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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醫(yī)生她又在崩人設

第三章:重逢

  陽光小區(qū)位于NY市新城區(qū),目前繁華地段還在老城區(qū),周遭設施還未健全,因而盡管是中檔公寓樓,房租也沒有很貴,可小區(qū)的綠化做的很好。

  一層三戶,阮沅租住在五號樓一單元2002,租房時物業(yè)介紹說2001住的三口之家,而2003至今都還未曾見過業(yè)主。

  阮沅租的是中戶,兩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房子是精裝修,新城區(qū)入住的業(yè)主不多,因此還沒通暖氣。

  阮沅裹著羽絨被盤腿坐在布藝沙發(fā)上,房間沒開燈,放在她雙腿間玫瑰金筆記本電腦成為房間中唯一的光源,白瑩瑩的光映在阮沅茫然沉思的臉上,桃粉色半截手套露出十根白嫩的手指快速敲擊鍵盤,屏幕上很快呈現出一份以她自己為中心的思維導圖。

  現在她需要先弄清楚兩件事。

  第一件事,網上傳播的視頻到底是誰拍的。第二件事,當時何遇明顯已經確診腦死亡,為什么最后的尸檢報告卻顯示他死于顱內大出血。

  按照記憶,把可能跟這件事有關的人一一羅列,逐個進行分析排除。

  假設尸檢報告是偽造的,拍視頻的和偽造尸檢報告的人是同一個,那這個人最有可能是誰?

  他做這件事的動機又是什么?

  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那么這兩個或者多個人又可能是誰?

  目的是什么?

  阮沅把假設出來的所有問題都打在屏幕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手機重新扒出那條視頻觀看,眉頭緊鎖。

  這時,陽臺上忽然響起“啪嚓”一聲巨響。

  是花盆碎裂的聲音,同時還有男人痛苦的尖叫聲。

  該不會是遭賊了吧?

  她一下子警惕起來。

  還好之前她留了個心眼,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簾還反鎖了陽臺上的玻璃門,之前在醫(yī)院遇到過不少遭到入室搶劫的單身女性,為了自身安全,阮沅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察來這兒之前,阮沅合上電腦,輕手輕腳地跑到浴室,雙手握抓拖把桿,躲在窗簾后面。

  那個“賊”要是敢進來,她就掄起棍子敲死他。

  男人痛苦呻吟的聲音傳來。

  這個“賊”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懷著一探究竟的心思,阮沅蹲下來把窗簾來開一絲很小的縫隙,單只眼湊過去,借著朦朧的月光,她首先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泥土和仙人球,其次才是捧著膝蓋在地上來回打滾的男人。

  ——

  NY市新城區(qū)警察局。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把單子填了,你們就可以回去了。”值夜班的男警察從抽屜里抽出兩張紙推給兩人:“你倆緣分挺深的啊,那多年沒見的老同學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重逢,現在還成了鄰居。”

  老同學再見面就被送到警察局,還被打得頭破血流,嚴亓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尷尬,相反他看上去似乎還挺高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面了,點點頭:“我也覺得我們緣分挺深的。”

  阮沅飛快地瞥了嚴亓額頭上還在往外滲血的紗布一眼,勉強笑笑,低頭填了表,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男警察來回打量面前的兩人,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倆人關系不一般,比起老同學更像是小兩口打架。

  警察局出來,寒風陣陣,阮沅裹緊銀白色羽絨服,手湊到嘴巴哈口熱氣,搓搓手,難得一絲暖意。

  忽然感覺有人走到跟前。

  扭過頭,入眼是針織毛衣的白。

  無法回避自己只到他胸口的事實人,她抬起頭,陷入了一雙飽含溫暖笑意的深褐色眸子里。

  他至少也有188。眼神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他一眼,阮沅粗略估計。

  這人腳踩印著布朗熊的黑色棉拖,長筒式黑色家居褲,寬松的白色針織高領毛衣,慵懶隨意。

  可……在零下十幾度的室外,他穿成這樣不怕冷嗎?

