查g被索西雅的氣場震住,放開法坤,連哈腰道歉。
“索西雅...”法坤肘靠地板,盯了一會面前的女子,聯(lián)想到方才的羞恥,悶下腦袋,苦笑道:“我與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為什么要幫助我?”
“我尊敬每個擁有戰(zhàn)斗潛能的人,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直視自己,千萬不要被貪婪懶惰打敗?!?p> 索西雅愜意地喝了一口紅酒,韻聲說完便又回到擂臺前觀看戰(zhàn)斗。
“原來如此...原來這一切都是糖衣罷了,一切都是自作多情罷了,太幼稚了?!?p> 法坤不由溢出的淚水打濕了眼眶,腦袋中一幅幅昔日與索西雅交流的粉色畫面立即化為虛無,用著兇戾的眼神瞪了一眼月光酒館所有人,撿起臟濕的公會證明,隨即拔腿就跑。
赫頓瑪爾大街上,一個帶有沖天怨氣的勇者,雙目赤紅疾跑在過道上,來到僻角后街,一把推開了落日公會大門,里面除個別之外,已聚集了大批與之相似的人。
“法坤,你來的正好,這是...你這是怎么了,滿身酒氣,去喝酒了?你可千萬不要誤了今晚的行動??!”早上接受他的公會之人,端詳著全身濕漉的他不滿道。
法坤察覺到不滿的語氣,當即沉下心中煩事,賠臉笑道。
“絕對沒有,我只是剛剛路過酒吧,碰巧被酒瘋漢潑了一身而已,沒有喝酒?!?p> “如此甚好,那么,我們來討論明晚的行動吧?!?p> 眾人圍成了一片,自我介紹走了一次過程,開始了討論。
在不經(jīng)意間,法坤劍鞘中,太刀上骷髏頭忽閃了一下耀紅。
【靈魂值:2】
【戾氣值:199】
嘻嘻,差一點了,差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