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道:
“島主的心思我明白,只是這少年也未免太過年輕了吧,即便再怎么天賦異稟,跟著那個晚明又能如何呢,一個雞窩里還能生出兩種蛋不成?!?p> 劍無雙笑著說道:
“所以在適當?shù)臅r候要往這雞窩里塞點東西呀?!?p> 那人道:
“島主,您的意思是?!?p> 劍無雙道:
“找一個適當?shù)臋C會,拉他一把?!?p> 那人道:
“這小子就要跟著晚明跑了,我們該如何拉他一把?”
劍無雙道:
“今夜在他們離開前,找個合適契機,將琉璃劍譜授予他。”
那人幾乎抓狂式的吼道:
“您說的是琉璃劍譜?”
劍無雙道:
“是的。”
那人道:
“就這么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童?”
劍無雙:
“是當如何?”
那人道:
“島主三思??!我們雖不修劍道,但這琉璃劍譜再怎么說也算是至寶之中的至寶,就如此毫無條件的贈予他人,有些不妥吧?”
劍無雙道:
“不妥?何來的不妥!”
那人道:
“若想帶走什么,必然就要留下些什么做交換。這是琉璃島千萬年來不變的規(guī)矩?!?p> 劍無雙冷笑一聲道:
“哼,規(guī)矩。當年的萬天恩,云旭,晚明,花綱洛從我琉璃島所換之物,是妥與不妥?”
那人沉默半響,并未再說些什么。
劍無雙繼續(xù)道:
“再回頭看看這些規(guī)矩人。心中可曾有一絲回來帶我們脫離苦海的念頭嗎?”
這下那人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劍無雙道:
“你看我找他索骨時那扭扭捏捏的樣子,當真是瞎了眼了我,當初是看上這東西的。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小童來的干脆痛快!”
那人道:
“那島主的想法是?”
劍無雙道:
“就晚明這樣的性格,難成大就。若這雨未歇就一心跟著他,哪怕學盡他那一套,此生也就最多比他強上些許?!?p> 那人道:
“那我們如何能夠將這劍法傳予雨未歇呢?!?p> 劍無雙笑道:
“來一場苦肉計吧。”
那人疑惑道:
“苦肉計?”
劍無雙點了點頭在那人耳畔嘀咕了一番。
話說這雨未歇和晚明接頭后,便準備帶著誅心劍逃離。
一路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這讓一向謹小慎微的晚明起了疑心。
“為何整件事進行得如此順利,一點也不符合邏輯呀。”
雨未歇道:
“那師傅您是想出些個什么意外呢。”
晚明低頭思考了一番說道:
“至少要在逃跑的途中,遇到那么一兩個守衛(wèi),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行蹤可疑,便要上來對我們進行盤查。為了防止事情敗露,我們只能將這守衛(wèi)打暈在地。突然,更多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了這兩個暈倒的守衛(wèi),于是驚動了整個琉璃島。在他們地毯式的搜索中,我們精妙的躲開重重檢查,最終逃離琉璃島。”
雨未歇聽完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道:
“師傅,我知道您戲多,但也不至于這么多,這么詳細吧!至少可以不用這么驚心動魄吧!”
晚明正想說些什么,一隊守衛(wèi)從不遠處跑了過來大喊一聲:
“是誰!”
晚明輕聲道:
“不妙,難道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
細想后又覺得不對,劍無雙應該不至于這么快發(fā)現(xiàn)誅心劍的丟失。而自己和雨未歇也藏在暗處,基本上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的可能,小之又小。
他順著守衛(wèi)面朝的方向望去。
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衣人!
晚明才剛剛松了口氣,只見那人卻直直的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
晚明嘀咕道:
“別過來呀,你別過來呀!”
雨未歇笑道:
“師傅,這不正合你的意嗎?”
晚明道:
“合個屁,我就說說罷了,誰曉得這么準吶!”
話音剛落,黑衣人從二人面前穿過,忽的什么東西掉落在地。
那黑衣人似乎也未察覺,反倒是掉了個頭沖向守衛(wèi),和守衛(wèi)們血拼了起來。
這在晚明眼里可真是又一次的“順利”過頭了。
但這一次,他沒有再多說一句廢話了。
乘黑衣人和守衛(wèi)打斗的間歇,用腳劃拉了一下那黑衣人掉落在地的東西。
不一會兒就勾到了面前,撿了起來打開一看。
晚明震驚的道:
“琉璃劍譜!”
雨未歇道:
“師傅因何如此震驚啊?!?p> 晚明道:
“我正想著去哪給你弄個好點的劍譜呢,上天就這么啪的一下給了你這么個至寶,若非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置信??!”
雨未歇道:
“這劍譜是有什么來頭嗎?”
晚明道:
“這琉璃劍譜之奧妙正在于這琉璃二字?!?p> 雨未歇道
“琉璃?”
晚明道:
“對!琉璃,你想啊,琉璃是什么樣的?”
雨未歇道:
“晶瑩剔透?”
晚明道:
“剔透!通透!乃是無形之像!”
雨未歇道:
“師傅你是說這劍譜所修之劍能至無形?”
晚明緩緩道:
“正是!”
雨未歇道:
“奇怪了,這琉璃島也算守衛(wèi)森嚴,那日我們登島就已大費周章了,如此至寶又怎么輕易被人盜了去呢?”
晚明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那這么說來,我還覺得我們輕而易舉盜了人家的誅心劍奇了怪呢!”
雨未歇有些心虛的道:
“是,是,是哦。這么說來,可能就是這班人太松散導致的吧。”
晚明見雨未歇有些支支吾吾,便扭頭盯著他說道:
“干嘛突然說話這樣,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為師的事!”
雨未歇慌忙道:
“沒,沒有的事,師傅你怎么老是這么疑神疑鬼的!”
晚明道:
“還不是因為你這臭小子,沒事叫人家什么師娘!害的我現(xiàn)在沒事腦海里就是跟這母老虎相伴的畫面!你說說,是不是你跟無雙說了什么,所以我們才輕而易舉的偷了這無心劍的!”
雨未歇心想:
“還真不愧是師傅,基本上都猜到了,但真正原因徒兒還不能告訴你。”
晚明見雨未歇不作回答,笑道:
“為師同你開玩笑呢!不管你同無雙說了什么都無所謂了,反正偷完這把劍以后,我是不會再踏足這里了。至于你嘛,你還年少,還有沒有機會我就不曉得咯!”
晚明說這話時若無其事,以至于給雨未歇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晚明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似乎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話之中,也包含了對這兩種可能的不同解釋。
雨未歇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愣了一會兒后,聽到晚說道:
“我感覺她們快打完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溜了吧!”