  就在這時——

  “阿嚏!”嚴亓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阮沅想拿張紙巾給他,摸了摸口袋,發(fā)現出門急,除了手機,她什么沒沒帶。

  “那個……”嚴亓摸了摸鼻子,也不知是凍得還是怎么著,他臉頰有些紅:“今天不好意思啊,我東西掉你家陽臺上了。我就住你隔壁2003,我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旁邊已經住人了。真巧啊,成鄰居了?!?p>  目光落在他臉上,阮沅微微凝眸。

  嚴亓的長相屬于陽剛的帥氣,硬朗的臉部輪廓,線條感極強的下顎線,下巴上有“w”溝,又俗稱美人溝,給他硬朗的形象又添了幾分性感,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上揚,細長冷銳的深褐色眸子透著野性,仿佛不受馴的獸,高挺的鼻梁下是矜薄的嘴唇。

  忽略他額頭纏繞的那圈滲著血絲的紗布,這張臉絕對是造物者最杰出的作品。

  他的傷,應該沒大的問題吧?

  “你的傷……”阮沅咬了咬下唇,“我重新幫你包扎一下吧。”

  嚴亓又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摸了下額頭上的傷,“沒事,一點小傷哪值得跑趟醫(yī)院”剛要脫口而出,對上阮沅漆黑透亮的眸子,心中一悸,話到嘴邊鬼使神差的就變成了“好”。

  等到坐到阮沅家沙發(fā)上時,他才開始暗戳戳的想自己會不會太無恥了點。

  比起他衣服鞋子亂丟的“豬窩”,阮沅這兒收拾的很干凈,屋子里飄著花果甜甜的香氣,想來用了香薰。

  灰色布藝沙發(fā)下鋪著拼接圖案的長方形地毯,不規(guī)則的木制茶幾上擺著新鮮的香水百合,嬌艷欲滴,煥發(fā)著生機。

  沒暖氣,也沒空調,屋里氣溫低,嚴亓抱著手臂,覺得冷了。

  阮沅拎著醫(yī)藥箱放到茶幾上,拿了條毯子給他,隨手扯過沙發(fā)上的抱枕席地而坐,取出棉簽碘伏,她抬起頭,見他正怔怔地看著她,眨了眨眼,舉了舉沾了碘伏的棉簽,無辜道:“頭低一下,我好幫你消毒。”

  阮沅小心的取下他頭上的紗布,動作輕緩地幫他清理傷口,傷口周圍的皮膚留下一圈淺棕色痕跡,她從醫(yī)藥箱里拿出紗布,疊成四四方方的形狀,用膠帶固定在他額頭上,自始至終她的表情沒什么變化。

  “好了?!比钽湟呀洶褨|西都收拾回箱子里,平靜地凝視著他。

  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他怎么還不走?

  就在阮沅猶豫要不要下逐客令的時候,嚴亓站了起來,毯子疊好鋪在沙發(fā)上,撫平表面的褶皺。

  “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就住隔壁,2003,有需要就敲門?!?p>  阮沅將人送到門口,低垂著睫毛,點頭。

  短暫沉默幾秒,走廊上的聲控燈滅了。

  嚴亓撓了撓頭,毫無征兆的重逢帶給他的巨大喜悅,竟讓他一時間覺得語言匱乏,找不出合適的詞來表達自己當下的心情。

  “那……晚安?”

  黑暗中,他看不到阮沅的情緒,只聽到又細又柔的聲音:“晚安?!?p>  隨著關門聲響起,走廊上的燈光又亮了起來,他在阮沅家門口站著,背后突然響起奶聲奶氣的聲音。

  “小叔叔,你怎么還不回家?。俊?p>  嚴亓低下頭,穿著皮卡丘睡衣的小蘿卜丁揉開睡眼惺忪的眼睛,正用要多無辜就多無辜的眼神望著他:“小叔叔,你額頭怎么流血了?蜘蛛俠也會受傷嗎?”

  害他被當變態(tài)打的“罪魁禍首”,眼下正眨著晶亮的眸子,一臉求知欲地用最無害的語氣問他為什么挨打,嚴亓一陣腦仁疼。

  彎下腰,像加公文包一樣把他夾到腋窩下,幾步走到家門口。

  期間,小蘿卜丁蹬著小短腿撲騰,嚴亓不輕不重的拍了下他軟綿綿的屁股。

  滿臉黑線道:“回去乖乖睡覺,不然接下來的一月我全喂你吃胡蘿卜?!?p>  “我要吃肉!我要找爸爸,找媽媽!我不想跟笨蛋小叔!”嚴子恒抗議道。

  “抗議無效,你爸媽一個月后才回來,要吃肉就給我乖乖聽話。”

  “救命??!虐待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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